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南通邱新祥 于 2023-9-23 07:33 编辑
昨天,无意中看到王子和怀念李军的一篇旧稿,让我吃惊不小。没想到南通这个知名文人2022年2月22日, 就已经离世。我与李军过去有过一段交往。他性格豪爽,待人真诚。时至夜里10点我还没有睡意,那段美好岁月不断
浮现在我的眼前……
此情已是成追忆 ——怀念李军兄 ◎王子和
2022年2月22日,就在很多人在网上谈论这个很特别的日子的时候,我的好友,也是南通文学界许多人的良师益友李军兄,于凌晨驾鹤西去。一晃,一年多过去了,清明时节,想起李军兄,往事如潮水一样漫卷进心扉。
2017年,我曾经为李军兄特意填写过一阕《临江仙》词,收入到了我的《北方河诗词选》一书中。2018年年初,我把样书送到了他的家中。当晚他打来电话,兴奋地谈这首赠词,谈这本《北方河诗词选》,谈他在主持《南通日报》《江海晚报》副刊期间,曾编发过我的稿件的往事,谈我们之间持续数十年的友情,就像过往的许多次通话一样,亲切诉说,绵绵不绝。如今,此情已是成追忆。 清楚地记得李军兄对我说过,1947年2月,他出生于如东黄海之滨的桂林乡四书村,那是个很有文气的名字,是个读书风气甚为浓厚的地方。不是吗?这个地名中,既有桂林山水,又有四书五经,生在这么个地方,李军日后想不成为作家、诗人,怕也难啦。还是少年时,他随父进入南通城,看到了长江水,从此与长江结下不解之缘。1966年,他从南京长江航运学校(现更名为江苏海事职业技术学院)毕业后,进入南通港务局工作。
不论是家乡那咸咸的海水潮汐,还是长江的淡水波澜,都力举着李军升起了属于自己的人生和文学的樯帆。20世纪70年代,他先是以小说成名。而他的作品始终都离不开一个“水”字。其中有报告文学集《黄海情》、散文诗集《山海吟》等。1994年9月,他又携手卢庆平和我,创作出了近20万字的长篇报告文学《长江口大潮》,由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此书既是最早歌颂南通开发区的文学作品,更是畅快淋漓地做了一次大水长江的文章。而且,还是一篇浸透了我们三人友谊之情的珠联璧合之作。
那时,南通开发区的开发尚在初级阶段,从市区过去,路况于曲折颠簸、泥泞风尘中非常难走,有一条路甚至要绕道剑山及军山南面。但是,为了撰写此书,我们曾数十次相约冒着酷暑和风雨前去采访。就在采访快要收官的时候,又一起采访了时任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张琛。采访从上午开始,对开发区事业一往情深的张琛,谈兴很浓,欲罢不能,中午设宴招待我们三人,一边喝酒一边再谈,一直谈到夕阳西下,主题就是开发区的希望与蓝图。那天中午,李军兄的酒量超常发挥。
是的,南通文学界的朋友们都知道,李军兄是酒风爽当的豪饮之人。记得还有一次,当年我刚乔迁到文峰路的时候,曾设家宴招待他和几个诗人朋友,那一夜,白酒喝完了喝啤酒,告辞时已是过了子夜。
李军兄的豪饮,是生活嗜好。其敬业精神更是有口皆碑。在供职于南通日报、江海晚报的近40年间,他以其江海一般开放的襟怀,借助于八面来风,呕心沥血地操办着《广玉兰》和《夜明珠》等文艺副刊,为读者推介出了数以千万计的美文佳酿,他是名副其实的酿酒人。是他慧眼独具,将来自各行各业的众多普通作者一步步地培养成了作家和诗人。作为文艺副刊的主编,李军别具一格,他重于选稿,重于来稿的品位和多样化,重于作者的原创,为此,他很少改稿,更是反对大改,以保留作品的原汁原味、语言特色和智慧锋芒。
李军兄还是个富有创意且有大格局的人。1995年初春的一个晚上,他请仇红、卢庆平和我,一起在报社楼下的一个小饭店喝酒,席间他说,你们三个人文风近似,惺惺相惜,在《南通日报》上特意为你们仨开个专栏如何?一拍即合,于是,我们三个人便以“东风铃”为共同笔名,从春三月至盛夏,发表了近40篇随笔。这些随笔,以文化视角审视时代、城市及社会现象,思路鲜活、文笔清新、样式活泼,一时间“东风铃”声名鹊起,许多读者都在打探:“东风铃”是何许人也?其实,李军兄就是摇铃人啊!而“东风铃”这个笔名,创意就来自市文联所在地的文峰塔上的风铃,历史会永远记得,他曾任南通市作家协会的副主席。
李军兄除了豪饮、十分敬业外,还有就是胸怀坦荡和重情重义。记得1989年10月,我从南通军分区转业到市委宣传部工作,上班的第一天,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李军兄打来的,祝贺我老兵新传。
我常想,来自黄海边的与海涛一样豪放的李军,曾在十余年间,浪迹于渝申(重庆到上海)航线,终日与大长江为伴的水手李军,如果他不喜欢酒,怕也是难了,也就是怪了。
我们先后退休后,随着年岁渐长,文友间的交往少了,觥筹交错的机会也少了,体味他的老本家大诗人李白《将进酒》中的那种浪漫情景的机会,自然也是少了。但只要相聚,他的豪爽本色不改。有一次,我请他和几个老友到一家自助餐厅小聚,那家餐厅是免费供应日本清酒的。那天,我们又没完没了地喝开了,一直喝到服务员催促我们,说要下班了。但是,李军兄意犹未尽,至今,他对着服务员“再拿一壶来”的呼唤,似乎还萦绕在耳边,但是我知道,随着他的离去,我们此生再没有机会一起畅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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