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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乘公车去单位的,六点五十就上车了。之前拿了本书放在手里,叫《我的教育理想》。赶在早饭前洗的发,天阴阴的。如同这车上的人,没有黑压压,也不是寥寥无几。还好,留了个位给我,翻了几页,心再也安不下来了。一看玻璃外头川流不息的人流,那身影不是昨天的我么。在人堆子里钻前钻后,然后赶着去单位,一路上都是跟时间在比。真是奇怪,只一块透明的玻璃,远远的,恍若两个世界。 2 o" E; Q8 H& M; ~' B' ~( |. M% N! u# j
正瞅得出神,身边的几个大鬼吸引了我的视线。白白胖胖,满嘴的话跟机关枪似地爆出来。“你知道吗?我恨死陆某某了,我们四点二十下课,他能拖到四点五十,简直气死我了。”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何谓“咬牙切齿”。千万别让我的孩子们给我下这个评语,我在心里窃窃私语。“我觉得大校长还不错,小校长就不同了,老凶的!”“是呀。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如果我们哪天能把大校长绑架起来就好了,要她放我们一个礼拜的假。”“不够,要她放我们一个月的假。”
& ]! N. Z5 Z4 y( | “……”又是一群爱做梦的宝宝,大早便在这里说梦话了,真是可爱。现实里头我们做不到的,难不成也不可以在口头阿Q一下吗?我在心里给他们打气。
U% z; Z2 _) R. a1 Y. y4 h4 ? 跟他们一般大,我们谈论的内容不过如此。那时候巴不得老师天天开会,巴不得天天是妇女节,巴不得老师上课跟我们撂家常,巴不得以后也当老师定要让老师的孩子罚抄课文好多遍,……用N多来形容这些“巴不得”实不为过。
. R8 A: x4 w1 S ` 到现在我们工作了,不也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这么点事情还要用这么长时间,诶。都几点了,他在前面坐着不急我还急呢,老公等我买菜,孩子作业今天还没检查呢!……”每每散会,大家总是牢骚满腹,嘟着小脸来,板着大脸出去。那天听姜岚昕的讲座,真要是领导给员工倒水鞠躬什么的,梦还没梦到哩。“要是我们放一个礼拜的假就好了,让我好好睡一睡。……”原来,大人也喜欢说梦话。不过,已经由原先的玩换作了现在的睡觉。日复一日的重复,日复一日地被拽着脖子,倒也其乐无穷地将自己出卖。健康,还有灵魂。 ; H6 o8 ~. P9 y2 H7 J3 E, m
原来,我们一直是这群可怜的孩子,纵使又孙悟空的七十二变都走不出老师和学校的领地。大校长没有被绑架,假期没有延长,埋怨没有停息,我们的工作依然没有丝毫懈怠。只是,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地的凉气。
2 }5 g; C/ S3 \; {- P; F 下午读书,书上说“不要让你的孩子们带着怨恨和仇视离开曾经的学校。”于是,我又想起了大早公车上的一幕。还想,哪天,我会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这片曾经为之激情洋溢过的热土。 3 _% t$ N- | l
大早,公车,一路的颠簸为作料,我歪歪斜斜地记下了今天的读书笔记。
$ N g$ k2 ]; Z7 R+ y' _/ `& z P 以后有机会,我会继续坐公车。记得是放在早上,可以跟着这座城市一同醒来…… - u* n6 f$ F5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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