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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老太与她行走的“钢丝险道” 作者:邱新祥
倔老太,原为本地一个国企的当家人。女市长在位的那几年,她也是风光无限。但后来当家却把一个国企“当”败了家。女市长离开南通,她却锒铛入狱。据知情者透露,在某农场“蹲点”几年离开后,她很快办了一家贸易公司。
住在人民西路城港新村路口,一些认识她的居民,都称她倔老板。她的贸易公司,负责广东一款品牌运动鞋,包括两种童鞋、一种童装的南通地区总经销。没想到,国际金融危机来临,对她的生意带来冲击。有一天,设在本地文峰大世界的鞋子专柜销售额,竟然只有1000余元。 1000元是个什么概念?一双鞋子售价在300至400元之间。就是说,两个营业员守了一天柜台,勉强卖了3双鞋子。在南通当地,文峰大世界基本算是好的大卖场了。但整个大卖场,来往的顾客稀少,有时,营业员自己也在感慨,大卖场里的营业员,数量已经超过顾客。 倔老板的这个专柜,一天的营业额创下了历史最低纪录。听了业务员报来的这个情况,她心里的火一下子上来了,但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只好叹气,自己对自己说:大街上,跑的人不少,但不能拉着他们进来买鞋子!受金融危机影响,现在的人都有了压力,能省的尽量省了。 晚上,倔老板大体算了一下账,照这样下去,除了鞋子成本,其它各种费用,比如进场费、广告费、专柜装修费,给大卖场各路人马的打点费。这样一算,连两个营业员的工资都没有着落呀。 倔老板过去在一个国企,大权在握,呼风唤雨。后来由于财务出现大的亏空,办案人员让她主动交代问题,同时,能够揭发她与女领导交往的问题。然而,她始终保持沉默。被判刑后,那个女领导却悄悄离开了南通。 当年,在国企这个自己一手操控的地盘上,她一跺脚,能让厂房摇动、机台发抖。从农场回来,她没有因为在那里蹲了几年而气馁鼓息,在同龄人几乎回家养老享福,她却开始了个人创业的艰险历程。 很快,选了一种国内品牌鞋子与两个品牌的童鞋及一种童装的南通地区销售的总代理。布点文峰大世界、金鹰国际大卖场,连几个县市大超市都设了专柜。 但是,这个倔老板也是面子好看,她的日子并不好过。她已经背着孩子,私下借了不少民间贷款,有的是现金,现金一借就是几十万;有的银行大额贷款,还借用亲戚朋友甚至员工房子进行抵押。这些房产抵押贷款,除了偿还本金,每个月光付利息高达五六万。
但她每天还在过日子,每天还在用计算机,记录盘算着公司里的各种费用与开销。她过去做过会计工作,公司做账经常搞到深更半夜。由于血压高心率不齐,睡觉都不能平躺,只能保持坐势安眠。
那时,她心脏已经搭了支架,前两年还中风一回,平时走路,一只左腿显得僵硬,每天依靠3顿药物药支撑。
由于金融风暴的影响,公司的业务员也说,倔老板最近明显瘦了。前天开会,当着全体员工,倔老板一句话,讲得让员工觉得温暖:“金融危机来了,但春节前,我用的员工一个不辞。保证你们安心过好春节。但是,如果来年,经济不能回暖,效益还是不能上去,我也就没有办法再保你们的饭碗了。” 面对金融危机,倔老太迈着蹒跚的步子,在空中执着走着自己的“钢丝”险道。面对这个人生有点灰暗,时至晚年,依然投身市场潮流,勇于打拼的倔老太,作为局外人,如何去客观看待与准确评价,她的那种不寻常的人生呢? 2008年12月25日星期四 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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