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南通邱新祥 于 2023-6-11 06:56 编辑
13年前两个闯码头的年轻人（纪实） 作者：邱新祥 小廷，年纪26岁多一点。有个同事叫小胡，也是独生子，其家庭条件原本很优越。奶奶为东北人，是个军医，早年曾留学前苏联。嫁给爷爷后，随他到了部队。双双离休后，奶奶跟着爷爷回到南通。 南通，是爷爷的故乡。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小胡的父亲，不幸中风。几年后，母亲跟小胡父亲分了手，独自去了上海发展。后来，跟一个上海男人重组了家庭。 爷爷去世已近10年，小胡母亲走了，家里除了奶奶，还有小胡，与他中风的父亲。 小胡电大毕业后，因舅舅在本地供电局工作，认识本地一家安信民营电力设备公司老总。这样，小胡来到这家公司谋了一份工作。小胡人老实，公司的一些老职工欺负他。小廷也在这家公司，负责给老板开小车，有时，也穿插开电力抢修车，带着一些“临工”跑工地。小廷对他不歧视，有些地方还明里暗里帮他。这样，他们成了好朋友。 后来，这家公司经济效益滑坡，小廷先跳出来了。大约两个月，小胡也离开了公司。小胡从小娇生惯养，个人能力不怎么样。回来后，舅舅帮他物色了一个工作，到了供电局抄表。 为此，小胡很兴奋，还专门宴请小廷到饭店，两人搓了一顿，以示祝贺。 小廷回来也跟他妈妈讲，小胡今后应该不再受苦了，因为供电局是个“滋润”单位。虽一时进不了编制，严格来讲，一个“临工”而已。但不管怎样，以后有机会转正。平时的抄表工作，也较为轻松。 谁知，小胡没干多久，就出了大事。一次，为本地一个老小区一居民抄表，一个月的电费，居然抄了上千度。这个人家平均每月也就上百度，这次数据也差得太离谱了。倒霉的是，户主是个脾气倔强的老头，一气之下，来到供电局门口闹事。这事一下搞大了，局领导也知道了。结果小胡被辞，灰溜溜地回了家。 小廷，这些年跳槽比较频繁，连续换了几个工作，想想还是自己想当老板，才不会受制于别人。谁知，这个想法小胡也早有了。两人一天吃了一顿饭，竟一拍即合：自己投资搞个项目，也当一回老板。小胡有个朋友在粮食中转码头，负责调度工作。找了他，他答应了小胡，买辆二手翻斗车，放在码头搞货运。 小胡不会开车，对买二手车也没有经验。小廷，过去曾在汽车修理厂干过半年多，还跑过南通到广州的长途，开的还是超长拖挂车。小胡主动要求出资，买一部二手翻斗车。小廷则全面负责码头货运。小胡给在上海的母亲打了个电话。母亲得知儿子要自己创业，买车跑码头，也很支持，表示资金由她承担。 小廷没有出资，但也成了合伙人。负责码头货运管理，车辆修理、维护方面的事情。当然，小廷能开超常拖挂车，白天开一辆翻斗车，等于开个玩具车。两人还商量好，小廷负责白天的货运，夜里，则请了一个“临工”来帮他们开车。 现在一些码头货运，包给了本地的物流公司。这种公司再包给外面的车队。小胡这辆车，也是因为调度的关系，才挤上了码头。车主每3个月，才能与物流公司结一次运费。平时所有的开支，都得自己垫付。包括请“临工”夜里开车，一班工资就得开120元。一艘中等海轮每次卸货，四五天才能结束，“临工”的工资也是同期结清。 买了一辆二手货车，花了3、5万。但一个月下来，平时的油钱、修理费、“临工”的工资等等，已花去1万多。这样就是4、5万出头了。关键，还是二手车容易出故障。不过话说回来，不要说是辆旧车，就是一辆新车，也架不住白天黑夜，在码头连轴转啊！ 车子常常超载，也让人担惊受怕。比如装运硫磺，因为自身重，每车至少超载一两倍。结果，车子特别容易损坏。开始一个星期，光修车就达到3回。害得两人夜里睡觉都不踏实。一次“临工”夜里在码头运货，就因为车抛锚不能走了，连打两人的手机。两人都赶紧起床，半夜赶到码头处理问题。
有时，车子坏在道上，还影响别的车通行。不及时拉到旁边，还得赔偿人家车主的损失。折腾几回，小胡没有信心干下去了，在小廷面前，产生了想放弃的情绪。谁知， 上海的妈妈，知道了这个情况却对小胡：你已经骑在虎背上，不能半途而废！ 按理说，物流公司3个月才结一次帐，时间够长的。如果能按时结清运输款，自己就是垫资也罢了。就怕3个月后，物流公司再借口拖延。哎呀，这码头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特殊场所，没有两下子，谁敢在此地闯荡？！ 小胡奶奶，发现自己孙子这段时间特别忙，也没有时间去医院看她。小胡没有把买车搞货运的事，告诉奶奶。奶奶这个离休老干部，年龄已至八旬，大热天，身体不适住进了医院。怕她操心，受到连累，孙子才对她保密的。 小廷，因为是合伙人，按小胡与他的约定，两人打掉货车所有成本费用，所得利润，两人对半分配。但至今，没有见到一分钱，与小胡一样，都指望3个月后，与物流公司能够顺利结账。 小胡年龄与小廷差不多，都在二十六七岁。目前，两人合伙，搞了一辆货车“闯码头”。但这条创业路，走得并不顺利。但经过奶奶鼓励（前些天，小胡把一切告诉了她），小胡目前还在坚持，没有退却。 香港李嘉诚的儿子，没有因为老子的巨大财富，而在家坐吃享乐。在父亲逼迫下，也外出打拼，靠自己奋斗，闯出一条成功的路。当然，两个小伙子是普通人，不能与商界大腕相比，可家长放手让孩子自己打拼、奋斗，表面看，是有点狠心，但对他们今后成长，应该不是坏事。
两个年轻人面前，已展示了一条创业路。目标可望，但到达终点有些遥远。如今，两个年轻人都到了谈对象的年龄，却一致表示，谈对象的事，可以放一边，等创业有了眉目，再说不迟。
2010年7月23日星期五初记 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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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9 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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