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永远

唔嫌早

爱在永远
　　一
　　琴子一个人坐在港口，望着扬帆远去的船只，看着空中追逐嬉闹的小鸟，听着巨轮起航时人们所喊的号子，想起了她与抚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 ]  r% X* i6 f8 S/ Z* {　　那一年她们七岁，琴子的爸爸欧阳博文和抚子的爸爸柳成一成为生意上的伙伴，在一艘豪华巨轮上开庆祝会。琴子在船上跑来跑去，吃饱了，玩累了，。就上到甲板，想看看海鸥。她一上甲板，就发现有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呆呆地望着远方。琴子跑过去，大声地对那个女孩说：“嗨，我叫琴子，你是谁呀？”小女孩转过头，慢慢地说：“我是抚子。我知道你，你是欧阳伯伯的女儿。”琴子挠挠头，突然想起来：“噢，泥石流伯伯的女儿。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啊？”“不行吗？”抚子反问道。“不是不行，下面那么热闹，那么多好吃的，你……”“你不是也在这儿吗？还说我！”“我……算了算了，和你也说不清。我是上来看海鸥的，一起来吧！”说完，琴子就拉着抚子跑到船尾，看起了海鸥。
　　太阳慢慢西沉，琴子大声叫着：“好美啊。抚子，你看到没？你快看……抚子？！”琴子发现抚子的眼中尽是泪水。琴子慌了，忙问：“抚子，你怎么了？你说话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去告诉我爸爸，让他……”“琴子，要告诉我什么？”琴子回头看，发现爸爸和抚子的爸爸已经来到了她的背后。她一把拉住爸爸的手，说：“爸爸，爸爸，抚子她哭了。”欧阳博文摸了摸琴子的头，说：“没事，你柳伯伯也来了。”说完，抬头看看柳成一，“成一，抚子她……”“没关系，博文。这孩子自从她妈妈去世后，一直都是这样。”说完，柳成一抱起抚子，走下了甲板。
' \& ^4 C) j: \7 b' M, k( z　　欧阳博文望着柳成一消失的背影，蹲下对琴子说：“琴子，以后，要多陪陪抚子，知道吗？”“嗯。”琴子点点头。
　　想到这，琴子暗自说：“从那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抚子。”“琴子小姐。”琴子的身边忽然响起了声音。琴子抬头看，原来是家中的老仆。“黄伯，有什么事吗？”“琴子小姐，太晚了。该回去了。”“可我还想再待一会儿。”“小姐，回家吧。明天我们再来。嗯？”“好吧。”琴子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顺从地跟随黄伯走了。
7 u1 ~* g0 p! p- D3 U' m% U- |% ~; I　　坐在车里，琴子恋恋地回头望了一眼海，对黄伯说：“走吧。”
　　二
　　回家的路上，琴子看到一座熟悉的教堂，忙对黄伯说：“黄伯，停车！”“琴子小姐……”“停车！”“吱——”车停下了。琴子下车后，径直朝教堂走去，黄伯紧随其后。琴子转过身，说：“黄伯，你留下。我想一个人进去待会儿。”“可……”“放心，我不会忘了时间的。”说完，琴子又走向了教堂。
5 T* o" }0 _/ O1 Y# C8 `　　从踏入教堂的那一刻起，琴子就被一种奇特的感觉笼罩着。她又想起了和抚子在这儿的情景：
! W& i# ?3 i5 g- `' l　　“琴子，你别闹了。这可是教堂。我们要保持安静。”“啊呦，抚子，我们又不信教，干嘛要……噢好好好，我保持安静。嘘——”看着琴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抚子不禁笑了起来。琴子抓着抚子的手，撒娇说：“抚子，我最喜欢你笑了，你真美！”抚子轻打了琴子一下，假装生气说：“你呀，一天到晚就知道拍我马屁。”“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哎，抚子，你带我来这干嘛呀？”“等一下再告诉你。跟我来吧。”
　　“小姐？”“啊！？”琴子仿佛如梦中惊醒一般。朝四周看，她发现一位牧师站在自己旁边，正冲着自己微笑。“小姐，你来这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只是想进来走走，找找以前的回忆。”“以前的回忆？”“是的。这座教堂里，有我的美好回忆。”“那么……小姐，希望有人同你一起分享吗？”“不必了，牧师先生。谢谢您的好意，可……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我保证，我不会动这里的任何东西。拜托了！”牧师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好吧。愿……主保佑你。”“谢谢。”
　　牧师走后，琴子又陷入了沉思：
. ~6 u% P! ]3 G' @　　抚子拉着她，穿过祭台旁边的门，走进了门后面的那间屋子。进屋后，琴子震撼了：屋子的墙上挂满了圣母玛利亚的画。她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看着抚子，说不出一句话。抚子得意的说：“怎么样？不错吧！”“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小时侯，妈妈是这个教堂唱诗班的成员，我总来这边玩。后来，妈妈去世了，我一想她，就会到这来。因为，”抚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在这儿，我能听到妈妈唱赞美诗的声音。”琴子拉起抚子的手，说：“抚子，我不知道，不知道该，该怎么说。我……”“你什么都不必说，我都了解。”琴子注视着抚子的双眸，擦干她的泪水，坚定地说：“抚子，相信我，伯母一定是到天上那个充满幸福、充满爱的地方去了。她一定在默默地注视你。她也一定知道，你有我这样一个好朋友帮助你、照顾你。对，一定是这样的。”抚子听了这话，使劲刮了琴子鼻子一下，说：“讨厌，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夸你自己。”“那当然喽，谁让这是事实呢。”“真是的，没见过你这样的！”“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唉，抚子，这些事情，我依然记得。可……你呢？”琴子的眼中刹时充满了泪水。“吱——呀”一声，门开了。琴子慌忙擦干眼泪，回头看，是黄伯。“琴子小姐，”黄伯嗫嚅着，“我不想打扰你，可……”“不必说了，黄伯。我们回家吧。”“好的。”
　　三
　　第二天，琴子吃早饭时，对欧阳博文说：“爸，我今天想去看看柳伯伯。”欧阳博文没有说话，抬起头注视着琴子。“爸，我没事。只是今天是柳伯伯的生日，我不想让他太孤独。”“好吧。”欧阳博文点点头，“自从抚子走后，你柳伯伯就一直没有恢复过来。你去陪陪他也好。只是要记得晚上早点回家。”“嗯。”琴子点点头。
6 m/ h1 ^; B' o! q& i/ z  V; f4 W　　琴子到了柳成一家，发现诺大的屋子里，冷冷清清，仆人也不敢发出什么声响。琴子叫住一个仆人，问：“柳伯伯呢，他没在家吗？”那个仆人回答说：“不是，老爷他在家。只是他不让我们发出声音。”“那柳伯伯在哪？”“老爷在楼上书房。”“我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吧。”
$ b0 P$ H  P1 X2 z: m8 L1 n　　琴子跑到楼上，敲了敲书房门，就进去了。她看到柳成一正望着抚子和抚子妈妈的相片发呆，她轻轻地叫了一声“柳伯伯”。柳成一回过神来，看见她，咧咧嘴，说：“琴子，你来了。过来坐吧。”“好。”
　　坐下后，琴子对柳成一说：“柳伯伯，生日快乐！”柳成一强装欢笑：“谢谢你，琴子。以前，都是抚子对我说的。现在要麻烦你了。”说到这，柳成一的眼中已有了点点泪光。“柳伯伯，别伤心了。抚子她一定不想看到您这样。虽然她走了，可您还有我啊。让我代抚子尽一个做女儿的责任吧。”柳成一摇摇头，轻轻地说：“不必了琴子，我谢谢你的好意，可”斯人已逝，余香悠远“，抚子就是抚子，没有人可以替代她。”“柳伯伯……”“好了琴子，陪我聊聊天吧。抚子走后，就很少有人和我聊天了。”“好啊，您想聊什么？”“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大概是抚子十岁那年，你来我家，和抚子闯入了书房，把这里弄得一团糟。”“您说那件事啊，当然记得了。我记得当时
5 X% l$ r$ N& R  D　　“”抚子，这个房间怎么这么多书啊？“”那当然喽。这里是我爸爸的书房，平时他不让任何人进来的。“”那我们进来，不会有什么事吧。“”应该不会，谁让你是客人呢！哎，琴子你快来看。“抚子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看那个，上面闪闪发亮的那个。“”抚子，那是什么东西？“”不太清楚，我也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想知道吗？“”琴子，你要做什么？“”当然是把它拿下来看看喽。“”不行。那么高，拿下来放不回去怎么办？而且要是被爸爸发现了，就惨了。“”哎呀，不会啦。怎么可能这么倒霉，偏偏就被柳伯伯看到。我上去拿，你看着外面。“”那……好吧。你小心点“”放心。“
　　琴子站在桌子上，踮起脚尖，伸直胳膊，努力地去拿那个盒子。她终于碰到了，结果没抓稳，盒子掉了下来，砸在桌子上，碰倒了墨水瓶。盒子里的东西撒了一地，有些还沾上了墨水。“啊！”琴子和抚子两个人同时惊叫。“怎么办？怎么办？这下死定了！”抚子慌得团团转。琴子从桌上爬下来，站在那束手无策。“
; O) k6 [# ~* T9 R: D　　“结果，就在一团糟的时候，您突然推门进来了。把我和抚子给吓坏了。”柳成一微微一笑，说：“我有那么可怕吗？”“您不知道，当时，您铁青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太吓人了。”“那到最后，我也没把你们怎么样啊。”“那是您没办法，您能把两个小孩子怎么样呢。更何况，这两个孩子一个个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另一个是您女儿最要好的朋友。”“是啊，我这才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不过，我和抚子后来也帮您把书房收拾干净了。可惜，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盒子里放的是什么。”“想知道吗？”“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想了。”
: t' x& X' x0 o0 K' ]　　柳成一把盒子拿出来，推到琴子面前。琴子问：“柳伯伯，真的可以吗？”柳成一点点头。琴子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愣住了。原来盒子里装的全是抚子和抚子妈妈的相片，有些还有清晰的墨水痕迹。
　　琴子愧疚地说：“柳伯伯，对不起，我把您的相片弄脏了。”“没关系，”柳成一拍拍琴子的肩，说，“这些是我从认识抚子妈妈起直到抚子去世，给她们拍的所有相片。没事的时候，我就把她们拿出来，和她们说说话。现在他们两个不寂寞了，却把我一个人丢下。”琴子望着柳成一的背影，想到抚子，心中一阵酸楚。她盖上盒子，拉着柳成一撒娇说：“柳伯伯，我来了这么久，肚子也饿了。不如咱们下去吃饭吧。”柳成一点点头。
- U2 c% B2 K% u　　吃饭的时候，琴子海阔天空地说着，竭力想让柳成一高兴。可柳成一只是微微一笑，就恢复了平静。一天就这样沉闷的过去了。晚上，琴子要回家了。柳成一送琴子时，说：“孩子，麻烦你了。让你陪了我一天。”“柳伯伯，别这么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抚子也肯定会这么做的。柳伯伯，抚子希望看到的是您能够坚强快乐的活下去，而不是一直这么悲伤。”“琴子，放心吧。我不会就这样倒下的。快走吧，再不回去，博文该怪我霸占他女儿了。”“才不会呢。柳伯伯，我走了，拜拜。”说完，琴子上了车子。
　　车子发动了，亲自又回头望了一眼站在屋前的柳成一，心中默默地说：“抚子，你安心地去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柳伯伯的。”
: e# F2 r8 e: }2 _3 l6 G. C' h　　回到家，欧阳博文叫住琴子，问：“琴子，你柳伯伯怎么样了？”“还好。只是意志还有些消沉。不过我想很快柳伯伯就会好了。”“那就好。”“爸，没事我就上去了。”“琴子，我……”“爸，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晚安。”
　　躺在自己的床上，琴子思索着抚子的问题“一本书，当你知道了结局，还会读下去吗？”琴子自言自语，“我上次说的是不会再读下去了，因为结局代表了一切。难道抚子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还是……她希望可以暗示我什么。”琴子拿起抚子的相片，看着相片中甜甜笑着的抚子，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她忽然明白了。她轻轻地吻了一下抚子，说：“明天，我去看你，给你我的答案。一定要等我。”
　　四
$ M/ e. z: {0 y0 v: ^　　琴子一大清早就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地简单地吃过早饭。正要往出跑，被欧阳博文叫住：“琴子。”“爸！？”琴子惊讶地说，“您怎么这么早？”“早的过你吗？今天准备去哪”“我想去看看抚子。”欧阳博文听了这话，眉头皱了皱，说：“那我陪你”“不用了，爸。让黄伯和我一起去就行了。我没事，先走了。”说完，琴子就风一般地奔了出去。
: N- C- Y! C7 J2 W* V　　到了抚子的墓前，琴子发现柳成一已经到了。她轻轻走过去，叫了一声“柳伯伯”柳成一回过头，微微笑了笑：“琴子，你来了。”“嗯。”琴子点点头。“我昨晚梦到抚子了。”柳成一转过身面对着抚子的墓，接着说，“她说她就要走了，去找她妈妈。我……来送送她。”“我也是梦到了抚子，来送送她。顺便……”“你想和抚子说说悄悄话？你说吧，我去看看你柳伯母，告诉她抚子要去了，记得接，不要让抚子迷了路。她从小就怕一个人走夜路。”说完，柳成一就向远处走去。
　　琴子摸着墓碑，注视着墓碑上的名字，仿佛抚子就坐在她面前，她的眼里又溢满了泪水。琴子抽咽了一下，说：“抚子，我来了。来回答你的问题。”说到这，琴子又想起抚子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
　　“琴子。”“嗯？”“你看，落日的余晖散落在海面上，撒在归航的渔船上，多美。”“是啊，真美。抚子，你怎么又哭了？”“没什么。只是……这景色太美了。”“美景配美人嘛。好了，别再哭了。再哭，脸上就要有皱纹了。”抚子看着琴子那双清澈纯真的大眼睛，点了点头。两个人站在那，靠着栏杆，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享受着夕阳的温暖。突然，抚子叫了琴子一声“琴子。”“怎么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当然可以了。问吧，我一定如实相告。”“一本书，当你知道了结局，还会再读下去吗？”“肯定不会了。读书不就是为了知道结局嘛。都知道结局了，还读什么。抚子，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没什么。”抚子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空灵，幽幽地仿佛从远方传来，“谢谢你，琴子。谢谢你告诉我答案。”琴子吓坏了，忙问：“抚子，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抚子摇摇头，用手抹了一下泪水，笑着说：“没事，真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嘛。”
　　“可是两天以后，你却弃我而去了，唯一留给我的只是一封信。”琴子头脑中又浮起了那个悲痛万分的时刻：
　　“抚子！”柳成一抱着已经死亡多时的，浑身冰冷的抚子，痛苦得大叫。琴子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两天前还同自己看落日的好朋友，今天就这样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她抓住抚子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脸上，想让它暖起来。只可惜，她是人而不是神，无论再怎么努力，她也无法将抚子的灵魂拽回来，无法使抚子恢复原有的热度。琴子看着抚子，撕心裂肺般大叫一声：“抚子！”而后趴在抚子身上痛哭起来。
$ x: t, p9 G/ ~6 b/ O4 s3 R　　琴子的叫声使柳成一清醒过来，他把琴子扶起来从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琴子，缓缓地说：“琴子，这是抚子留给你的。你看看吧。”琴子泪眼朦胧地接过那封信，打开后，又禁不住哭了起来。她哽咽地说：“对不起，抚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那么说的。”
　　欧阳博文拿过信，看到信上写着：琴子，谢谢你告诉我答案。你说得对，读书就是为了结局，一旦知道结局，读书还有什么意义。我走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我这本书的结局，那就是死。早晚都是死，不如让她提前到来吧。让你伤心了，对不起。抚子绝笔。
　　欧阳博文抱住哭成泪人的琴子，安慰道：“孩子，这不怪你，这是抚子自己选择的路。想哭就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琴子紧紧地抱住欧阳博文，悲伤地叫了一声“爸……”
7 s' B0 D2 s# |" t2 a* y) T　　“抚子，早知道我就不会……”琴子的泪水又一次漫过眼眶，流了下来。琴子擦干眼泪，继续说：“抚子，让我再来回答那个问题吧。现在我可以很坚定地告诉你，我会读下去。因为读书是一个享受的过程，结局只是这过程的一部分，它不是最重要。而且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本书，结局都是死，但我们不可能都去选择死亡。因为我们还有美好的人生，我们可以在有限的生命中，感受到无限的快乐。抚子，我想这才是你要的答案吧。如果我一开始就这么说，你……还会选择离开吗？”
　　“会的。”琴子一惊。原来柳成一已经站在她背后许久了。“柳伯伯……”“琴子，这是抚子自己选的路，和你没关系。就算你不说，她也会这么做的。所以别太自责了。”琴子点点头。她抬起头，望着柳成一身后的天空，瞪大了眼睛，“柳伯伯，你快看，快看呐。”柳成一转过身，琴子惊喜地说：“是抚子，是抚子啊。柳伯伯你看到了吗？抚子她在冲我们笑啊。柳伯伯。”柳成一用力点点头“是啊，那是抚子。但愿她从此以后，会永远幸福快乐。”“会的，一定会的。”琴子瞪着她那纯真的大眼睛，望着柳成一。柳成一含着泪，紧紧抱住了琴子，哽咽地说：“谢谢你，谢谢你琴子。”琴子也紧紧地抱住了柳成一。
　　两个人的身后，天边两块酷似人形的云，在阳光的沐浴下，幸福地紧紧靠在一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