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朋友将我送回家,努力地让自己平静地躺着,翻江倒海的感觉不时袭击我,冲到马桶边,狂吐不止。吐到汗水流下来,吐到什么都没有了,剩下一点苦涩的黄黄的水。抱住马桶,不让自己晕倒,用冷水洗脸,挣扎着回到床上,就这么躺着,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泪水延着耳边,落在枕头上。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好好地对自己,作践着自己。女人不该沾染的习惯,我都沾上了。抽烟喝酒熬夜。看着日益变坏的皮肤,心里不禁有种成就感。就是能把自己糟糕得不人不鬼的。我知道,每次喝醉我都会大哭一场,然后说一堆语无伦次的话,似乎习惯这样宣泄自己的苦衷。 光阴荏苒,日子依然。好长好长的时间里,我一直踌躇不前,站在原地,顾影自怜。看着镜子里哭肿的双眼,只能自嘲地笑笑。一次错决,要我用多少时间去磨平去忏悔?缅怀来缅怀去,我甚至找不到可以去缅怀的东西了。也许是我自己迷恋这样麻木的感觉。就这样躲在自己的角落,过着病态的日子。 忽然很看不起自己。人前,依然笑得那么招摇过事。对于自己的过往,只字不提,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虚伪这个词,在我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不知道自己在隐藏着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是很清晰地明白内心深处装着的那份沉甸甸的温暖,那是我活着的希望。 一直很喜欢满身罪孽这句话。我似乎就是个满身罪孽的人。长久压抑着,徘徊着,已经不懂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和正常人交流。在尘世中越渐磨得心中起茧的人,也只有酒醉之后才会有流泪的冲动。亦只有满身罪孽的人,才会默默祈求上苍的宽恕和亲人的谅解。 极端的人也许都会这样,有时会看身边的一切都不顺眼,好象世界末日来了一样沮丧。只有觉得孤独了,没人陪着说话了,才会去想起那几个知心的朋友。像我这样差的人可以拥有真挚的友情,我视为上天对我唯一的眷顾。活着,得一二知己足矣。笑寞笑悲笑疯语,风中化成唏嘘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