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100年前角斜名人缪金源反对应试教育，敢说敢做，最终省政府扣发了他的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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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100年前角斜名人缪金源反对应试教育，敢说敢做，最终省政府扣发了他的津贴

沈小洪2021.4.29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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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北京大学日刊第1018号，中华民国十一年（1922）5月4日星期四第一版

本校布告
校长布告
前据本校学生缪金源函请咨明本省公署（相当于江苏省政府）补发津贴一节，当经据情转咨，核办在案。兹准复称，查此案，前据该生函同前情到厅（应为江苏省财政厅），当以本厅于九年度分配此项津贴时，以各生成绩未便漫无稽考，业经呈奉省长指令“考核成绩亦关重要，凡不应学校考试及留级学生一律扣除津贴”等因，分行知照在案。本厅办理此案，均以函准各校送到名册为标准，十年度名册内既注明该生不受考试，自应查照原案，将津贴扣除。至来函称，九年度津贴何以发给，查上年度送来名册内，并未注有不受考试字样，故照例发给。总之，本厅支配此项津贴，悉照原案办理，并无偏倚等语。函复在案，准函前因，相应函复，即希查照、转知是荷。等因到校。特此布告。
五月……

备注：北京大学角斜籍学生缪金源因为抵制应试教育制度而被停发津贴，于是他请北京大学发函咨询江苏省政府为什么不发。江苏省政府转给江苏省财政厅办理。财政厅说，缪金源之前也写信反应过此事，诉求内容相同。1920年度的津贴分配时，考虑到学生的成绩不能没有依据，于是请示了省长（当时的省长不是缪金源的老乡海安人韩国钧，1913年9月到1917年7月、1922年6月到1925年2月韩国钧在任），省长认为考试成绩也很重要，于是下令，凡是不参加学校考试的学生或者说成绩不好留级的学生，都不享受津贴。这项指令已经发了文，是有案可查的。财政厅办理津贴发放一事，是根据各个学校送来的花名册为准，因1921年度花名册里缪金源名字后面注明“不参加考试”，故根据之前的规定，津贴被扣除。至于来信中询问为什么1920年的津贴能够发放，经查，送来的花名册里没有标注“不参加考试”的字样，所以按照规定可以发放。总之，财政厅管理这项津贴，都是按照原来的规定办理，没有不公平不公正的地方。据此，江苏省政府向北京大学回函答复，要求转告缪金源本人。为此北京大学在其校报“北京大学日刊”上公开缪金源的投诉信以及官方答复，似乎上是震慑那些反对参加考试的学生。当时北大有一种“自绝生”，他们对校长蔡元培提出，要求废除考试。蔡元培答复道：“你要文凭，就得考试；你如果不要文凭，就不要考试。课堂你随便上，你愿意上就上，不愿意上就不上。但是你对外不能称是北京大学的学生，同时你也不能有北京大学毕业的资格。”但蔡元培也说过，考试成绩不能决定孩子的一生，他本人留学期间也是博览群书，不求文凭。总之，蔡元培能够包容缪金源这样的自绝生继续留在北京大学做学问，但是他也能坚持原则，不好给缪金源发文凭。他心里是认可缪金源的，但是规矩不能破。蔡校长公开缪金源的诉求和江苏省的答复，实际上是为了公开透明，不至于学校和学生之间误解。蔡校长坚持思想自由的学风，兼容并包的理念，由此可见一斑。

北京大学日刊是学校公报性质的刊物。1917年11月16日在北京创刊。内容有学校行政方面的命令、校长布告和批示，各科通告及各学科课目、设施、规章制度，集会通知等。也登载一些演说和研究报告，介绍新思想和进步社团的活动消息，如毛泽东从长沙寄来的“问题研究会章程”及邓中夏为发表该章程所写的启事，北京大学“平民教育演讲团”、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的章程、通告、会议记录等文件。1932年9月改名《北京大学周刊》。1937年7月停刊。1947年5月复刊。1948年10月终刊。

据吴俊升回忆，在北京大学读书期间（由上文可知是1921年，应该在缪金源大学一、二年级时），有学生提议废止考试，缪金源表示赞同。后来学校宣布，是否参加考试任凭学生自由，只不过不参加考试的学生最后不发给文凭。好多学生因为文凭而改变初心，而缪金源不为所动。宁可拿不到文凭，也始终不参与考试。所以缪金源虽然毕业于北京大学，但始终没有文凭和学位。几十年后吴俊升回忆此事，觉得缪金源不是因为贪玩而害怕考试，缪金源勤奋学习，远远超过他人。只是缪金源认为应试教育不合理，所以不顾后果地坚持初衷。尽管缪金源没有获得文凭，但因胡适赏识他，竟然被留校聘用为国文教师。不过那个年代，选拔人才确实是不拘一格，唯才是举。

至今我们看北京大学档案中关于缪金源成绩表，其中有一页四个学年的课程成绩表，很明显大学一年级所有课程都没有成绩，但大二、大三、大四有些课程有成绩，有些没有。同时在缪金源名字上方刻着八个字“不受试验、不要文凭”。还有北京大学学生履历表中缪金源是哲学系第二年级，其名字上方同样有那八个字，而同一页其他九个学生都没有这个标志。由此可见缪金源反对应试教育并非只说不做，他思想坚定，坚持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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