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南通邱新祥 于 2023-12-11 20:44 编辑
油田,肆意流淌的甜蜜诗歌 ——读惠儿“橙色花园”等诗歌的一点感想 作者: 邱新祥
我有缘从惠儿博客上认识了她脸上的甜蜜笑容。她的诗歌,本人一直在关注和细读。我觉得,她的诗歌与她脸上的甜蜜笑容一样,给读者首先也是一种甜蜜的感觉。她的诗歌篇幅一般较短,但写得比较小巧、精致,给人以赏心悦目之感。
本月13日,从她的博客上,我发现她一组发表在<当代小说> 2007年第三期"女诗人专号"的五首诗歌。认真读后感触较深。
如今,诗坛出现一种不好的现象,有些作者包括一些知名诗人,写的东西远离社会与大众,喜欢在个人圈子里欣赏自己,摆弄一些小思绪、小情感。而惠儿则有些不同。她的“红色信号服”这首诗,一开始,她就将笔触,直接进入属于自己的那件“带着原油渍、烟草味、男人体香的信号服”。这些句式,让我的第一感觉,惠儿就是一位在油田里泡大,有着扎实油田生活,有着自己心灵深刻体验的青年女诗人。由此,可以这么推断:她的老公,不是一名光荣的石油职工,也是这个行业里的一位管理人员。
从这首诗歌里,我们自然会感到,惠儿,作为一个感情丰富的妻子,她对自己的丈夫怀有很深的情感,他常常“被她,紧紧地,紧紧地,抓在怀中”,一个“抓”字,足以说明他们之间,因为爱得深,爱得纯,爱得真,唯恐自己“稍不留神,他就会飞到远方。从此 ,他们都会相思,甚至抱枕无眠。”
尤其是结尾处,惠儿收得比较到位,没有半点拖沓,处理得很干净,也很利落。我想,如果惠儿的老公,也是一个喜欢诗歌并能理解这首诗歌的读者,那肯定会非常幸福。我认为,为自己的爱人写上一首诗,而且是一首不错的诗歌,它会胜过人间的一切礼物。如果惠儿又是在某个特定的日子,或自己处在某个特别的氛围,为此,她精心创作了这首诗歌,那就更多了另外一层意义。
眼下,写诗歌的朋友较多。我除了每天搬弄其它文体外,平时也喜欢写一点诗歌。可有时自己也比较苦恼,说透了,真正想写好一首诗歌,的确不容易。当然,自己完成一首诗歌,首先要能感动自己,觉得无论思想内容还是表现技巧,都能有所创新或突破。同时,身边一些行家的意见也基本相同,那就说明自己的这次创作没有白费心血。
如今,诗歌到底应该写什么?又如何写好一首较为完美的诗歌?同时,又以怎样的作品最大限度地引起读者共鸣?我认为,不管社会如何发展,时代怎样演变,不管作者表现手法如何翻新,视角怎样独特,诗歌创作的唯一途径:诗歌,一定要写出自己的真情实感,无需矫情作态,也无需把自己藏深,让读者面对你的作品,不能感到你在游离社会,远离普世大众。
我也注意到,有些作者把一些为诗歌服务的物象意象、抽象概念、思维逻辑等外部及内部要件,故意模糊打乱。这样的结果,往往会使读者理解费劲不说,有时还让他们搞了一头雾水。当然,这也许并不是这些作者的本意。我想,可能他们只不过试图让读者,在其诗歌面前,觉得自己水平有些高深。单从这个层面,似乎才能让人们对他们的诗歌能够给予更多的关注。
其实,这种手法偶尔使用一次两次,也许读者们并不计较,。但如果继续拿它当一种所谓诗歌创新、能够突破常规的武器,说得实在点,广大读者会很快冷淡这些作者。在这里,我们只要细读一下惠儿名为“橙色花园”这首诗歌,应该能够从中受到某些启发。惠儿这样写道“你就这样想吧,想那些阳光占满的日子,被风簇拥着,满眼的光都是橙色。”
我认为,这首诗的每一段都写得很美,不光词语和句式,它们不仅向我们展现了其流畅的动感、饱满的色彩、合拍的韵律,更重要的是,诗歌款款地吸引着我们一路走到诗人面前,又轻轻触摸这幅美轮美奂法国亚嘉杜花田式的油画,甚至能触摸诗歌靓丽质感与含而不露的美妙意境 。
而最后一句:“从此,日子就亮了,让一些暖色包裹着,带着糖的味道。”惠儿仍以这种并非十分华丽俊俏,生活中朴实又常见的熟悉语言,不紧不慢地将它们一笔圈定。但这个句子中的“糖”字,如果改成“巧克力”,也许更好。
“小蜜蜂,暧昧的颤动、嗡鸣,鱼游到了天上,花不再种到地里”这一段,我读到这一段,目光不由自主停了下来。为什么?我觉得这首诗最精彩的地方,就在此处。如果说“小蜜蜂,暧昧的颤动、嗡鸣,”还不够精彩的话,这后面“鱼游到了天上,花不再种到地里,”这一句,惠儿的想象确实有些超乎平常,这些句式十分奇特诡谲,可再细细品来,其中韵味与内涵,又让人不能不拍手称道。
再看结束段落: “黎明和黄昏同时上演 一种幸福和另一种幸福融合一起 在它们面前 一时,我已经不想呼吸
惠儿的黎明和黄昏,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自然现象,居然被她一起邀请到她身边,同时为自己上演一个精彩节目。任由两个幸福面对她,而且又自然叠加一起,从而使她因为被这浓浓的“幸福”感染,自己也就不由自主地进入一种 “不想呼吸”的陶醉境地。 这种句式,我想没有多年的埋头钻研与苦心实践,没有对诗歌真情迷恋与深刻感悟,惠儿是不会写出这种情景交融、诗画一体,思想内容与表现形式都比较完美的作品的。
第五首“漂亮的转身,”开始的一句,“我想,我就是那粮食,在他的口中,填补着他的饥。”我改动了一下,“我想, 我就是领跑的大米或白面,在他的胃肠中,匆匆赶路。”这样,可能要好一些。
第二段,“ 夜,伪善的掩盖着一切,诗歌 、笑脸, 还有那些软软的话语,”这句中的“伪善,”我觉得去掉更好。第三段中的“森林成为最好的场地,山总是给人以距离,”这两句还可以。“但我盘踞成了母性,任他吞噬着善意,”“盘踞成了母性,”好像有点词不达意,最好能改一下。 结尾的一段,总体印象比前部分要好。如果将“在一次次掩埋里,终于伸出了拳头,”我试着将她改成“在一次次掩埋里,肩膀终于顶出,”然后,“出发,”“一个漂亮的拳击,”这样,似乎更大气、完美一些,思想也显得更有厚度与力度。
惠儿的诗歌,使我想起台湾的诗人洛夫。洛夫,他原名莫洛夫,对台湾现代诗的发展影响深远,曾被诗坛誉为“诗魔”。出版的诗集有《灵河》、《石室之死亡》、《众荷喧哗》、《因为风的缘故》、《月光房子》等。他的名作《石室之死亡》广受诗坛重视,自发表以来评论不辍。1982年他的长诗《血的再版》获中国时报文学推荐奖,同年诗集《时间之伤》获台湾的中山文艺创作奖,1986年复获吴三连文艺奖。
台湾诗人洛夫,一个在诗歌创作与追求的道路上迂回曲折的人,一个赞赏与非议并存的人,他的《雨天访友》,让人感受到“诗魔”的另一面,或许诗歌的最高境界,便应如他惯用的表现手法:简洁、淡然、安静。
洛夫擅长在现代与古典间寻求最契合的交点,从他的诗歌中,可以细读到“骤闻高楼有人/哀歌胡笳十八”,这样我们便听到了蔡文姬遥思故国,指缝唇齿间,流淌的那首哀婉凄绝的曲子。我读惠儿的诗歌时间不长,但从以上评述的几首诗歌来看,可以明显感到,她在追求一种心灵更深层、更隐蔽然而却使读者比较容易接受的内核。诗人键盘上,所集合的一支有着现代装备,却又保留古典与泊来精华的文字队伍,不仅仅让我们注视到她那里的旷野、钻塔与油田,更感受到她一直在孜孜追求的精神长笛与理想花果。 上海作家协会会员、当代诗人刘敦,一次在为大学生演讲《现代诗歌赏析》的座谈会上,他这样认为:“诗人应该细腻、易感,即使再匆忙,也要有某个片刻停留,能咀嚼自己的感受。”
我觉得惠儿,她以自己勤奋的诗歌实践,已经努力做到了这一点。我们都应该为她,这些肆意流淌于油田的甜蜜诗歌,细细“咀嚼”品味才是。 2007年4月14日 江苏南通
惠儿,女,天津市大港油田人。2005年接触诗歌,同年在<天津日>报发表处女作。曾在<天津日报><地火><热土>发表诗歌、散文、小说三十余篇,中石油作家协会会员。
本人说明:给一位远在天津大港油田的惠儿试作诗评,因为我爱诗也写诗。为了她,可以放弃休息时间,可以抛开一些世俗游戏。我曾经为一个有点文学细胞的企业家,写过一首长达200多行的诗歌。那种状态,觉得来钱容易但内心有点痛苦。今后,我会继续朝这方面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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