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南通邱新祥 于 2022-12-2 10:31 编辑
上海 、常熟之行,让我百感交集(之十一) 作者:邱新祥
我本来想往北边江边跑去,到了江边看见通沙汽渡我就不怕了。2016年,我还住在越江新村。东大门17幢有个裁缝店。店主是个50多岁的女人,小名叫“苹果”。她的家就在长江对岸,基本每个月回家一次。听她讲,回家都是通过越江路西端的通沙汽渡过江,过江费连人带电动车10元。正常情况下,汽渡过江一个航次约45分钟。
一次有个客户问“苹果”,苏通大桥通了,你怎么不从苏通大桥回家?她笑了:苏通大桥过江,比搭乘汽渡速度要快,但要绕个大圈子,费用还高。我从通沙汽渡过江,到家还有一段路,骑着电动车很方便。最后她又补充:交通部门为了苏通大桥安全运营,只许机动车通行,非机动车与行人都在禁行范围。
从公交车下站,我回头向西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发现碧溪镇通往江边的公路正在拓宽,一半路处于封闭状态。朝北望去,路灯稀少,雾气笼罩,显得阴气逼人。我站在路边,大约等了10分钟,几辆客车从此道经过,我都招手,司机都没有理会。由于道路正在翻建,过往的车辆,尤其是一些重型货车刮起的尘土,把空气搞得污浊不堪。站在路边,漫天飞扬的泥灰,直往眼里钻。我想,站在此地,来往的车辆就在身边经过。如果司机不注意观察,或因为灰尘影响视线,有可能还会对本人带来危险。面对这种处境,我只好原地返回,放弃了搭乘过路客车的念头。
天色越来越暗,碧溪镇上,一条东西朝向的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来回的车辆几乎都是小车,少量的电动车骑行者,也显得匆忙。 我无法打听过江的情况,只好沿着路南,边跑边寻找没有闭门的店面,期望能打听到有价值的信息。在这条道路的南边,我问了两家小店,店主都表示不太了解。还好,前面出现一个灯光较亮的店面。我快步走近,原来此店是经营装修材料的。店里有两男一女。我动作过急,进去碰了地上的小凳,让他们吃了一惊。一个女的有点警惕,问我有什么事情?我忙打招呼,自我介绍了一番。
这个女人明白了我的意思,指着靠着桌子的男人:“你问他,他比较清楚。” 我转向这个男人:“我昨天从南通去上海,苏通大桥受大雾影响,整个大桥包括引桥堵得一塌糊涂。今天准备从常熟返回南通,就是要避开苏通大桥,想通过通沙汽渡过江。” “ 你说什么?通沙汽渡不在这里。这里向北到江边,就是苏通大桥。通沙汽渡还在西边,那里还远着呢。” 男人看着我,顿了顿:“我算一下,大概离这里20多公里。”
这时,我才明白过来,从今天离开上海南站,一路赶来赶去,居然在常熟城里绕来一个大圈,最后还是到了苏通大桥附近。由于从南通到上海,我被苏通大桥堵怕了,回家才特地改在常熟西北的西界港过江。谁知,万万没想到,人都到了常熟客运站,却让一个拉客女人骗到了与通沙汽渡方向相反的碧溪镇。
这时,我又恨起那个可恶的拉客女人,当然,也恨自己不争气的的眼睛。如果视力正常,我就能通过手机查询交通信息。但为了早日赶回家,我开始求这个男人了:“我看到了,你们店门口有两部小车,我想请你送我到通沙汽渡,我不会让你白跑。”
男人转头对旁边一个女人:“你送一下,天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去找,也不安全。” 女人开始答应了,但很快又变了,对我说:“我看你还是别去通沙汽渡,夜里的雾比白天还重,说不定汽渡也要停航了。” 男人看着我:“对,你还是在碧溪住一夜,看外面的雾气,汽渡停航的可能性较大。”
我灰心了:今天回不了家了!我只好在碧溪住下了。马路对面向东200米处,出现一个宾馆招牌。我心里想:不管条件如何,就在这里对付一夜了。由于在上海没有睡好,到夜晚才赶到常熟,已经折腾了一天,人已经很疲惫,当时只想,赶快冲个热水澡,填饱肚子,美美地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推门进去,一个眼圈有点发黑的女人,接待了我。她向我报了两种房间的价位。这时,我突然发现柜台玻璃底下压着一个纸条,上面写了要车的手机号码,马上明白了这是黑车司机留下的。我对这个接待女人:“我想到通沙汽渡,这个人你替我联系一下。” 很快,她用手机联系了对方。对方回复:他有点事,让我等一会儿。
我已经进了宾馆,可仍不死心,我想再通过黑车司机,证实通沙汽渡今夜究竟能不能通航?因为黑车司机神通广大,他们路子广、办法多。说实话,在外两天,对我来讲赛过了20天,吃不香睡不实,真是活受罪!在自己家里,就是两人世界,除了料理三餐,其它时间基本都比较悠闲。每天脑子清醒时,上上网,为自己与这个社会录点文字。眼睛疲倦了,便下楼直奔球室,与球友对决一番。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别提多自由自在了。
眼下,我还是不想在南通对岸住下来。电话里的那个黑车司机,只要把我送到通沙汽渡口,让我顺利过江,早一点到家。哪怕花上一笔大钱,我都愿意。突然,眼前女人的手机响起。出乎我的意料,黑车司机的答复,让我身子彻底掉入了长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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