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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喧闹早已经散去,生活又归于平静和琐碎,品味生活群里的黑黑突然问我:你有没有发现长老好久没露面了? 对呀,经她这么一提醒,我也发觉平日里大嘴巴不兜风的长老确实很久没冒泡了。 黑黑说她刚收到长老发的短信,说有急事出国,不会回来了。我们都感到纳闷,长老一不是裸官,而不是赖昌星,怎么说出国就出国呢? 我俩琢磨来琢磨去,黑黑得出结论,老是自称“贫丐”的长老说不定流落街头,变成犀利哥了。我得出结论,平日口无遮拦且贪恋美色的长老艳照门事发,他乡跑路了。 疑惑越来越大,不安越来越浓,整个群都骚动起来,最后在我们的不屑努力下,真想浮出水面:长老在大年三十那一天驾鹤西去了。 真相有时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得让人目瞪口呆;真相有时又来得太过残酷,残酷得让人失声无语。 他是大年三十走的,合家团聚的时候,他却扔下了妻儿,万家灯火的时候,他却熄灭了生命之火;新年的钟声成了丧钟,绚丽的焰火成了花圈,而他,也如那焰火,在惊艳的绽放之后灰飞烟灭了。 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 长老的日志定格在2009年,永远无法再翻开新的一页了。 长老在日志里写道:经历了2009这一年的起起伏伏,终也以一场重感冒,给自己的2009来了一个凄凉的收尾。想不到更凄凉的结局在等着他。 长老还在日志里替曹操不平,沉睡千年,终于还是免不了被掘墓开棺。曹操被吵醒了,长老却要永远的睡了。 他调侃道,老夫还健在。只是有点虚。需要美色来调养。谁有良方??长老去冥府见美丽的珀耳塞福涅,可是她会给他还魂汤么? 他在最后的日志里纪念一年前去世的父亲,平日里嬉笑怒骂的笔锋真挚而深沉:在寒冷的空气里,我拼命伸出手去想再一次触摸那粗矿但又让人难于割舍的父爱!但它却已不在!指尖触及的只有冬天寒冷的空气!再也难于抑制情绪的我。两眼一酸,两行温热划过了脸庞。 如今,他们父子团聚在另一个世界,只可怜他视若生命的小天使,再也不能把她冰凉的小手,放在他最最温暖的胸前,慈父一去,天使折翼。 平日里喜欢舞文弄墨的群友在生活长鞭的抽打下负重奔忙,人心散了,于是品味里日渐萧条,只有长老依然坚守。他有次说如今的品味生活群安静得像一座坟墓,而他是守墓人。听闻噩耗,所有的人仿佛一下都苏醒了,只有长老那个孤单的,仿佛一休挂在窗外的偶人一样的头像一直安静,一直保持着黑白色,从此再也不会鲜活,再也不会鲜艳。于是,我们成了守墓人,而长老成了坟墓。月落星沉,正是:昔时人已没,今日品味寒,幽冥从此音尘隔,岁岁空来祭墓人! 长老视王小波为偶像,我却觉得他和《东方》里的“黄色”专栏作家刘原有一拼,每每写到动情处,“@#@*¥%#…”就冒出来了,一向以正人君子自居的偶,曾经取笑长老是在用下半身写作。不过后来有件事情却改变我对长老登徒子的看法。 其时论坛里有位孤绝佳人,其容似玉,其声若磬,其文如饴,集美惠三女神于一体,连佛祖见了也要还俗,偏好这一口的长老焉有不动心之理?但长老毕竟是长老,有文化有层次,不似一般狂蜂浪蝶言语轻佻,胡搅蛮缠。长老常常自称“贫丐”,但在论坛里论资历起码算个九袋长老,无财却有才,于是夜夜码字,在论坛里盖高楼,只为搏佳人眷顾。百丈高台,起于垒土,佳人渐渐对长老青睐有加,不枉长老一片苦心与冰心。动情易,动真情难,真情持之以恒更难,可见长老情多而不滥,好色而不淫,也算是真君子。 在千儿最困难的时候,长老曾提议群友一起去看她,可惜应者寥寥。别看我们平日里满口道德文章,可关键时候却不如满嘴污言秽语的长老,可见长老是真性情,而我们是伪道士。 长老也算是论坛里的泰斗,多年来笔耕不辍,只有郁朵可与之争锋。论坛置顶的他的《草根日记》盖得已经高不可攀,我等只能望其项背。我突然想起了通往天国的通天塔,不管建造它的人们如何努力,永远也无法达到天国的高度。长老的高楼本来还能盖得更高,可惜天国却提前把他接走了,只留下永远停工的帖子,仿佛一座丰碑,供我们凭吊。 长老曾经几次提议群里聚会,但都没能如愿,群里见过长老的也只有黑曜石而已,如今群友想要见他,却再也不能够了。我们痛惜逝者,我们更要珍惜生者。友情是个奇怪的东西,有如照在身上的阳光,你感觉不到它的重量,只能感觉到它的温暖,而一旦朋友永远离去,沉重的心情便会告诉你友情有多重。朋友之间哪怕彼此沉默,也不会感到尴尬,即使品味群寂静无声,我们也不曾彼此疏远,只是做一个安静的守望者。 长老还有个ID叫“守望马其诺”,空间的名称叫“一道被攻克的防线”,他在守望谁?他的防线又被谁攻克?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4 @# e2 | v! ~# h |! ]2 V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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