离开全国药品订贷会，还有一个星期，机票已经订好四张，其中就有简医生的一张机票。然而这天大早她突然找我请假，想回湖北老家。对她的请求，我没有同意。 海口市省人民医院，前两个月，小王他们推进去价值6万元的一次性敷料。这几天，小王他们连续催款几回，都没有一点效果。我明白，现在做生意，医院拖欠你的款子，已经变得天经地义。可他M的! 为了保持业务关系，就是打掉了自己门牙，也不敢得罪那些祖宗! 这次，我要亲自去医院催款。上午一大早，我就让小王要了一辆的士，车子沿着海甸岛的诚和大道，又穿过秀英街直奔省人民医院。作为公司业务经理亲自出马，部门领导多少会给点面子。再说，我现在已有时间，也可以把精力全部放在销售工作上，因为，高仁连已经来到海口，公司一些大事已经交给他了。 我与器械科主管负责人符科长，正在为医院欠款落实付款时间，窗外一个人影从树叶间匆匆穿过，又快速地向器械科走来。等她走近，我发现来人却是简医生。 “张经理，我有急事找你！家乡来了电话，我已经买好明天早上的船票。” 我示意她走到门外，站在一棵椰子树下，我压住火，“马上就要开订货会了，你怎么回事儿?” “张经理，我还是要回家!”简医生把脸转向一边。“你太任性了！……”要放在公司小王、小陆，或其他人身上，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到底家里出了什么事儿，非要选在这个当口回家不成? 还有，就是天大的事儿，你就不能跟我这个“大哥”说说清楚!” “不想告诉你，这是我的私事! 你也不能替我解决!” 简医生眼里闪过一丝泪光，很快用手背抹去，“飞机票等费用，我来承担！这个月工资不够，下个月的一起赔上。” 从医院回到公司，走进我的办公室，四下一看，里里外外，都已经扫拾得干干净净。这时，简医生捧着一叠为我洗好晒干的衣服，走了进来，“厨房里给你和小王留了菜，可我忘了，加了两次盐。小王口重，但你不能吃。我打了电话给铃铃饭店，叫她给你炒两个菜。” 这家铃铃饭店，就在我们公司东边的路口。这是外省一家建筑总公司，驻海口办事处老张女儿开的，平时，公司有重要的客人，都在那边消费。 我与简医生一起来到这家饭店， 刚坐下，店主张铃铃就笑盈盈地过来招呼，她知道我不抽烟，但对酒，却有些兴趣。 “今天，不喝酒。”我对张铃铃摆手。 “张经理，今天我来请客，既然我来请，那么你得听我安排。今天我想陪你喝几杯，所以今天这酒……也该我作主。” 简医生从张铃铃手中，拿过两瓶烟台生产750.LM大瓶装的白葡萄酒：“今天你也别喝什么鹿龟酒、北京二锅头了。也用不着我敬你，你敬我了。喝酒，咱们平等，一人一瓶!” 当酒过大半瓶，我的脑袋开始发沉，这葡萄酒上口好，可后力足，不同于其它酒。这一段时间，我烦心事比较多。睡觉少是一个方面，但主要还是觉得这个公司，大家都忙忙碌碌，辛辛苦苦，但效益却一直没有起色。不仅如此，而且一些不想应付的事，你无法躲避必须去应付，一些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又得绞尽脑汁去处理。 眼前的简医生，也许喝了酒，脸皮上的黑色素有点明显了。“张经理，我到你们公司已经两个月了，我看你这个经理也不好当。还是人家老胡夫妇俩，自己开个小诊所，人轻松来钱也快。你如果不想在公司了，我俩一起干，也开个小诊所，你觉得如何？” 我给自己加了半杯酒，筷子一点，示意简医生也加满。“开私人诊所，直至办私人医院，是个好路子。那时，海口这方面的政策比较宽松。可是，真正轮到我们搞，也许又不好挣钱了。”见简医生瓶里的酒，剩下不多了，我示意她：“别喝了，我们早点回公司，明天早晨你还得赶船。” “我没事，今天喝这个酒，我高兴！” 简医生挥挥手，“我发现，到了你们公司，眼下，有人在议论你对我好，对我照顾。开始我没有感觉出来，后来想想是不错。这次，你提名让我参加开订货会，连小王都给拉下了。他对你有意见。他们几个人背后议论过，说我与你关系不正常。还讲我……” 说到这里，简医生停下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简医生接着说，“那天，你重感冒又发热。睡得迷迷糊糊时，我在你屋子里，为你打了退热针。小王他们说话可难听了，你猜小王他们说什么？”我抬起脸，看着她的脸。 “他们说，张经理感冒发热，退热针管不了，不如简医生的小嘴亲一下，胳膊搂一下管用！”
“这帮人，嘴巴闲着就难受！”我笑笑。饭后，我推不过简医生，她硬是到前台把账结了。离开饭店，离公司还有一段路，简医生突然说了一句：“我想吐……” 说着，快步冲向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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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通邱新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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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8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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