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南通邱新祥 于 2023-7-25 11:34 编辑 * L) E; C) ~* N
! I0 W1 C0 w- A H秋吟:早年的文学梦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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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萍(化名),是一位北方女孩。北方人,不管男女,一般都表现为心直口快,遇事咋咋呼呼,与人相处大大咧咧。但她却不同,言谈举止文雅,做起事来细腻周到。人长得也甜美,如同出生于南方苏杭那片土壤。最初一段时间,我真怀疑她不是北方人,即使是,也可能是从南方,确切说从苏杭地区迁徙过来的。 ; L( n6 u* N( {5 v
但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相处,我才确认,她不是外来人,而是地地道道的X河镇人。
$ X3 d9 U& m2 v# X K; fX河镇, 位于黑龙江省哈尔滨东部约400公里一个地域。它原隶属于尚志县,从哈尔滨到绥芬河这条东西走向的铁路干道旁,就能看到这座具有俄罗斯建筑风格的小镇。
- ^5 U1 v; e5 q! ]: M# S从上个世纪80年代第5年,自己受单位派遣,就常驻在这个林业重镇负责整个江苏木材调运工作。 3 W9 z8 P% I" j
认识白萍,是通过小孙认识的。白萍称她妹妹,她大这个妹妹两岁。小孙哥哥在镇上开一家旅店,平时她就在哥哥旅店里帮助打理。白萍在当地一家蜂业公司工作,办公地点,离小孙哥哥旅店不远,中间隔着四五家店面房。
1 a/ _$ n1 w6 v: a5 b, r3 t我对她俩感兴趣,是偶尔一次,发现她俩躲在小孙哥哥旅店接待室里,交流彼此新创作的一篇散文和一篇小说。小说是小孙写的,散文是白萍的习作。她们都很谦虚,被我发现后,也不怕丑了,请我提指导意见。驻外工作,有的是时间。我记得征得她俩同意,将她们两篇稿件带回到自己房间。 此后,我才了解到她俩在一年前,已经报了吉林一家杂志社举办的文学函授班。说实话,在北方这个远离大都市的一个林区小镇上,有这样两位一边工作一边热心文学创作事业的姑娘,出现在我眼前,自己真为她们高兴。 # q( ?% P- B) @, p
我不怕寂寞,远离家乡三四千公里到这样一个林区小镇,也就是因为自己一直怀着一个文学梦,并有着一腔苦苦追求的热情,但自己在一个生产小日用品的企业里,由于生产工艺落后,设备陈旧,一天8个小时下来,已经没有精力和时间再去寻找文学灵感。
% D( ~7 c, _! o' W% Y3 u6 f# l0 D过了几天,我将修改好的稿件,带给了白萍与小孙,又顺便递上了我驻外新写的一篇小说、两篇散文初稿,请她俩发表看法。没有想到,小孙翻了几页,对身边的白萍高声咋乎起来:“好哇,白萍姐,我们家门口有了一位老师啦!” 4 t2 e4 F* r' M9 Y& @& ^% Y0 n
白萍翻着我的稿件,一行行,看得很慢,也很认真,不时点头回应着小孙一惊一乍的提问。但不知为什么,看完稿子,将它递给我时轻轻叹了一口气。 76年开始,我在最初的地方政府办的企业工作时,已经在市级报刊上发表文学作品。后来本人转到一个国企,尽管没有过去的企业轻松,可仍然坚持创作。眼下到了黑龙江常驻,虽离家遥远,但有充裕时间供自己支配。
5 r# u1 I5 K$ q( F- j! M( X. L3 n3 c一个人在外,基本上无拘无束,工作上真正要做的事,也就在每个月月底四五天忙一阵,除了在当地铁路分局和林区木材计划科申报车皮与木材计划,平时也就做做一些报表。人是比较轻松,可我却不敢松懈自己。最紧张时,我一天一夜不出门,把自己关在屋里。为了赶稿,一天只吃两顿饭,因为怕麻烦,素菜为主,荤菜很少上桌。 1 g6 E6 ]! q" O5 A5 s
或许为了改变自己命运,或许也想通过自己的作品,能觅到知音——给自己生活和未来带来新的希望。 3 W7 u( y4 t4 W% B }
认识白萍,主要还是从她的作品中了解了她,坦率地说,她的文学作品谈不上功底,仅是个初学者,总的印象,她的文学创作基础不及小孙。.
0 ~5 p% d6 w, a G# y' s然而,我的作品对她们触动却不小,特别是白萍一次当了我的面说,看了我的稿子,自己反倒没有信心了。而小孙一对大眼珠,在灯光下有些照人:“我说,白萍姐,大哥用不了几年,在写作方面肯定会有出息。”白萍笑笑,但很快又陷入沉思。
: T' ?/ v0 m1 [' l% F白萍和小孙与我处熟了,渐渐地,我这样一个3千公里外的南方人成了她俩无话不谈的大哥,说透了,还是共同的文学梦,把我和白萍,小孙系在了一起了。
/ B2 J; M, t* U' B# R/ }8 z2 g不知不觉,我们3个人相处已经有了大半年。这天,已经夜里10点,小孙敲开我的门,告诉我一个消息:白萍明天中午要看对象。小孙问我懂不懂,我说不清楚,她说,你怎么沉得住气的,我表示,这是她的自由,她一个年龄26的女孩,应该谈婚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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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孙手指着我鼻子,“你笨蛋,这么好的姑娘你不追,你一点也不表示,顿了顿:”我发现,白萍对你也有意思,”我连忙挥手:“你不怕旅店里其他人听见吗?传出去对白萍影响不好。”
2 V6 H- A) R4 F( `对白萍,我承认有好感,喜爱文学还能动笔,如果我俩能像小孙说的那样,走到一个屋檐下,说实话,这种想法我还没有。我觉得她为人善良、稳重,做起事来有板有眼。可是,我不能有这份非份之想。在老家我已经结婚,由母亲和亲戚包办,明知女方和自己不在一个层面,但只有屈从。那时,父亲已经早逝,面对孤苦伶仃的母亲,我不忍心对抗。事实上,这个婚姻让自己掉入火坑。但无奈饱受痛苦,千里迢迢来到北方一个边远小镇,就是在逃避那个空壳家庭。
9 H4 S5 O _- d7 e( F" Y- ]白萍两个月后订了婚,订婚前我在她家吃了一顿中饭。那天为了招待我,她父亲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我坐在桌边,白萍和我对面坐着,但自己眼睛回避着她。不知为什么,自从听说她要与男方订婚,我就开始躲着她,见面话也少了。尽管如此,我还是为她高兴,还想为她做一些大哥应该做的事情。 " k4 U8 ]! u6 r+ O6 {: A$ j* ^
到了年底,单位通知我调换驻点。离开苇河镇的那天,我与小孙告别时,没有发现白萍,我知道,她也是在有意回避我。据小孙透露,那时白萍仅仅订了婚,还没举行婚礼。本来订好春节结婚,但白萍又让父母将男方家订的结婚日后推了半年。
9 I& k# C5 K# ~, W那一次离开X河之后,我再也没有踏上那块土地。让人想不到的是,小孙在89年嫁到了南通,她如愿以偿,成了南通人的媳妇,如今在人民中路开了一家中介所。听说,小日子过得不错。 - l. v3 F* k& I
白萍一直没有消息。其实,我从小孙那里能了解到她的情况,可我还是一次次打消了这个念头。然而,去年小孙却告诉我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白萍结婚后,过了六年,独自带着女儿与丈夫分手了。当年年底,将女儿托付给父母,一个人离开了X河,去了杭州附近城市一家服饰公司。原来她一个初中同学的姐姐,在公司当副总,这个同学把她介绍过去。 ; n' ]7 p% m" ^& I4 T" s
时隔两年,小孙儿子结婚,我也参加了这个婚宴。让我惊讶的是,白萍一个人也风尘仆仆赶来了。她给我的印象变化很大,站在面前,开始我几乎认不出她了。我们聊了几句,彼此都聊得平静。她话题几乎都与工作、市场有关,原来对文学的热情已经不复存在。 - s0 S5 p; x# U
我知道,当年相聚X河的那个文学梦,再也回不来了。 % i. U8 O8 u5 m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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