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初垂,林洋路夜市在渐暗的天光中缓缓“苏醒”,橙黄色的灯光交织成一片暖雾,笼罩着熙攘的街巷。铁板滋滋作响,金黄的土豆饼在油花里旋转、翻面,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这份热腾腾的市井味道,出自于顾凤和曹雪华共同经营的“灵魂土豆饼”小摊。
这对搭档,是昼夜间最默契的合伙人。白天,她们在自营的“印象广告”工作室里伏案设计;夜晚,则化身是烟火气中的“掌勺人”。只见顾凤手持铲刀立于铁板前,目光专注地盯着土豆饼,手腕灵巧地一抹、一刮、一铲,动作干净利落。就在饼身定型、边缘焦脆的瞬间,身旁的曹雪华已适时地准备好夹子,将饼坯夹至撒料区,再根据顾客的口味,娴熟地用漏勺将孜然、椒盐等调料均匀抖落,迅速装袋递出。行云流水的配合间,升腾的香气倏地钻进来往人潮的缝隙。


“白天在工作室,削土豆也算一种‘摸鱼’。”顾凤语带笑意说道。她们俩在白天巧妙利用工作间隙“夹缝生存”,晨间到了工作室就开始削土豆备用,十点后用机器打成丝,反复漂洗;下午三点半给沥干的土豆丝拌粉,并装箱冷藏保鲜;五点半前将一切都收拾妥当,随后两人一起推着小车汇入夜市灯火。“我们俩算是‘时间管理大师了’!”曹雪华笑着告诉记者,白日里的平面设计与夜晚的摊前准备工作,已成为了她们平行而又和谐运转的“双轨生活”。
“多亏了小凤这个吃货,才会有今天的这个摊位。”谈及摆摊的初衷,曹雪华笑称是源于顾凤对这份美食的执着。“以前在吕四夜市总为土豆饼排队,我一直想不通,一个普通的土豆为何这么香!”于是顾凤索性拜师学艺。在几次软磨硬泡、诚恳求教后,老师傅终于松口,却不忘叮嘱:“交学费可以,但别在我边上摆摊啊。”
对于这份计划外的“第二职业”,两人最初只是悄悄尝试。“在工作室聊起吕四夜市的好生意,我说‘咱能搞不?’搭档回一句‘成本不高就试呗’。”顾凤笑得爽朗。虽然准备初期并非一帆风顺,土豆丝碎烂、忙乱误工等问题接踵而至,但当得知她们的规划,家人和朋友纷纷表示支持,两人的母亲常来帮忙削土豆等,摆摊事业渐渐走上正轨。“多亏家人和朋友援手,10月25日我们的土豆饼小车终于开张了。”顾凤表示,利用夜晚空闲做喜欢的事,即便辛苦,也甘之如饴。
令人惊喜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却仿佛有种魔力,总能吸引步履匆匆的人们驻足。“听到顾客夸一声‘好吃’,或者看到他们接过饼就迫不及待咬一口的样子,心里特别有成就感!”顾凤分享道。顾客盛宣淳前几日被朋友带来品尝后,就对那外脆里糯的滋味念念不忘,今天特意前来回购:“朋友说特别好吃,果然名不虚传!”小盛接过热乎乎的土豆饼笑着说。
但顾凤和曹雪华的心态颇为“佛系”,秉持着“卖光即收摊”的原则,每天的备料并不多。周一到周四准备约45斤土豆,可做100个左右土豆饼,十点半左右收摊;周五至周日人流高峰,则准备55斤土豆,往往九点半前便能售罄回家。“这份收入虽然微薄,却给了生活更多松弛度。”顾凤坦言,“现在挣多挣少,晚上吃顿小夜宵就不用多犹豫了。”
“忙时各自埋头干活,闲时大家串门说笑。在林洋路夜市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夜晚的生活也更充实了,特别开心。” 而真正触动顾凤和曹雪华的,除了这份烟火人气,还有摊贩之间不成文的默契,每晚收工前,人人都自觉清扫摊位周边的垃圾,“我们出摊时,街道永远干干净净。”这无声的公约,为热闹的夜市平添了一份难得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