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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春天好郊游

如皋蟠溪即潘泾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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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0-2 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附录二
2017-10-20https://www.sohu.com/a/199186072_99895802
“扶海洲”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如东大沈阳
(有删节)
……
大约在6000多年前,长江北岸古沙咀的扬泰岗地已经成了陆地,而且渐渐地向东扩展,长江口两岸的陆地不断东扩。由于地球自转和东北合成风的作用,迫使长江主泓偏向西南,江水入海的流速也减慢了,这样长江北岸入海口的泥沙大量淤积。这时,黄河入海带的泥沙又从北向南沉积,浅海海底逐渐升高,形成了水下三角洲,加上海潮的顶托,就渐渐形成了沙洲。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大小小的古沙洲群陆陆续续浮出海面。到西周的时候,古沙洲群渐渐涨接变成一片卵形沙洲。有学者猜测,这个卵形沙洲原名可能叫浮海洲,这个浮是三点水的漂浮的浮,意思也就是从海里浮出来的沙洲,我俫现在叫的扶海洲是个雅号,是扶持的扶,实际上也有扶海为洲的意思。根据《中国历史地图集》上标的西汉的时候扶海洲的位置,正好在现在我俫如东县范围之内,大体上在南到如泰河附近一线,西到丁堰、栟茶一线,东边和北边在范公堤以内。
随着扶海洲的发育扩大和扬泰古沙咀向大海延伸,扶海洲和大陆之间的水面逐步缩了变成古长江的一个支泓。三国的时候,扶海洲南边在现在双南、环镇、掘港一线,西边在现在丁堰、袁庄、河口、栟茶一线。西晋的时候,支泓缩了变成一条夹江。东晋的时候,也就是公元317到420年,扶海洲和扬泰沙咀逐步涨了接起来了,夹江进一步缩了变成一条西南东北走向的小芹河。位置大致在如皋东陈到海安沿口一带。东晋太元七年,也就是公元382年,小芹河淤塞,到这时候,扶海洲历经数千年不断淤涨,终于和大陆连到一起了。
由于扶海洲和大陆连起来了,这样,扶海洲就替代了原来扬泰古沙咀的地位,变成了长江口北岸的新沙咀。新沙咀在唐朝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出名了,后人叫“唐廖角咀”,地理学上叫如东古沙咀。如东古沙咀西边和大陆接壤,南、东、北三面临海,大约在双南、掘港、长沙、丰利一线。这时候的隋唐时期,由于淮南盐业的兴盛,扬州是全国的一个经济中心。位于长江口北侧的廖角咀吞江吐海,既是漕运通道,又是军贸航途,水师征战,江海交兵,很多都发生在这里,历来是扬州门户、东疆要冲。位于廖角咀东边的掘港水域航道有很多的险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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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0-9 10:1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附录三
2020-10-08https://mp.weixin.qq.com/s/cs14i9MxJoCsNBTmB5SXIQ
如皋文化溯源之邗沟
周青
(节选)
2020年下半年,作者对蟠溪地区的古盐场进行了走访排查与资料查阅进一步实证了这一地区存在古盐场。一是如皋城北街道民实村9组(曹家庄),由世居民实村的张仁广口述,他听上辈人讲,此地原为大盐场,很繁华(周迪华说曹家庄是贩私盐的中转站)。二是如皋城北街道民实村16组(梧桐庄)有盐场路,经询如皋城北街道民实12组周迪华(193?年出生),他说梧桐庄的老地名就叫“盐场子”。他还自行表述“两条竖河、三条横河”的袁桥与营溪一带古河道布局,与民国地图所示一致。即西有营溪南北大河(他说古称为西焦港),东有原民实小村旁南北河(他说古称为东焦港),中间有三条笔直的横河沟通。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邗沟支道呢?三是《南通市农村文化遗产名录》(海安)所载“碱场头”:“在朱舍(原海安营溪乡朱舍村与现如皋城北街道朱厦村是朱姓族群聚住之地)西北、营溪初中东南有个小学叫“碱场小学”,碱场小学附近一带旧时叫“碱场头”。碱场这地方原是盐碱地。从前,天干久旱之后,地里白花花一片。周围大老远的人家有时来此河沟里刮些盐花回去,用清水套套,提炼盐食用。碱场东北万含一带,原来也有不少荒地、熟不长庄稼,生不长草。上世纪六十年代后,依靠集体的力量,方整化,平整土地,改良土壤,才变成了一块块良田。人们每隔半里路不到就开挖一条四级沟,然后再隔百米开挖小的排灌两用渠道,纵横如棋盘。地下水降下去了,盐碱不再能泛到表层了。加上灌溉用地都是长江甜水,盐碱被淋淡排走了。上级支持了大量棉籽饼,地力大大提高。此后的碱场头反而比其他地方土质更好,肥力强,粮食产量高。四是原如皋市搬经镇文化站站长夏茂林反映,他曾走访过当地老人,确认搬东村、任庄村一带曾存在废弃的成排的盐灶。《南通市农村文化遗产名录》(海安卷)所载营溪:“营溪河西原来有条节巴田长(一般为200米)的小河沟,名字叫“烟囱沟”。这样短小的旱沟一般都是不会有名字的。怎么叫“烟囱沟”的呢?原来,靠在它河岸北侧的垛田一带,曾经是(岳家军)大营的伙食房。沟边临时土灶的烟囱一个接着一个,小沟就叫了这个名字。”。故推断营溪的烟囱沟很可能也是古盐灶,因盐灶烟囱熏黑了土地,故这一段河得名焦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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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1-23 09:3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春天好郊游 发表于 2021-8-9 10:00
04. 邗沟海陵仓至如皋蟠溪间位置假说
《嘉靖惟扬志》:“吴王濞开邗沟,自扬州茱萸湾通海陵仓及如皋蟠溪 ...

【2021年11月22日按】今在网上看到一篇最初由网名“虎啸啸”者于2005-9-17发表在“古风论坛”上的《江苏泰兴地名掌故》一文中说:“古溪至今还有一河称私盐港,一河称私盐河(后误称为沿河)。河上有桥称私盐桥,港边有庄称盐河(现称沿河庄,有东沿、西沿等自然村)。”查百度地图,盐河(沿河)正自两泰官河向南。此处既然私盐成港,说明当时靠近产盐盛地或运盐河。
t02 私盐港 泰兴市 - 百度地图.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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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 21:0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春天好郊游 发表于 2021-8-9 10:33
16. 晋隋海安南湾与掘沟,运盐河的变迁
一、晋隋海安南湾与掘沟图09 《中国历史地图集》东汉时期的扬泰古 ...

今看栟茶沈小洪先生《栟茶成陆史》(https://mp.weixin.qq.com/s/g58K-hIP_Z7kXAvM83ny6g),其“新洲湾”与我“海安南湾”所说成因一致,不同在于其所说“新洲湾”湾口向东北,今栟茶镇及周围当初在湾中,而我讲的“海安南湾”湾口几乎向正北,当然,向东北的海岸线相对于向西北的要更撇一些,栟茶及周围不在湾中,而在原扶海洲之北海中。

沈小洪绘新洲湾.webp.jpg

沈小洪绘“新洲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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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6 12:1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20. 汤家湾附近为东陈盐场遗址
如皋市东陈镇汤家湾至如城街道十里铺一带的某些田地河沟中从前有大量的陶瓷碎片,收到人们的关注,从而有不少的猜测,比如有猜测那里可能是古城遗址的。近年有专业考古队进行过勘探挖掘。
t14 东陈盐场遗址地理位置.jpg
图14 东陈盐场遗址地理位置
笔者1月2日看到公众号“栟茶角斜文史搜集”上沈小洪先生的《栟茶成陆史》一文中写到了东陈:“南北朝时期,东陈是著名的渔场,因此可以推断东陈此时靠海……到了唐宋时期,东陈又是盐场,至今还有盐场子的老地名存在。据《宋会要辑稿》记,北宋绍圣时(1094~1098)有东陈盐场,南宋时已与掘港合并成为掘港东陈场……”这些都是讲的史实。
近年如城扩大很迅速,十里铺、汤家湾这一带现在亦可称如城东郊。那么历史上这一带为什么要使用大量的陶器、瓷器呢?因为这些都是容器,数量这么多,很自然地就能想到这是盐场使用的。要盛海水,涨潮的时候盛起来以备落潮时煎用,尤其是对于离海边较远的盐场更要多储存,要盛卤水,要用来装盐,等等,自然要用到大量的器皿。
t14 如城东郊地下出土的陶片.jpg
图15 如城东郊地下出土的陶片
鄙人记忆中网上资料说东郊这一带地表地下存在很多的这些陶片、瓷片根据正式机构测定,好像年代上限是北宋的,还没听说有隋唐的。因为有炀帝掘沟连接盐场,根据推测有隋唐的应该也很正常,乃至更早一些的南北朝时期的也可能有,但是或者因为还没有能够正好挖得到而得不到检测,或者因为检测的样本少而没有能够检测得到,所以还没有发现。宋时汤家湾附近盐场离北部海边已经较远了,所以更需要大量的容器,所以宋代的陶瓷相对于隋唐的数量比例大得多,隋唐的不容易发现得到。
可以看到这些陶瓷器大部分不是高级的,很粗糙,有的可能比一般的普通人家家用的还要粗糙。因为是盐场的器具,不需要多高级美观,只是要多。我估计就是灶民自己在盐灶里顺便烧制的,都不要成本。当然现在收集的这些陶瓷里也会有当时盐场不同居民生活用的,质量有好一些的,以及元代往后的,与盐场无关。
t15 出土文物.jpg
图16 出土文物
说到这里我们自然会产生一个疑问,宋代范公堤在哪里,东陈汤家湾又在哪里,如果说由于有“海安南湾”唐代及以前汤家湾附近靠海有盐场还说得过去,假如认为“范公堤”北宋某时已在海安镇附近折向东,那海安南湾在其时已消失,怎么宋代东陈这里距离海这么远还有盐场?首先,宋代东陈盐场的存在是多部史书上对当时或当时较近时间的明显客观事实的记载,无需怀疑。其次,“范公堤”今天只是一个泛称,可能大部分不是范仲淹那时所建。宋代捍海堤海安镇向东靠海安镇这一段线路也许还没有搞清楚,有没有可能向南凹进去不少而离东陈不远呢?或者甚至由于海安南湾不是向东面对太平洋,海潮小,其南部海岸可能就没有筑过大堤?南宋吕祖谦《泰州修桑子河堰记》说“桑子河以南迳如皋境缭许氏庄后皆文正规略所未及”,桑子河堰是哪一段也不清楚,桑子河堰接下去是个什么情况更不清楚。再说,苏北海岸线是不断变化的,老的盐场在离海边较远如二三十里甚或更远后仍是在原地的,仅仅是引潮沟逐年加长一点而已,这在两淮地区盐场两千年的历史中是很常见的。盐场搬迁的成本是很大的,能不搬尽量不搬。唐时东陈有盐场,因此直至南宋时还有也就不足为奇。
所以估计东陈与如城之间的这一带这些古陶片大量存在的地方就是东陈盐场的遗址。盐场通向掘沟运盐以及自身排水系统肯定少不了一些河沟,还有引海水的沟道,所以存在一些相对密集的大大小小的古河道,这个考古队也能探测得到。
t16 出土文物.jpg
图17 出土文物
可能有一种观点认为此处为古蟠溪遗址。那么汉初这里煮盐,到了南宋这里还在煮盐,这当中是如何沧海桑田的?邗沟东支因盐而开,煮盐区必定有较大的范围,如果汤家湾一带是蟠溪,那么蟠溪煮盐区大致是什么范围,其与长江、东海是什么位置关系?尚希决疑解惑,互相探讨为盼。
本贴纯属个人推测,孤陋寡闻,错误难免,敬请方家指教,正式结论以考古鉴定为准。
11:42 2022-01-06
(图片来源于网络)
参考文章:
2020-02-02,沈小洪:栟茶成陆史
https://mp.weixin.qq.com/s/g58K-hIP_Z7kXAvM83ny6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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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5 22:0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21. 桑子河堰与今海安市许家腰庄

宋·吕祖谦《东莱集·卷六·泰州修桑子河堰记》:“淳熙元年夏六月,泰州东部潮大上,败扞海堰。诏州与两使者参治。维堰初作于文正范公,首起海陵,尾属盐城,衡两县间百余里。及是半圮于水,有司缮筑,未几以讫工。闻独桑子河以南迳如皋境缭许氏庄后皆文正规略所未及,春夏霖雨,海汐暴兴,田庐冒没,版籍日耗,诏以诿今魏侯……以四年十月乙酉甫半月堰成。其袤三十有五里,其崇寻有三尺,趾广二丈四尺,积工一十有七万。”
“堰初作于文正范公,首起海陵,尾属盐城,衡两县间百余里”,此堰当在今海安镇之北方。“四年十月乙酉甫半月堰成。其袤三十有五里”,此桑子河堰当在今海安镇附近,不会到今如东海边附近。“许氏庄”是在宋代“如皋境”,查百度地图,以海安镇为基点,其北与东附近皆无“许庄”“许家庄”“许氏庄”,唯东南有“许家腰庄”。(海安镇西面开元大道与江海西路交会处附近原来有一个许庄村,估计没人会同意《泰州修桑子河堰记》中的“许氏庄”是这里,若是,岂非海安镇宋代还在海中?)

图18 桑子河堰南段示意图(黄色绘线)
村庄名带一“腰”字,这是很稀奇的,必有缘由,应该来自于一个较大的形制。若是来自于大的河流,河流弯弯曲曲很常见,很少有给地名取“腰”字的。《泰州修桑子河堰记》中说“迳如皋境缭许氏庄后”,这就与“腰”字能联系起来,桑子河堰在许氏庄后折绕了一下,这就形成了一个“腰”,就好比我们今天所讲的腰部曲线。由此可见,所谓许家腰庄的“腰”是指桑子河堰在这里形成了一个“腰”,叫许家腰,而民间就把原来的许氏庄叫为了许家腰庄。
既然是在这里形成一个“腰”,那桑子河堰还得向东南延伸,不是到许家腰庄为止。本贴只是提出这个合理猜测,当然还有待进一步证实,若许家腰庄确实就是吕祖谦说的那个“许氏庄”的话,则鄙人所讲的海安南湾在南宋时仍然深入到了今天的如皋北部边境或境内。

21:23 2022-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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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6 09:3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微信图片_20220206093242桑子河堰南段示意图.jpg


图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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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4 21:4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22. 东晋宁海县或在长洲泽成陆之地



关于如皋县、宁海县等历史上行政区划、归属之变化史书记载不很详细,很难完全搞清,不影响这里的话题。关于古宁海县的位置,当今说法不一,本贴讲一下本人的观点,与他人观点异同省略不论。
《方舆纪要》:“临江县,后周省入宁海。”说明宁海县南原与临江县接壤。
《舆地纪胜卷第四十淮南东路·泰州·如皋县》:“在州东南一百五十里。本汉广陵郡地,晋安帝义熙七年分广陵之五县置山阳郡,而如皋预其一,莫知为县之始。《舆地广记》云隋开皇初省如皋入宁海,属江都郡。”这里“隋开皇初省如皋入宁海”说明宁海县东原与如皋县接壤。
又《舆地纪胜卷第四十淮南东路·泰州·古迹》:“宁海城 在海陵县东南一百里,周三里,即故宁海县城。按《舆地志》晋分广陵郡置——县久废,今为宁海乡。”这里讲的海陵县当指其县治,一般认为与泰州州治在同一地。宁海县城在泰州东南一百里,如皋县城在泰州东南一百五十里,根据大体方向和距离比例,本人猜测宁海县城在原古溪镇的位置。即使不是,也非常靠近。
今用简化字,《舆地纪胜》本字写作“甯海”。此县为什么取“甯海”之名?盖此地原为海,成陆不久。“甯”通“寧”,海已成陆,再无浩波,平静、宁静之“海”也。此处何以曾经为海?按我前文,此处即长洲泽所在地也;长洲泽者,即鄙人所讲东海之海安西湾及后成之沼泽。故按今天的行政区划说,东晋宁海县为今如皋市、海安市、姜堰区、泰兴市四个县级区市的交汇地周围。
“隋开皇初省如皋入宁海”,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话,古溪镇隋代乃至可能唐初曾为如皋北部地区的县城。事实上,古溪镇处在如皋与泰兴的边境线上,是否曾为各自部分地区共同县城的缘故?



本贴为假说,谨供研究者参考和批评。

21:34 2022-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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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28 20:5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春天好郊游 发表于 2022-1-6 12:10
20. 汤家湾附近为东陈盐场遗址 如皋市东陈镇汤家湾至如城街道十里铺一带的某些田地河沟中从前有大量的陶瓷 ...

【2022年4月28日按】近见有人发文讲“蟠溪可能就在老城区”。我在《15.汉初扬泰古沙咀与邗沟》一文中讲过,“因为邗沟接蟠溪点应距海(或江)尚有一段较长距离,十里八里都不为多,那么不谈煮盐,理论上邗沟终点的极限位置能东到哪里呢?恐怕也只能到老如城附近”,那么谈煮盐呢?本文末尾所问“可能有一种观点认为此处为古蟠溪遗址。那么汉初这里煮盐,到了南宋这里还在煮盐,这当中是如何沧海桑田的?邗沟东支因盐而开,煮盐区必定有较大的范围,如果汤家湾一带是蟠溪,那么蟠溪煮盐区大致是什么范围,其与长江、东海是什么位置关系?”,同样适用于如城说。竹筒倒豆子,作为当时的如皋大陆与扶海洲之间称海峡也好称夹江也好,这里的海水或称江水能适合用来煮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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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3 15:0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23. 东、西赤岸与其名来历,蟠溪之迷


一、东“赤岸”即海安南湾之东岸

嘉靖《如皋县志·区域》:“赤岸 在县东北。跨南延亘计六七十里,脉接蜀冈。土高色赤。”

“土高”,“跨南延亘计六七十里,脉接蜀冈”,似乎赤岸为如皋平原的一条地脉。可是,“县东北”原为大海,即如皋陆地与扶海洲之间的扶海洲海峡,何来“接蜀冈”之“脉”?盖明代如皋志编者理所当然以为赤岸为如皋大陆沙嘴海岸面临东部大海,一般只能这么认为。本人原先也是这么认为的。

“赤岸”之名相对于明代而言亦古已有之。日本圆仁和尚于唐文宗开成三年(838年)随遣唐使团入唐,其《入唐求法巡礼行记》记“廿日 卯毕,到赤岸村”。这个“赤岸村”已经远离了大海,其真正为海岸之时应在很久以前,故至明代人们已经不明所以也不足为奇。

《南通日报》2022年01月10日王其银《写入中外文化交流游记的古地名——赤岸(李堡)》(http://www.zgnt.net/ntrbszb/pc/c/202201/10/content_85589.html):【李堡过去为何叫赤岸呢?原来远古时代这里濒临大海,因江流海涌推托,形成的冲积平原长满盐蒿,盐蒿到了秋天被霜一打都变成红色,在海上一望,特别是在朝阳照耀下海岸线成了赤色的所在,于是就被人称作“赤岸”。当然,也有人说是因为这儿“土高色赤”而被称为“赤岸”的。】

本人认同王其银先生盐蒿赤色而非明志“土高色赤”之说。不过赤岸应当不仅仅是现李堡这里,这里还需要讨论一下赤岸作为海岸线的年代及地理范围。原来扶海洲海峡为江水,只有在晋代扶海洲近于连陆及完全连陆形成“海安南湾”之后这里的海水才是正常含盐的海水,加上原先的地理植被条件,所以才促进了盐蒿的生长。再加上陆地生成快速,人烟稀少,未得到人类开发,盐蒿遍地,故形成“赤岸”。“赤岸”应为海安南湾之东岸(包括北部伸向东北部分),实即扶海洲连陆后至其原“洲”形消失之前的西北海岸线。为什么不包括海安南湾之西岸?因为西岸早有人类居住繁衍,人口密度大,地不荒芜,盐蒿相对较少。而东岸随着盐场的开发,“赤岸”也在不断地消失。

因为期间海安西湾不断在收缩,赤岸线在不断地变化,所以“赤岸”就扫过一定的面积,这就是原本的赤岸乡。至于历朝历代的行政“赤岸乡”的范围另当别论。

二、长洲泽盐水湖群与“西北赤岸乡”

嘉靖《如皋县志·区域》:“葛家溪 在县西北赤岸乡,西通泰州泰兴,东入运盐河。”《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照录。

此条关于好多个地理相互位置之叙述十分明确,坐标锁定毫不含糊,没有笔误的可能。在明确有“县东北”“赤岸”的前提下再说“县西北赤岸乡”,说明“县西北赤岸乡”确实存在。绝非虚构,史志非后世小说也。

县西北怎么也有赤岸乡?因在海安南湾形成几千年之前,就有海安西湾存在,后有文字记载之时称为长洲泽。长洲泽缩小时形成了大片的沼泽地,大大小小的湖泊、溪流星罗棋布。当然沼泽地的位置、面积也是变化的。由于海潮周而复始的灌入,水汽的大量增发,使得这里地表水及地下水的含盐量远超于海水。因而形成制盐的绝佳之地,由此诞生了汉代蟠溪煎盐区。由于盐水湖群湖水的岸上长满盐蒿,此地很长时期称为面积广大的“赤岸乡”。至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土地大规模改造之前,这里很多地方仍然是高度的盐碱地。

三、明代县志蟠溪之迷

嘉靖《如皋县志·区域》:“蟠溪 即古邗沟,在赤岸乡。溪滩宽衍,中多洲渚,湾曲如龙蟠,故名。西接运盐河,东入海。”

不才把这一条稍改一下,请关心者看看如何:“蟠溪 在赤岸乡。溪滩宽衍,中多洲渚,湾曲如龙蟠,故名。西接古邗沟,东入海。”其中“赤岸乡”即西北赤岸乡,“西接古邗沟”即西接今古溪镇北的两泰官河,“东入海”即东北入海安西湾。鄙人认为不可改古籍一字一句,即使明显公认有错也不可改,但于此处提供一种新的理解角度而已。

今再分析一下,笔者个人浅见认为,明代如皋志编者把蟠溪错误地认为在县东北,究其原因,是他们把蟠溪、古邗沟、运盐河三个概念搞得太混了,甚至连表达都成了问题。而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无法分清古邗沟与运盐河的区别,古邗沟的位置当时已经失传。

明代时西北赤岸乡在少数文人中还没有失传,知道现实中的葛家溪就在那里。蟠溪在赤岸乡也没有完全失传,但是古邗沟位置可能已经失传了,而现实中的运盐河经过海安镇、如皋县城到县东十里铺、汤家湾,那就把“西接古邗沟,东入海”改为“西接运盐河,东入海”,编者把“在赤岸乡”重新认定为在县东北的赤岸乡,似乎顺理成章。终究没讲运盐河即古邗沟,而他们的逻辑关键点正在于此;而代之以“蟠溪即古邗沟”“古邗沟即蟠溪”,终究不是个说法。


14:43 2022-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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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8 17:3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24. 《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之“赤岸村”“如皋院”


凡古老之镇必有来历,本贴讨论一下东陈镇与双甸镇的历史渊源。

日僧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卷第一》:【廿日 卯毕,到赤岸村。问土人,答云:“从此间行百廿里,有如皋镇。”暂行有堰,掘开坚壕,发去进堰,有如皋院。专知官未详所由,船行太迟,仍停水牛,更编三船以为一番;每番分水手七人,令曳舫而去。暂行人疲,更亦长续系牛曳去。左右失谋,疲上益疲,多人难曳,系牛疾征。爰人皆云:“一牛之力即当百人矣!”比至午时,水路北岸杨柳相连。未时到如皋茶店,暂停。掘沟北岸,店家相连。射手丈部贞名等从大使所来,云:“从此行半里西头有镇家,大使、判官等居此,未向县家。大使、判官等闻赍信物来,为更向州,令装束船舫。”……】

这里有一些历史疑难问题,“赤岸村”“如皋院”现今位置在哪里,“百廿里”是否有误,“如皋院”是什么所在等等。

1.“百廿里”可能为“卌里”

笔者认为“百廿里”肯定有误。从“赤岸村”到“如皋镇”仅半天的行程,况且中途“掘开坚壕”及“船行太迟,仍停水牛,更编三船以为一番;每番分水手七人,令曳舫而去。暂行人疲,更亦长续系牛曳去。左右失谋,疲上益疲,多人难曳,系牛疾征”折腾很费功夫,本人认为从行程看当为四十里左右比较合理。《行记》在日本原先是以抄本形式流传,从而有可能造成笔误。当初原文为“二廿里”“两廿里”的可能不大,因为一般不这样说,而且前面有“(十八日)水牛二头以系卌余舫”,用过“卌”字,还用过“卅里”,所以我认为是“从此间行卌里,有如皋镇”。可能因为原件或某次抄写书写有些潦草后面的抄者错抄为了“百廿里”。

2.“赤岸村”可能在双甸镇

“从此间行卌里,有如皋镇”,据学者研究一般认为唐朝的1里相当于今天的454.2米,40里总共相当于今天的(454.2×40÷500≈)36里左右。这个36里不是当时赤岸村的泊岸地到如皋镇中心的距离,而是到如皋镇东边“水路北岸杨柳相连”当中建筑开始密集处的距离。所以我认为圆仁当时泊岸问土人的人家较多的“赤岸村”地方大约在老双甸镇附近。而“赤岸村”地域具体可能在今星光村、高前村、石甸村、田季村这一片。这一带曾为“赤岸”的南端沼泽地,曾经海潮倒灌生长赤色盐蒿的缘故;不过唐末的时候可能已经不属于“赤岸”。

3.东陈老镇可能是“如皋院”的办公、生活及服务区

“如皋院”是干什么的?唐代官署场所往往称为院,还不仅于此。本人认为,如皋院即如皋盐仓,同时也是如皋盐业管理机构所在。正好在运盐河的边上,也靠近附近的盐场。盐仓的库房是很多的,范围比较大。这里同时也是一些物资的储备地。

这里有盐管机构,有工作人员及家属的居住区,有饭店旅馆,有集市,由此形成一个小型集镇,这可能就是东陈镇的发源。东陈老镇估计很小,而这个如皋院应该很大,能够把东陈老镇包在里面。

“暂行有堰,掘开坚壕,发去进堰,有如皋院”,我以前认为这个“堰”在丁堰,是不对的,应该就在东陈老镇东边一点点。“如皋院”大部分在堰的紧挨的西边,盐装船不需要过堰而往扬州;而一些物资也可以从如皋院中分别在堰西堰东装船,省得船再过堰麻烦。

所以我想“东陈”何意?“东”即如皋东,“陈”即陈积也。《荀子·富国》:“年谷复熟而陈积有余。”东陈是后来人的称呼,唐时就叫如皋院。

4.掘沟在东陈老镇附近可能分向东、东北两支

除了我们常知的从如皋向东通向掘港的掘沟外,可能还存在一条从如皋院通向东北的掘沟支道。当时如皋东北部(今如东北部海安东部)的盐场所产的盐也是要运到如皋院的。


17:28 2022-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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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18 15:1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25. “临河仓铺”或在原潮桥乡


《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十九日……午时,到临河仓铺。竟夜进行。廿日卯毕,到赤岸村。”前文讲了赤岸村,下面继续推测赤岸村前面的临河仓铺的位置。

“午时,到临河仓铺。竟夜进行”,内河航行,吃饭问题一般是在岸上解决的,应该在临河仓铺靠岸了。而且停留了一个下午,并且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耽搁。如果临河仓铺仅是一个小的店铺之类,是没有必要在这里停留半天的。要注意的是,这里是“临河仓”,因此我估计这里存在一个因“仓”而形成的较大的市镇。估计日本人在这里进行了整个下午的参观游览。

“竟夜进行。廿日卯毕,到赤岸村”,也就是船队行进了一整夜到了赤岸村也就是我说的老双甸镇的位置。这个时间不短,但是是夜里速度很慢,要不然容易撞到岸上搁浅。岔河镇离双甸镇太近了,因此我觉得临河仓铺在原潮桥乡的范围内比较合理。具体是哪里呢?

如泰运河在岔河镇位置直线折向东南,然后又在马塘镇位置直线向北折了一下至掘港,因此在马塘镇两翼形成一个翅形。由此估计掘沟不与今如泰运河重合。

网上“江海志愿者服务平台”有:“亚苏村是以革命烈士吴亚苏命名的村庄”,“南起如泰运河,北至古潮河,东临潮北村,西与岔河镇交界”(http://www.jhzyz.gov.cn/Orga_js.aspx?id=6639)。鄙人认为古潮河通江或海(海的可能性较小),就是当时的掘沟。而亚苏村东隔壁就是江桥村。这里哪来的江?应该是河面特别宽阔之意。为什么在这里河面要特别宽阔?因为要停泊大量船只的缘故。为什么要停泊大量船只?因为有临河仓。所以我认为这里就是临河仓铺位置的所在,当时圆仁所在的船队就是停泊在今江桥村、亚苏村这里。

江桥,为什么要在此宽阔处建桥?因为此处两岸是临河仓及其市镇。当时大江(长江)口为军事重镇淮南镇,除淮南镇外附近临江临海还有很多布防,因此需要大量的军事物资,这些物资要在后方。而潮桥乡正处于原扶海洲中心的位置,储存位置最为适当。临河仓范围是很大的,可能至少涉及到今江桥村、亚苏村、吴尖村、千步港村、三里墩村、治港村等。这么大的范围,里面会遍布水网交通。

圆仁为什么没有对临河仓有任何记载?他对军事驻地都没有细节记载,仅记地名而已。有他的原则吧。


15:00 2022-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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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21 16:0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26. “郭补村”或在掘港东南原庆丰村位置


《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七月〕十八日……巳时,录事以下水手已上从水路向州去……申时到郭补村停宿。……十九日寅时,水牛前牵进发,暗云无雨。卯时,听鸡声。始有吴竹林,及生粟、小角豆等。巳时,大使牒到来。案牒状称:“其漂损舶,随便捡校于所由守捉司;其守舶水手等,依数令上向,不得缺留者。”登时,差准船师矢侯系纨等还遣泊舶之处。午时,到临河仓铺。……】前文推测所停靠临河仓铺为马塘镇江桥村、亚苏村这里,下面继续推测郭补村的位置。

寅时从郭补村出发,午时到临河仓铺,当中仅接受了一下大使牒然后派人,这个航行时间还是比较长的。当时是七月,除寅时天暗速度较慢,总的行程应该不短,应不止于从掘港到江桥村这么远。如泰运河在掘港处折向东南,估计古掘沟亦大致是此道。故郭补村当在掘港东南某处。

巳时出发,申时到郭补村就停宿,后寅时才出发,说明郭补村不是一个一般的村落。一是能够同时接待数百人食宿,二是可能还能供人游览。

“江苏政府服务·掘港街道办事处政务服务网”:“三桥村位于如东县掘港街道东南首,东与大豫镇接壤,南连晒盐场村、北连六总村、西邻如泰运河223线。本村由庆丰、三桥、大桥、二桥四村合并而成……”(http://rdgxq.jszwfw.gov.cn/art/2018/7/10/art_155482_9695.html)这里有所谓的大桥、二桥、三桥而为地名,可见远古时的历史不简单。面临如泰运河的是原庆丰村,所以我想当时圆仁所在船队停靠的位置“郭补村”可能就在庆丰村。船队“前后之程,难闻相唤”,可能后面还有部分船只停在了今晒盐场村。当然“郭补村”的地域是此处周围。

地名,要么是官方命名比较正规,要么是民间称呼比较通俗。鄙人缺乏古文根底可能见笑,像“郭补”这样的名字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意思,私意以为要么是圆仁当时记载有误,要么是后来人抄写错误,现在这里大胆提出一个假说,“郭补村”可能为“郭璞村”。郭璞“好古文、奇字,精天文、历算、卜筮,长于赋文,尤以‘游仙诗’名重当世”,或许郭璞曾经游历到此。仅是提供一条考证的思路。

还需顺带提一下,鄙人没有发现《行记》中有当时日本使团留住、停靠掘港庭的记载,甚至连经过的记载也没有。但是有没有经过呢?我认为是经过了的。时间正是从郭补村出发之后不久,大约是在寅卯之交。“卯时,听鸡声。始有吴竹林,及生粟、小角豆等”,卯时之前所见为何?没有记载。没有记载不说明不重要。前文有两次提到要赴掘港庭,而终没有到掘港庭,看来掘港庭很有些不一般,有点“高不可攀”。


16:03 2022-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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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22 18:1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27. 《行记》国清寺或在原丁店乡营房桥村


《行记》:“〔七月〕三日 ……从东梁丰村去十八里有延海村,村里有寺,名国清寺。大使等为憩漂劳,于此宿住。”……“十七日……申时,春知乘、山录事等与射手从东梁丰村来,宿住寺里。”至此,除“守舶水手等”外已登陆之人除少数已先“向县家去”者外皆已集中于国清寺。

《行记》:【十八日 早朝,公私财物运舫船。巳时,录事以下水手已上从水路向州去。水牛二头以系卌余舫,或编三艘为一船,或编二只为一船,以缆续之。前后之程,难闻相唤,甚征稍疾。掘沟宽二丈余,直流无曲,是即隋炀帝所掘矣。雨下辛苦,流行卅余里,申时到郭补村停宿。】下面推测国清寺、延海村的大致位置。

“巳时……向州去……申时到郭补村停宿”,这个时间不长,且“卌余舫,或编三艘为一船,或编二只为一船,以缆续之”刚编组之船队,航行起来还需要有个适应过程,如此时间内“流行卅余里”与后来其它时间的行程比较是极不合理的。由此可以推知这个数字或者是记载有误,或者是传抄错误,应该是“流行十余里”比较合理。

上贴讲如泰运河从掘港为向东南,再看至晒盐场村这里转为向东入海,这是当今的情况。“掘沟……直流无曲”,所以在晒盐场村这里掘沟应继续向东南延伸。就从庆丰村这里沿如泰运河的方向向东南延长线上寻找国清寺的位置。大约在庆丰村东南十来里,有个原丁店乡营房桥村。

幸好百度百科有一“协和二十一组”词条,记录了这样一段信息:“1983年9月大队改村,8大队叫港闸村,9大队叫芦苇港村,10大队叫协和村,11大队叫营房桥村,丁店镇1987年建居委会,2001年3月,芦苇港村与港闸村合并叫港闸村,协和村与营房桥村合并为协和村,2005年5月,港闸村和协和村、丁店居委会合并为丁家店村。”不一定完全准确,转载于此,防止以后消失。

释道宣《广弘明集·卷第二十八》:“唐太宗于行阵所立七寺诏 ……可于建义已来交兵之处,为义士凶徒陨身戎阵者,各建寺刹招延胜侣。望法鼓所振变炎火于青莲,清梵所闻,易苦海于甘露。所司宜量定处所,并立寺名,支配僧徒,及修造院宇。……”

故唐代于兵营之处多有寺庙。前面讲了临河仓为囤积军需物资之所,此国清寺所在延海村可能即为屯兵之所,故有营房。“延海村”或即在营房桥村及周边。圆仁《行记》当中国清寺的位置在原营房桥村的可能性最大。


18:03 2022-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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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14 09:2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28. 《行记》之“军中村”“东梁丰村”

《行记》:
【〔七月〕二日 ……午时,到江口。未时,到扬州海陵县白潮镇桑田乡东梁丰村。……留学僧等到守捉军中季赏宅停宿。】
【三日 丑时,潮生。知路之船引前而赴掘港庭。巳时,到白潮口。逆流极遄。大唐人三人并本国水手等曳船截流,到岸结缆,暂待潮生。……午时,仅到海陵县白潮镇管内守捉军中村。……
虽经数日,未有州县慰劳,人人各觅便宿,辛苦不少。请益法师与留学僧一处停宿。从东梁丰村去十八里有延海村,村里有寺,名国清寺。大使等为憩漂劳,于此宿住。】
今天对圆仁自到“江口”后最初所行路线的判断有两大选择:一是先沿长江边西行,到某处后沿内河北行;二是沿东海边北行。“丑时,潮生。知路之船引前而赴掘港庭。”若是沿江,则不需待潮生。又据“巳时,到白潮口。逆流极遄。大唐人三人并本国水手等曳船截流,到岸结缆,暂待潮生”,本人认为这是在海中,内河情形不会如此急剧。由此认为,“白潮镇桑田乡东梁丰村”、“白潮镇管内守捉军中村”皆在撂角咀北侧,圆仁当时所在船只是沿海边航行。
包括到离开国清寺之前,从“白潮镇管内守捉军中村”到“延海村(国清寺)”未有行程,好像自然过渡,可见两村相邻,无需记载。即守捉军中村在延海村东部海边。上贴已讲延海村或在原丁店乡营房桥村及周边,因此,“白潮镇管内守捉军中村”约相当于在原丁店乡的乡政府所在地丁店(镇)、协和村、芦苇港村及港闸村这一带。“芦苇港”为海边之港,海边有芦苇荡。“港闸”可能为掘沟(后近海民间称古潮河)入海处之闸。“延海村”与“白潮镇管内守捉军中村”或有重叠,后者因军需而征用。
所以炀帝掘沟是今掘港镇处如泰运河向东南延伸至协和村折向东经港闸村入海。至此如皋以东掘沟及圆仁登陆后至如皋所行大致路径推考完毕。
“从东梁丰村去十八里有延海村”,据此及大体方向推断,“白潮镇桑田乡东梁丰村”或许部分在今天的美乐迪海洋公园东面的海湾中。如果不算经过之“江口”,圆仁即于此第一次登陆并过宿。因如东与通州之间的横江封闭后,无泥沙补充,“江口”、“东梁丰村”因在撂角咀前端被海水长期冲刷而没入海中。其实在美乐迪海洋公园东面的长条形海湾的南北两侧的陆地上,找不到什么村庄之类的老地名,说明不久之前为滩涂,更早为海;何况北侧再东面的大块陆地。
t19 “东梁丰村” - 百度地图.jpg
图19 东梁丰村大体位置
东梁丰村亦有守捉军,“留学僧等到守捉军中季赏宅停宿”。

8:58 2022-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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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14 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29. 《行记》之“江口”及其东南两沙岛大体位置


①“(大)江口”
《行记》:【〔七月〕二日 ……午时,到江口。未时,到扬州海陵县白潮镇桑田乡东梁丰村。】
此“江口”与“东梁丰村”位置极近,可能东西相邻。

t20 大江口 - 百度地图.png
图20 “江口”大体位置
【闻大使以六月廿九日未时离舶……子时,流着大江口南芦原之边。七月一日晓,潮落,不得进行。令人登桅头看山闾,南方遥有三山,未识其名。乡里幽远,无人告谈。若待潮生,恐时久日晚,不能拯济船上之〔物〕,仍以绳系船,曳出海边。人数甚少,不得摇动。判官已下取缆引之。未时,泛艇从海边行,渐觅江口。终到大江口,逆潮遄流,不可进行。其江稍浅,下水手等曳船而行,觅人难得。傥逢卖芦人,即问国乡,答云:“此是大唐扬州海陵县淮南镇大江口。”】
“大江口”南边有一大片“芦原”。大使几人最初可能到达芦原的东南边,此时看到的是一片芦苇荡,还不见真正的陆地。那么是向南再进入江中寻找登陆点,还是沿海边向北寻找?入江逆流不易上行,当然是向北。向北终于见到了“大江口”陆地,但在“大江口”的东南还见不到人,后来遇到了卖芦人。实际“大江口”是有守军的,但可能在东北和北部驻守。
这片芦原面积广大,“江口”可能是位于撂角咀前端的一个生长连陆中的沙洲,与“东梁丰村”之间有一片潮间带隔开。当然,横江淤闭后“江口”先于“东梁丰村”坍没了。
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因有“令人登桅头看山闾,南方遥有三山”,研究者一般都认为此次遣唐使团登陆地是在五山地区的正北。实际上大使当时人少,又已到海边,似乎没带或没必要带罗盘,而且即使带了罗盘,上桅杆观察的人想必不会带罗盘上去,只是指一下方向而已。又圆仁是听人说再记载,已不能准确精细,又或者疏忽把西南记为南,又或者传抄的人抄漏西字,这类例子也不少。总之多种原因都可能没有那么精确,没有必要死抱着这一点不顾其它整体叙述。

t21 双居沙洲 - 百度地图.png
图21 “江口”东南两沙岛大体位置
②“如两舶双居”之沙岛
【〔七月〕二日 早朝,潮生,进去数百町许,西方见岛,其貌如两舶双居。须臾进去,即知陆地。流行未几,遇两潮洄洑,横流五十馀町。舶沉居泥,不前不却……当戌亥隅,遥见物随涛浮流,人人咸曰:“若是迎舶欤?”疑论之间,逆风迎来,终知是船也。见小仓船一艘,乘人——先日所遣射手壬生开山、大唐人六人,趋至舶前……即就其船,迁国信物。录事一人、知乘船事二人、学问僧圆载等已下廿七人,同迁乘之,指陆发去。午时,到江口。】
“西方见岛,其貌如两舶双居”,两岛(沙洲)不大且基本等量。“须臾进去”,即从两岛之间西进。“即知陆地”,看到了陆地,即“芦原”及“江口”。“当戌亥隅,遥见物随涛浮流……终知是船也”,戌亥方向即“江口”来船方向。如此可大体知道“如两舶双居”之两沙岛大体位置,如图21。后坍没。


20:06 2022-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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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19 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30. 《行记》中的“淮南镇”“掘港庭”是军事重镇


①淮南镇
【闻大使以六月廿九日未时离舶……七月一日……逢卖芦人,即问国乡,答云:“此是大唐扬州海陵县淮南镇大江口。”即招其商人两人上船,向淮南镇。从水路而到半途,彼两人未知镇家,更指江口,却归。日晚,于江口宿。二日晚,彼二人归去。近侧有盐官,即差判官长岑宿祢高名、准录事高丘宿祢百兴,令向镇家,兼送文牒。即盐官判官元行存乘小船来慰问。使等笔云国风。大使赠土物,亦更向淮南镇去。从江口北行十五里许,既到镇家,镇军等申云:“更可还向于掘港庭。”即将镇军两人归于江口。垂到江口,判官元行存在水路边申云:“今日已晚,夜头停宿。”随言留居,劳问殊深,兼加引前之人。】
这里讲的“水路”都是指从海中行,而不是从陆上走。上一贴讲“大江口”在东梁丰村之东。“大使赠土物,亦更向淮南镇去。从江口北行十五里许,既到镇家”。由此可见,“淮南镇大江口”与“淮南镇”之间至少有“白潮镇桑田乡东梁丰村”隔开。
在这个地方有“淮南镇”的名字是有点奇怪的,好在后面有当时建制的描述:“〔九月〕十三日 闻:相公奏状之报符来扬府,未得子细。斋后,监军院要籍薰廿一郎来,语州里多少:扬州节度使领七州:扬州、楚州、卢州、寿州、滁州、和州也。扬州有七县,江阳县、天长县、六合县、高邮县、海陵县、扬子县也。……今此扬州淮南道……州内有二万军。总管七州。都有十二万军。唐国有十道:淮南道(一十四州)……”淮南道有十四州(其它古籍多有说十二州)。安史之乱后淮南节度使统领包括扬州在内的淮南道七州,圆仁少记舒州。因治所在扬州,也称扬州节度使。
鄙人是这么理解的,不一定正确:这里所谓的“淮南镇”应该是淮南道的驻军军镇。后面记载的“名岭镇”也是当时的军镇。“扬州海陵县淮南镇”并不表示淮南镇属于海陵县管辖,而是表示是在海陵县地界。如同我们现在说如皋磨头机场一样。“大江口”有淮南道的驻军,但是淮南道在此地的主要驻军地及其前线指挥机关是在“淮南镇”。
淮南镇 - 百度地图.png
图22 “淮南镇”的现代行政村分布
“从江口北行十五里许,既到镇家”,另外还有一个距离,“从东梁丰村去十八里有延海村”。我前面讲过东梁丰村在“江口”邻西,白潮镇管内守捉军中村在延海村邻东。粗略估计一下“江口”到东梁丰村5里,守捉军中村距延海村3.5里,那么有关距离为:
江口←5里→东梁丰村←10里→淮南镇←4.5里→守捉军中村←3.5里→延海村
可以说,淮南镇也是与守捉军中村在南边相邻。前面已讲守捉军中村在协和村、芦苇港村、港闸村,那么“淮南镇”就在今王荃村东部、荃东村、毛竹桥村、翻身村一带。甚至很可能向南直到江边,同时控扼江海。

②掘港庭猜测(附“白潮口”)
淮南镇是军镇,“镇军等申云:‘更可还向于掘港庭。’”,说明掘港庭为淮南镇的上级机关,当然也是军事机构。
【三日 丑时,潮生。知路之船引前而赴掘港庭。巳时,到白潮口。逆流极遄。大唐人三人并本国水手等曳船截流,到岸结缆,暂待潮生。于此闻第四舶漂着北海。午时,仅到海陵县白潮镇管内守捉军中村。爰先于海中相别录事山代氏益等卅馀人迎出……爰一众俱居此间,雇小船等运国信物,并洗曝涅损官私之物。虽经数日,未有州县慰劳,人人各觅便宿,辛苦不少……。从东梁丰村去十八里有延海村,村里有寺,名国清寺。大使等为憩漂劳,于此宿住。】
圆仁一行是在白潮口登岸,登岸后到守捉军中村,说明白潮口就在守捉军中村之东。鄙人在《28.〈行记〉之“军中村”“东梁丰村”》一贴中已说“掘沟……经港闸村入海”,故白潮口在今港闸村。“白潮口”意即位于白潮镇地界的内河入海口。“白潮”是因为邻近大江口,海水呈白色,以之名镇。
日本大使并没有到掘港庭,而是稍先于圆仁一行到达白潮镇管内守捉军中村,并于其西邻的国清寺落脚。军中村、延海村与掘港庭肯定是频繁联系的,估计日本大使是在这里听候回信,没有贸然过去。
【九日 巳时,海陵镇大使刘勉来慰问使等,赠酒饼,兼设音声。相从官健、亲事八人,其刘勉着紫朝服,当村押官亦同着紫衣。巡检事毕,却归县家。】
后文可知刘勉本是如皋镇的“大使”,估计相当于如皋镇的镇长,怎么会成为“海陵镇大使”呢,是什么意思?估计是“海陵县如皋镇大使”的意思。他是受海陵县县令的委托来跟日本使团接洽,所以说“巡检事毕,却归县家”。这就绕过了掘港庭,为什么呢?估计掘港庭已知日本使团与军事无关,不再过问,而交由地方行政办理。这个掘港庭估计是长江北岸东南江海门户之地的最高军事管理机关。此地军事意义重大,从前文也可知驻军很多。
估计“掘港庭”在今掘港老镇,在当时掘沟边上不远。


18:43 2022-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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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21 18:2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31. 唐代及以前如东东南无盐业


《行记》:【闻大使以六月廿九日未时离舶……七月一日……逢卖芦人,即问国乡,答云:“此是大唐扬州海陵县淮南镇大江口。”即招其商人两人上船……二日晚,彼二人归去。近侧有盐官,即差判官长岑宿祢高名、准录事高丘宿祢百兴,令向镇家,兼送文牒。即盐官判官元行存乘小船来慰问。使等笔云国风。大使赠土物,亦更向淮南镇去。从江口北行十五里许,既到镇家,镇军等申云:“更可还向于掘港庭。”即将镇军两人归于江口。垂到江口,判官元行存在水路边申云:“今日已晚,夜头停宿。”随言留居,劳问殊深,兼加引前之人。】

这里有盐官,是不是江口这里有盐场呢?鄙人认为可能不是。不要说是江口,就是整个白潮镇,估计都没有盐场,因为这里还主要是江水,不适合制盐。那么这里的盐官是干什么的呢?可能是缉私,检查有没有私盐从这里经过。正好这里有军队布防,可能检查人员就是军队士兵,这里的军人有双重作用。所以此处盐官跟军队就联系很紧密。

后面什么时候才再提到有关盐的呢?“〔七月〕廿一日 ……申终,到延海乡延海村停宿……半夜发行。盐官船积盐,或三四船,或四五船,双结续编,不绝数十里,相随而行。乍见难记,甚为大奇。”鄙人在《16.晋隋海安南湾与掘沟,运盐河的变迁》中说:“‘或三四船,或四五船,双结续编,不绝数十里’是曲塘镇向西的景况,是当时泰州东部沿海各处盐场运盐的汇通之地。”当时如皋的“如皋院”(今东陈)向东北方向一带有盐场,但是掘沟在当时如皋镇内的运盐船还不太多,圆仁没提到。

当时掘港、马塘有没有盐场?百度百科《掘港场》说是“北宋设场”,《马塘场》说是“创置于宋室南渡以后”。唐朝的时候掘港离长江入海口还不远,估计掘港还不是好的制盐点。当然,还不敢说掘港附近就完全没有一点制盐业。

宋代与唐代掘港、马塘哪时更靠海?与一般情况不同的是,很可能宋代更靠海一些。在南边横江封闭后,长江的泥沙到掘港附近海中的少了,海潮对陆地的冲刷超过了陆地生长的速度,所以陆地在缓慢地后退。南宋黄河夺淮入海以后,黄河泥沙到达了丰利、掘港这里,海潮的冲刷与陆地生长速度达到了平衡,附近的海岸线好几百年几乎不变。所以一直到清代这里都是能制盐的。

掘沟通向掘港及其东南部的意义主要是军事,而不是运盐。顺带总结一下,当时的掘沟在如皋东部还是比较直的,并没有像如泰运河到现在的丁堰再折向东,也没有马塘西侧为顶点的稍拱向南的折弯,而是从如皋到掘港几乎一条直线,掘港到丁店乡港闸村几乎一个条直线。


18:25 2022-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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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29 21:2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32. 《辞源》等“郧”字义训质疑
——春秋如皋无郧地


t23 《辞源》郧.jpg
图23 《辞源》第1版“郧”

《春秋·哀公》:
十有二年春,用田赋。夏五月甲辰,孟子卒。公会吴于皋阜。秋,公会卫侯、宋皇瑗于郧。宋向巢帅师伐郑。冬十有二月,螽。
*
《左传·哀公十七年》:
公会齐侯,盟于蒙,孟武伯相。齐侯稽首,公拜。齐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武伯问于高柴曰:“诸侯盟,谁执牛耳?”季羔曰:“鄫衍之役,吴公子姑曹。发阳之役,卫石魋。”武伯曰:“然则彘也。”
《春秋左传注疏·卷五十九》(晋杜氏注 唐陆德明音义 孔颖达疏):
公会吴于橐皋。【注】〖橐皋在淮南逡遒县东南。〗秋,公会卫侯、宋皇瑗于郧。【注】〖郧,发阳也。广陵海陵县东南有发繇亭。〗【疏】〖注正义曰 《十七年传》“孟武伯问于高柴曰:‘诸侯盟,谁执牛耳?’季羔曰:‘发阳之役,卫石魋。’”指此会也。知郧即发阳,一地二名也。〗
《逸周书·卷七·王会解》:“发人麃麃者,若鹿迅走。”说明发是地名或方国名。而“发阳”可能即“发之阳”,是一个更局部的地名。夏朝第十六代君主姒发,也就是桀的父亲,有可能帝发的后人居住的地方叫发。目前没有看到文献依据,只是猜测。
《三家注史记·卷三十一 吴太伯世家第一》:
十三年,吴召鲁、卫之君会於橐皋。【《集解》】〖服虔曰:“橐皋,地名也。”杜预曰:“在淮南逡遒县东南。”〗【《索隐》】〖哀十二年左传曰:“公会吴于橐皋。卫侯会吴于郧。”此并言会卫橐皋者。案左传“吴征会于卫。初,卫杀吴行人,惧,谋於子羽。子羽曰‘不如止也’。子木曰‘往也’”。以本不欲赴会,故鲁以夏会卫,及秋乃会。太史公以其本召於橐皋,故不言郧。郧,发阳也。广陵县东南有发繇口。〗
《春秋左传注疏》杜预注“广陵海陵县东南有发繇亭”,孔颖达无疏,没有理会。司马贞《史记索隐》变为“广陵县东南有发繇口”,是否司马贞的时候没有海陵县,又“发繇亭”叫“发繇口”了?
杜预注“郧,发阳也。广陵海陵县东南有发繇亭”并不是讲发阳与发繇亭是一个地方。它们只是都有一个“发”字,而“阳”字与“繇”字差别很大。“发”是否名词,“发繇亭”能不能如“发之阳”一样理解为“发之繇亭”呢?“发”又是否动词,出发上路、征发派遣之意?可能杜预只是顺带记一下,也许有供后人研究的意思。
*
《春秋·哀公十二年》的“郧”究竟在哪国?
《左传·哀公十二年》:
公会吴于橐皋。吴子使大宰嚭请寻盟。公不欲……乃不寻盟。吴征会于卫……秋,卫侯会吴于郧。公及卫侯、宋皇瑗盟,而卒辞吴盟。吴人藩卫侯之舍。子服景伯谓子贡曰:“夫诸侯之会,事既毕矣,侯伯致礼,地主归饩,以相辞也。今吴不行礼于卫,而藩其君舍以难之,子盍见大宰?”乃请束锦以行……大宰嚭说,乃舍卫侯。
“吴征会于卫”,从字面上可有两种理解。一是“征会”的对象是卫国,吴国想跟卫国开会,不涉其他国家;二是“征会”的地点是卫地,吴国想召集几个国家而不单单是卫国在卫国的地方开会。而事实是,“秋,公会卫侯、宋皇瑗于郧”,“秋,卫侯会吴于郧。公及卫侯、宋皇瑗盟,而卒辞吴盟”,是几个国家去的。由此说明“吴征会于卫”是“吴征(鲁、卫、宋)会于卫(邑)”。所以“秋,公会卫侯、宋皇瑗于郧”的“郧”是卫地而不是吴地,不可能在吴之海陵。当然,因为卫侯是地主不能不见来宾,可能仅仅是卫侯会见了吴国大宰嚭,而鲁哀公肯定是没有见。结果是鲁卫宋暗地结盟,没有同意与吴结盟。
“诸侯之会,事既毕矣,侯伯致礼”,散会的时候侯伯应先向地主致礼,然后“地主归饩”。“今吴不行礼于卫,而藩其君舍以难之”,吴国失礼于卫,地主是卫,“郧”亦是卫地。
*
什么时候有人把郧说成是在如皋的呢?
南宋罗泌《路史·卷二十六》:
海陵东南有发繇口,哀十二年之发扬也。
与司马贞《史记索隐》一样是“发繇口”,唐宋一致。“发阳”变为了“发扬”,音同,这倒没什么,用字有些随意,关键是第一次直接肯定了“海陵东南…发繇口”即“发扬(阳)”。诸侯相会,为什么不找一个大家相对居中的位置,而找一个对大家都极偏东南的位置?那个时代交通是非常困难的,而且都必须兴师动众。还有安全问题,不知那些国家的国君大臣有没有胆量过来。鄙人认为是罗泌错会了杜预之意造成的。当然,仅从字面上这种误会也很容易发生。
罗泌滥觞,后人随之。《嘉靖如皋县志》:
会盟原 在县东十里。相传吴楚会于邗沟,即蟠溪地也,今有邗沟铺。
这里不说是“郧”而改称“会盟原”,其它亦有许多转换。鄙人前期的贴子有相关分析,不赘。此为后人说郧在皋东的原始依据。
《大清一统志·卷七十三》:
会盟原 在如皋县东十里,相传吴楚会盟处。《名胜志》:“《春秋》:‘哀公十二年,公会卫、宋皇瑗于郧。’注:郧,发阳也。海陵县东南有发繇口,今有立发口,在县西北三十里,即发繇口也。”
此在皋东说基础上又增加曹学佺《舆地名胜志》皋北一说,如皋说上又保留两小选项。
沙元炳《如皋立发桥碑》:“日惟立发,古称发阳,鲁卫今郧,云是斯地,春秋时有也。”这是皋北说。其编《如皋县志》有碑文。
对于“郧”字作为地名,《词源》《辞海》等当今辞书多采取卫地和如皋东两地说。然《康熙字典》无如皋一说,只有“卫地”一个义项,似较谨慎而合理。其实不管是皋东、皋北哪种说法,其地点在春秋时皆在海中。


21:11 2022-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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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6 14:2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33. 古蒲涛县与如皋南湾
——如东县属地曾有1600年以上的独立建县史


《晋书·志·第四章》:“安帝分广陵郡之建陵、临江、如皋、宁海、蒲涛五县置山阳郡,属南兗州。”

今年6月26日周青老师发表了一篇文章《扶海蒲涛》,提出“如东古沙洲称为扶海洲不当,其应更科学称为蒲涛沙岛”,“从建置上来讲,晋义熙年间与如皋同时置县的蒲涛县,其所在沙洲应该更确切地被称为蒲涛岛”。周老师认为:“古蒲涛县繁盛之地其岛周边的重要端点可以根据文献大概进行推论。从三国吕岱筑丁堰防海潮,可知蒲涛的北端点为丁堰。从吕岱薄葬于林梓高阳荡,可知蒲涛岛的中心地带在林梓,从《陈氏族谱》所载下驾原来历可知西端点在下原镇,从范湖洲的传说可知西南端点在车马湖,东边的古海岸应为驼子港、张港、边港东侧的那条南北河西岸。”

古蒲涛县的位置及县域是一个很重要的历史问题。清姚鹏春《白蒲镇志》载:“明时镇人顾氏凿池,得砖,有‘蒲涛县造’4字。又镇南某掘地,得砖,有‘蒲涛县城甓’5字。”现在普遍皆以白蒲老镇为古蒲涛县治旧址,到目前为止在网上还未见异议。鄙人不揣冒昧在此提出自己的猜想恳请研究者批评指正。
t24 如皋南湾 - 百度地图.png

图24 某时“如皋南湾”示意图

①如皋南湾

鄙人在提出“海安南湾”的同时,就产生了“如皋南湾”的地理概念,因为它们是相对成立的。在扶海洲与如皋陆地相连的陆桥北面向北的海湾喇叭口是“海安南湾”,南面向南的江湾就是“如皋南湾”。

由于有新挖的龙游湖及城市的发展,龙游湖附近及其北边的老地名地图上可能已经大部分看不到,即以龙游湖南面来看,还可以看到有“前潮村”“刘家坝”“鲍家圩”“老坝村”“老坝东头”“石坝村”“九龙口”“东下洋村”“西下洋村”“湾子”“湾西”“岸西”等等,甚至于“前腰庄”“后腰庄”,再南边白蒲下原更有许多有“坝”字的村,鄙人认为这些村子大部分可能与如皋南湾有关,反映了如皋南湾的向南退缩的过程。历史上的高阳荡、车马湖可能也是与如皋南湾有关,是江湾中沙带围成的湖泊。

在东晋的时候,白蒲老镇即使不在如皋南湾中,也因靠近江边水患较大而不太可能是蒲涛县治所在。

②古蒲涛县的位置及县域

顾祖禹(1631年~1692年)《读史方舆纪要·卷二十三(南直五)》:

“或曰:秦汉时,东阳废县在州东百里。其东有长洲泽,又东有扶海州,今堙。”

“静海废县今州治。本海陵县地。南唐始置静海都镇制置院,后周升为静海军,寻改为通州,始置静海县为州治。宋、元因之。明初省。今州旧城周六里有奇,万历二十五年,增筑南城与州城连,复周四里有奇。蒲涛废县在州西。晋义熙中置,初属山阳郡,寻属海陵郡。宋、齐皆因之。后周省。”

“安帝分广陵郡之建陵、临江、如皋、宁海、蒲涛五县置山阳郡”,其时如皋县南为大江,西有海陵县,西北有宁海县,北及东北为海,东有扶海州。作为一个“县”,必定有一定的幅员和人口,那么蒲涛县不会是今如皋县的一个小局部,也不会是今南通的五山及附近可能存在之沙。但是如果“蒲涛废县在州西”也不是完全没影子的话,蒲涛县就与如皋县相邻,那只有在扶海州了。把扶海州分割一部分属如皋县不太合理,而且减小了其面积、人口,所以最可能是整个扶海州属于蒲涛县。总体而言,东晋安帝时以秦汉时的“长洲”为基础的是如皋县,“长洲泽”、东阳县为基础的是宁海县,“扶海州”为基础的是蒲涛县。安帝的时候扶海州连陆时间不长,面积可能比现在的如东县略小。

“蒲涛废县在州西”,这里的“县”指县治,“州”指州治,即原先的蒲涛县的治所在通州城的西边。这个可信吗?又比如在此书同卷在如皋县下讲“宁海费县在县东北”,晋时如皋县东北为大海,且与《舆地纪胜》“宁海城 在海陵县东南一百里”所说的方向和距离不符。

南通五山无疑是存在的。安帝时胡豆洲也许还没出现,或刚开始露头,到南朝的时候五山和胡豆洲在扶海州的正南面,面积不大,应该附属于蒲涛县。顾祖禹所说的“蒲涛废县在州西”也许只是曾经属于蒲涛县的胡豆洲的中心镇,时间太长讹传。所以今天的如东县就相当于古蒲涛县的主体部分,而今南通及海门、启东是古蒲涛县的南部江中沙洲生长起来的。

因前面有“后周升为静海军”,他这里所说的“后周省”容易让人理解为五代后周。这里实际牵涉到两个“后周”,一是南北朝时期的后周(557年—581年),二是五代时期的后周(951年—960年)。为了区别后者前者多称北周。照他说南唐(937年—975年)、静海及通州,一路下来,似乎指五代后周;照他说“宋、齐皆因之”,似乎指北朝后周。如果说是五代后周,那这个蒲涛县延续了有540年或多,这是不可能的。日僧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记载838年如皋为海陵县如皋镇;而今如东县的地界上记载的也是海陵县。所以,现在网上所见都是说蒲涛县北周废,甚至还有具体到大象元年(579)的。但除了顾祖禹这模棱两可的一条,鄙人在网上还没有看到其它文献依据。


14:00 2022-09-06



参考文章:
2022-06-26,周青:扶海蒲涛
https://mp.weixin.qq.com/s/_4Rxp5VtWxSeI6xiqWC7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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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14 09:5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34. 古临江县约是今靖江市及南岸沿江地带


本贴继续讨论古东晋末年临江县。西晋太康元年(280),复改建业为秣陵县,同时分置临江县。太康二年(281),临江县更名为江宁县,县治在今江宁镇(时为金陵镇,后又曾改为静安镇)。这里要探讨的东晋临江县与此南京地区在西晋时期的下辖县没有关系。

汉海陵县南至大江。三国时沿海江淮之间为魏吴隙地,海陵县废。西晋太康二年复置海陵县,仍属广陵郡。南朝宋、齐因之。(有说:东晋成帝咸康四年(338)改名海阳县,南朝宋齐年间海阳县复名海陵县。)梁改海陵县属海陵郡并为郡治,北齐、南陈、北周因之。南唐升元元年(937)于南部分置泰兴县,属泰州,县治设济川镇。

在未设泰兴县之前,海陵县尚南到大江,如皋县想必也南至大江,南部长江岸边不太可能另外设县。设泰兴县之后,史料逐渐清晰,更无此事。

假如说当时的临江县与如皋县毗邻,那么如皋周边还有什么地方未提到呢?环目四顾,只有一个地方上一贴还没有说到,就是西南的靖江市。

靖江本是海陵县南边长江中的沙洲群,据传现存有好些名称。但“阴沙”这一名称可能相当古老,说明它某一时间段附属于江南某地。鄙人猜测,晋安帝的时候今江阴市的北部沿江地带及其周围如附近常州的部分地区即临江县,其北面江中沙洲亦其属地。此说仅供参考,恳请批评指正。

下面解答三个疑问。第一个问题,这个江南为主体的临江县原属于广陵郡?我们把在讨论的这段话引用全就知道了,《晋书·志·第四章》:
“惠帝之末,兗州阖境沦没石勒。后石季龙改陈留郡为建昌郡,属洛州。是时遗黎南渡,元帝侨置兗州,寄居京口。明帝以郗鉴为刺史,寄居广陵,置濮阳、济阴、高平、太山等郡。后改为南兗州,或还江南,或居盱眙,或居山阳。后始割地为境,常居广陵,南与京口对岸。咸康四年,于北谯界立陈留郡。安帝分广陵郡之建陵、临江、如皋、宁海、蒲涛五县置山阳郡,属南兗州。”

第二个问题,《读史方舆纪要》:“临江废县……后周并入宁海县。”此后周即北周。如临江县在今靖江及南岸,怎么并入如皋西北的宁海县,当中不是隔了海陵县今泰兴市东南一部分吗?我们把《读史方舆纪要·卷二十三 南直五》中已经讨论过的相关原文一并列出看看:
“通州”下:“○蒲涛废县 在州西。晋义熙中置,初属山阳郡,寻属海陵郡。宋、齐皆因之。后周省。”
“泰州”“如皋县”下:“○宁海废县 在县东北。晋安帝置县,属山阳郡,寻属海陵郡。宋、齐及梁因之。隋属扬州,以如皋县并入。唐又省县入海陵。○临江废县 在县南,亦晋安帝时置,初属山阳郡,寻属海陵郡。宋齐因之。后周并入宁海县。”
顾祖禹将蒲涛县说成是在通州,将宁海县说成是在如皋县东北,将临江县说成是在如皋县南,鄙人认为皆值得商榷;同样,鄙人认为临江县并入宁海县的说法也值得商榷。鄙人认为,临江县仅江中沙洲部分后并入海陵县。
不过北周期间,占领靖江的沙洲后,将其与今泰兴的东南一起并入宁海县也是可能的。有待进一步考证。

第三个问题。网上皆言,如百度百科《江阴市》说“江阴市,简称澄,古称暨阳”,“西晋太康二年(281),置暨阳县。南朝梁敬帝绍泰元年(555),废暨阳县,置江阴郡,为江阴名称之始,下辖江阴、梁丰、利城3县”,所以可能有人说晋代江阴这里不可能有临江县。
百度百科的依据实际是《读史方舆纪要·卷二十五 南直七》:“江阴县 ……晋太康二年,析置暨阳县,属毗陵郡。宋、齐属晋陵郡。梁敬帝时始置江阴县,兼置江阴郡治焉。隋初郡废,县属常州。……○暨阳废县 县东四十里。晋太康初所置县也。《寰宇记》云:本名莫城,汉莫宠所筑,以捍海寇,晋置暨阳县于此。隋省。”
我们还是先看看《太平寰宇记》的原文。《太平寰宇记·卷九十二 江南东道四 常州》:“江阴县 ……古暨阳城在县东四十里,汉时莫宠所筑,捍贼翟马,因名莫城。唐武徳三年以暨阳古县并入江阴,有莫城乡因此名之。”
“唐武徳三年以暨阳古县并入江阴”,所以原先并非暨阳县就是江阴县,而是并入江阴县。梁敬帝置江阴县之前这个县叫什么县呢,有没有可能就是临江县,或更之前?


9:42 2022-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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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21 21:2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35. 晋末建陵县约在今泰兴市中部位置


本贴讨论建陵县。

《汉书·志·地理志上》:“东海郡 ……县三十八:……建陵,侯国,莽曰付亭……”

《太平寰宇记·卷二十二 河南道二十二 海州》“沭阳县”下:“建陵山 在县西北一百五里。按《汉书地理志》东海有建陵。景帝封卫绾为侯,王莽改曰付亭,其县緣此名。按山南北狭长有陵阜,緣此名建陵。”

《读史方舆纪要·卷二十二 南直四 淮安府》“沭阳县”下:“建陵城 在县西北。古郯国地,亦曰中城,后属鲁。《左传》成九年,城中城。杜预曰:厚丘县西南有中城,是也。汉置建陵县于此,属东海郡。景帝时,封卫绾为侯邑。又宣帝封鲁孝王子遂于此。后汉县省。后魏复置建陵县,有建陵山,郯郡治焉。齐建武二年,拔魏建陵城。又梁普通五年,裴邃等攻魏,克建陵城,是也。后周废。○建陵山 县西北百里,与山东郯城县接境。山南北长而东西狭,上多陵阜,汉因以名。县又有荻丘山,在县西八十里。”

百度百科《建陵县》:西汉置,因建陵山得名,治所位于今江苏省新沂市新安街道嶂苍村。建陵山即新沂本地所谓“北马陵”。

*

《晋书·志·第四章》:“安帝分广陵郡之建陵、临江、如皋、宁海、蒲涛五县置山阳郡,属南兗州。”

《隋书·卷三十一 志第二十六 地理下》:“海陵 梁置海陵郡。开皇初郡废,又并建陵县入,寻析置江浦县,大业初省入。宁海,开皇初并如皋县入。”

《读史方舆纪要·卷二十三 南直五 扬州府》“泰州”下:“建陵废县 在州东北七十里。本东海郡属县,晋义熙中侨置于此。属山阳郡,寻属海陵郡,宋、齐时为郡治,梁仍属海陵郡。隋省,寻析置江浦县于此。大业初,复省入海陵县。或曰:秦汉时东阳废县在州东百里。其东有长洲泽,又东有扶海州,今堙。”

这个建陵县不同于上面西汉东海郡的建陵县,是一个侨县,位置在哪里呢?《方舆纪要》说建陵县“在州东北七十里”。但又言其“宋、齐时为郡治”,则此郡治十分偏北,交通不便;这在古代非常重要。

《方舆纪要》说建陵县“隋省,寻析置江浦县于此。大业初,复省入海陵县”,说明建陵县与海陵县分分合合,当中有名“江浦县”。说明建陵、江浦两县在同一地,故《方舆纪要》比《隋书》“寻析置江浦县”下多“于此”二字。又,“寻析置江浦县”,既曰江浦,应位于长江岸边。1953年安徽省的江浦县划分给江苏省南京市,位于南京城西北江对岸,此江浦县始置于明洪武九年(1376),不是隋代与海陵县相邻分合的江浦县。对于东晋及南朝的广陵郡、海陵郡,在长江北岸江都以东,除去蒲涛、如皋,也只剩下今泰州南泰兴这个地方了。

所以,根据《方舆纪要》建陵县位置就给出了两个方向。一,“在州东北七十里”,无其它信息支持;二,根据综合信息推测在泰州南。前者可能仅是作者的判断;后者如果相关信息是事实的话,似有现实支撑。

所以,鄙人猜测,此建陵县、江浦县约位于今泰兴市中部,即泰兴市去除了东北西南两端。东北端当时属于宁海县,西南端当时位于江中。当然,此说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充实。

至此,晋安帝时立山阳郡中除如皋以外的今不存在的宁海、蒲涛、临江、建陵四县都已讨论到。个人观点谨供参考,诚待批评指正。


21:18 2022-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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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29 09:0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36. 从乾隆如皋县志看如皋冒氏为汉族


近日在微信上看到乾隆《如皋县志》上的几篇文章,其中《卷三十一·列传·义行传》有冒致中:“元代
冒致中,初家海陵,元末为两淮运盐司丞。分巡丰利诸场,多所兴革,商民两德之。至东陈,遂致仕而家焉。伪吴张士诚闻其贤,屡辟不就,脋之入吴门封妥督丞相。力以疾辞,渡江而还。勤学好修,聚书数千卷。闭门开帙,有傲南面百城之意。”

关于如皋冒氏源流是蒙古族还是汉族,素有争议,有关专家学者有很深入的研究讨论。个人觉得,主张蒙古族的观点虽然仍旧流行,主张是汉族的研究早已有系统的论述。不才谫陋,仅仅也就县志此段谈一下自己的肤表理解,不对之处敬请批评指正。

清代蒙古族地位仅次于满族,远高于汉族,倘若冒氏源于蒙古族,是没有必要隐瞒的。乾隆如皋县志,这已经是清中期,当中并无冒氏源于蒙古人的说法,可见此说法出现很晚。后面的县志中有没有出现此说法,或何时县志中出现此说法待证。

《义行传》中明清以前,只列宋代张阿崧、元代冒致中两人,可见冒致中是如皋历史上的大名人。一般而言,如果冒致中为蒙古人,如皋人不会不知,《如皋县志》上也不会不提。

“冒致中,初家海陵,元末为两淮运盐司丞。分巡丰利诸场,多所兴革,商民两德之。至东陈,遂致仕而家焉。”冒致中在如皋附近盐场为官,要想在鼎革之后隐居于如皋东陈,让人不知道他是蒙古人,这是做不到的;他为何不跑得远远的?更有说他是镇南王的后人甚至最后一位镇南王,这样的蒙古贵族难道不知道要逃到北方蒙古地区才安全?不要说他是镇南王的后人,就是普通的蒙古百姓也知道要逃走。

“伪吴张士诚闻其贤,屡辟不就,脋之入吴门封妥督丞相”,作为起义将领的张士诚尽管投降了元朝而割据,但也不至于屡次征召直至胁迫一个蒙古人来辅助他,至于征召胁迫镇南王的子孙为官更不可能了。他的政治基础应该是汉族。“妥督丞相”,即使元朝也没有这个官名。陆机《皇太子宴玄圃宣猷堂有令赋诗》:“仪刑祖宗,妥绥天保。”张士诚给起的“妥督丞相”这个官名,“妥督”大概是安抚、督察的意思。

“……至东陈,遂致仕而家焉。伪吴张士诚闻其贤,屡辟不就,脋之入吴门封妥督丞相。力以疾辞,渡江而还。”这说明在张士诚征召他之前已经辞官了,那时元朝还存在。应该是一位汉人有见于元朝而提前隐退,归隐如皋东陈。他亦有见于张士诚,再次提前隐退;还是回到如皋。若是蒙古人怎么会还来如皋呢?

同卷还有《隐逸传》:“冒基,字永宗,致中孙也。弱不好弄,及见其祖,受藏书而愿学焉。取经史子集,胪列类分,朝夕讽诵,务求淹通。盛暑祁寒,丹铅不去手。初,致中构茅斋,藏其友人刘亮所欲献书。永乐间,忽诏命御史中珰及郡太守下县,一县皆惊。基笑曰:‘此来殆购书耳。’幅巾深衣谒御史,御史宾礼迎,劳之曰:‘先生得无惧乎?’示以朝命,果如所言。基尽发藏书,载数舟,上之御史。劝之仕,辞。恬淡萧散山林之趣,时形篇章当时推。能文而又精医,多所施济。宣德中,寿七十四卒。乡人德之,私谥曰潜德先生。”

《隐逸传》中明之前无列,明代列包括冒基七人。冒家并非遁迹不使外人知,而是连朝廷都知道他家藏书极多,还专门来如皋取其书,何况本地官民。“聚书数千卷”,“尽发藏书,载数舟”,这哪里像是明初蒙古人躲藏在此地的样子。

本贴仅供学术研究参考。


8:57 2022-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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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擦汗
    2025-5-10 05:26
  • 签到天数: 2151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

    发表于 2022-10-6 20:2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江苏

    认真拜读了楼主的帖子,研究得有深度。谈一些看法,供楼主参考、讨论。
    蟠溪是古河流名,明代以前的史料中不多见。楼主帖子中引用了不少史料,目前只能以这些史料为依据,讨论蟠溪的问题。有下列史料可参考:
    《嘉靖惟扬志》:“吴王濞开邗沟,自扬州茱萸湾通海陵仓及如皋蟠溪,此运盐河之始。”
    嘉靖《如皋县志》有曰:“蟠溪 即古邗沟。在赤岸乡,溪滩宽衍,中多洲渚,湾曲如龙蟠,故名。西接运盐河,东入海。”
    清康熙《江南通志》“蟠溪 在如皋县北,亦古邗沟。西接运盐河,东入海。以洲渚弯曲如龙蟠故名。”
    崇祯《泰州志•建置志》“如皋乡都”中,有江宁、安定、赤岸、沿海四乡。
    《南通市农村历史文化调查•海安卷(上)》对西场的历史有一段记述:“1995年春,西场镇一村民在镇西郊挖石灰塘时,挖到一方明万历25年的地券砖。”“据此砖:西场镇当时属扬州府泰州如皋县赤岸乡二十一都。”可见,西场于明代在如皋赤岸乡的范围内。
    《海安县水利志》说,“老古河为西南东北走向。西南端起自西场镇东古河坝……分两支,一支东北流,弯弯曲曲……直至李堡镇西北边的老鹳嘴”。

    由以上史料可以得到如下信息:蟠溪的位置,如皋县北,运盐河东;特征,弯曲,西接运盐河,东入海。赤岸乡,位于如皋县北,今海安西场在乡范围内。古河,在西场境内,弯弯曲曲,至李堡(入海)。
    蟠溪是邗沟的东端,是一段河,不是某一村镇。
    赞同蟠溪不是汤家湾的观点,不赞同搬泾之说。我认为海安西场到李堡的古河可能是蟠溪,其西端可能在古河村。楼主的地图上有标明。
    敬请批评指正。

    点评

    观点要能成立,首先要说明此地秦汉之前已经成陆而我的观点有误。  发表于 2022-10-9 11:35
    谢谢你参与讨论。你“认为海安西场到李堡的古河可能是蟠溪”,鄙人上贴《16. 晋隋海安南湾与掘沟,运盐河的变迁》讲“海安南湾”,汉时还没有海安南湾,你所说地段晋后恐还在海安南湾中,则汉时更在水中。所以,你的   发表于 2022-10-9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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