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这则传说,南通地区有一句歇后语:“大圣菩萨借狼山——只借不还”。
在一些人看来,即便与白狼斗法,僧伽也应有话说在明处,有借无还的做法不够地道。
然而,放眼其他地区的“白狼传说”,白狼精的下场往往更加悲惨——如在渝、陕、鄂交界处的鸡心岭传说中,白狼精被代表正义的村民乱棍打死。又如在美国黄石公园,狼群在人类无休止的捕杀下,曾一度灭绝,现存狼群都是由于生态链的严重破坏而被迫从加拿大引进复育的。
白狼(图源Pixabay)
相比之下,南通白狼传说中“赶走留名”的做法,更体现了普度众生的慈悲和人文关怀的温情。
说到“白狼”这一意象,很多人会想起宫崎骏著名动画电影《幽灵公主》。电影讲述了白狼族收养人类用来诱捕白狼的弃婴珊珊的故事,从人与自然之间无从化解的天然矛盾出发,通过人类自身的生存角度,探寻人类与自然是否能够真正实现和谐共存这一终极命题。
图源电影《幽灵公主》
其实,从艺术回归现实,狼山确是“有狼可寻”的。狼山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区,气候温和,雨水充沛,具有山丘、陆地及江、河、塘多样化的生态条件,适合野生动物繁衍生息。
据历代史志记载,狼山地区曾是茫茫草荡,除煮盐居民,鲜有人烟,是狼、猴、野猪、牙獐等野生动物的活跃之地。只是后来,随着人口增加和城市化进程,野生动物的生存空间被极大压缩,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直到二十一世纪以来,生态文明建设统筹推进,狼山建成了国家森林公园,新的生机在山麓间悄然萌发。如今,军山南麓自然保留地,已成为江海平原唯一的都市“野生生物基因库”。2016 年,南京林业大学对军山自然生态保留地开展调查,共发现植物468种,动物种类360多种(鸟类 220 种,昆虫 117 种,其他两栖类、爬行类、鱼类等数十种)。介于黄泥山与马鞍山之间,依托于张謇先生所建的“西山村庐”旧址设置,整个展馆面积约600平方米。
桑田复沧海、沧海又桑田。生态保护,我们已经走在了赶考的路上,消失的生态链正在慢慢复苏,“万类霜天竞自由”的图景正徐徐展开。也许有那么一天,人们口中的“狼山没有狼”,会变成“明知山有狼,偏向狼山行”。
当然,现在的狼山是没有狼的,大家可以放心前往——
登顶狼山
长啸一声山鸣谷应
举头四顾海阔天空
俯瞰唯见长江天际流的辽阔江景
到滨江公园
看江豚逐浪
一睹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浩渺烟波
与可爱的万物生灵
契阔谈讌
共饮一杯春光
(图源《狼山志》)
(图源《狼山志》)
2021年12月8日,红外相机在军山自然保留地拍摄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梅花鹿
(图源《狼山志》)
万物生长(图源《狼山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