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恩人重大发现】福建军区原司令员卢福祥1947年在角斜场西北王家码头战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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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恩人重大发现】福建军区原司令员卢福祥1947年在角斜场西北王家码头战斗中头部负伤证据确凿

沈小洪2020.10.29整理

今年5月以来，我曾多次前往东台市新街镇寻找福建军区司令员卢福祥将军的救命恩人，虽然找到一个疑似对象，但是仍没有十足证据，相关老档案又无权调阅，解放前地下党组织成员几乎都已经去世，于是此事就搁置下来。

今天突然发现卢福祥将军在栟北战役王家码头战斗中的真实事迹，心情为之一振。王家码头在角斜场（今海安市角斜镇旧场医院东边）西偏北500多米，简称王码头。2019年9月30日，我在旧场老街采访老人，得知王家码头确实在西边一里多路。此地距离我考证的卢福祥将军养伤处“四分头”约3公里，距离部分网友认为的养伤处“新港村”也是约3公里。

王家码头在清代属于东台县角斜场，民国属于东台县角斜乡、大赉公司、东台县第四区角斜镇等，现属于东台市新街镇。西到堤东村二组，北到沿海村四组，南到海安市角斜镇建场村十二组，均为一里多路。1947年2月13日，王家码头被国民党军49师79旅237团1营某部占领，并且修筑了工事，企图堵死我军11纵队南下，我军于2月15日夜间包围王家码头据点，第二天攻克。

根据1947年苏中战线社、红旗报社联合出版的《战线画片》慕寅绘画作品“王家码头战斗故事”描述，卢福祥将军当时是副排长，他在此战中表现突出，尽管他头部负伤，但仍坚持将伤兵背下战场，特别是那幅画非常感人，卢福祥不愧是爱兵好榜样。

卢排付带花驮伤兵下火线。

五支队九中队二排付（副排长）卢福祥，是共产党员。在王家码头战斗时，带头冲锋，头上带了花（为作战受伤流血），硬不下火线（战斗的最前线、作战双方对峙的前沿地带）。到最后实在不能支持了，才下了火线。下来时很关心的叮嘱排里的同志：“同志们和敌人拼呀！……利用好地形，准备好榴弹……不能撤下来呀！”后来转过身来，替带花的同志背着三支步枪，路上看见带重花的六班长崔岐峰同志带了重花，他就不顾了自己头上的疼痛和身上背着的三支枪，就把他驮下了火线。

这篇报道表现了卢福祥不怕牺牲、爱护伤兵的高尚品德。根据卢福祥将军回忆，1947年严冬（正月），滴水成冰，在苏中角斜场攻坚战中，卢福祥率领一个排战士乘黑破冰过河，偷袭歼灭了范公堤上敌一个警戒排，占领了制高点。然后，直插敌阵地仅100米的一条小河沟，打退了敌人多次反冲击，一直坚持到第三天上午随主力部队向敌人发起冲击。那次战斗中，全排仅剩下9人，卢福祥被子弹击中头部，昏死在阵地上。敌人增援部队来了，部队立即转移，伤员抬走了。由于卢福祥脸上、身上都有血，人失去知觉，棉衣结冻僵硬，被战友认为牺牲了，交由地方政府掩埋。一位细心的赵大娘发现他还有微弱的气息，便把他背到家里藏了起来。他在赵大娘家住了十几天，硬是从死神手里抢回了性命，伤势稍好，他就由地下党组织送到根据地医疗队医治。

卢福祥回忆是角斜场（旧场）战斗，而当时的战线画片宣传的是王家码头战斗，似乎矛盾。笔者怀疑可能因为角斜场据点是主要据点，名气大，而王家码头据点规模小，名气小，所以卢福祥后来忘记王家码头战斗，只记得角斜场战斗。也可能因为王家码头、角斜场两个据点相距仅仅一里多路，所以卢福祥弄混了。从地图上看，王家码头似乎在老范公堤北边约200米，敌人在范公堤上设置的警戒排，可能就是角斜场据点，但也可能是保护王家码头的瞭望排。

据记载，卢福祥1946年担任苏中7纵队92团8连2排副排长，后来华中野战军第7纵队改为第11纵队，于是他担任变成11纵队31旅92团9连1排副排长，而战线画片却说是5支队9中队2排副排长，应该是番号改变，具体如何变化不得而知。

战线画片上标注的时间与目前很多革命书籍上记载的战斗发生时间1947.2.15-16（正月二十五到二十六）普遍不一致。那么战线画片上到底是作画时间还是战斗时间？比如沈灶战斗故事是1947.2.13（正月二十三），栟北战斗故事是1947.2.14（正月二十四），角斜场战斗故事是1947.2.22（二月初二），陈家庄战斗故事是1947.2.23（二月初三）和1947.2.24（二月初四），杨家堡战斗故事是1947.3.4（二月十三）和1947.3.8（二月十六），这个王家码头战斗故事是1947.2.23（二月初三）。因此我觉得不可能是战后画的，应该就是战斗时画的。如果是战后画的，那么必然知道卢福祥已经牺牲，该故事就要改写了。此外，老人记忆里习惯用阴历，杨家堡老人口中的二月十六不是阳历2月16日，而应该是阳历3月8日。杨家堡战斗应该发生于民国三十六年阴历二月十六，即公元1947年3月8日，其它据点战斗时间同理。

王家码头战斗既然是在角斜场战斗之后发生，说明卢福祥有可能先参加了角斜场战斗，然后再参加王家码头战斗，最后负伤下战场，这时候随军画家报道了此事。但是画家不知道后面卢福祥昏死过去的事情。王家码头战斗中卢福祥已经头部负伤，在难以支撑的情况下仍帮助其他伤员背步枪三支（大概30斤），还将伤员背下战场，说明他此时还不是致命伤。由此分析，卢福祥应该是在背枪背人的过程中伤势加重昏迷，战友误认为牺牲。

因此需要到王码头采访老人，确认王家码头据点位置在不在范公堤上、当时角斜场据点又具体在哪里、打战的具体时间是正月还是二月、先打哪个据点的、从南边往北打还是从北往南打得等等问题。不过卢福祥将军在角斜打战负伤，已经有了坚实的依据。

当晚我到王家码头采访，从旧场街十字路口向北问一个老人，他说王家码头就在北边监控摄像头那里，那里也就是过去的捍堰（范公堤），也是东台市与海安市的分界线。于是我继续向北，跨过分界线一点看到有一对老夫妻在门口，于是上前请教，他们也是这么说。我感觉奇怪，地图上王家码头还在这里偏西三四百米，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地图上误差这么大？但是老人随后详细介绍了王家码头情况，我才逐渐相信他的话。原来王家码头就是南边范公堤下面的大洞，范公堤两侧都是河，这个大洞可以停靠船只，所以称为王家码头。敌人的炮楼就在洞里，而不是在范公堤顶上。旧场街上没有敌人驻扎，所谓旧场碉堡就只有王家码头这个炮楼，实际上打角斜场就是打王家码头。另外旧场还乡团住在街南“季家里”，那里房子多，是资本家的房子，也是新四军进攻的目标。老人还说打战时是四九天，非常寒冷，我方很多人渡河时冻死在河里，又说是正月十六，我查万年历是1947年2月6日，而1947年1月18日（腊月二十七）是四九第一天，26日（正月初五）是最后一天，与各大革命书籍、战线画片记载的时间都不一致。革命书籍说的1947年2月16日（正月二十六）是七九的第三天，也许老人误将七九记作四九，正月二十六记作正月十六。那战线画片时间又是什么，难以理解。老人这里确实是沿海村，西边是堤东村，以前这里没人住，毕竟靠近炮楼，他是后来从北边搬过来的。

据海安市文联原副主席、旧场本地人张贵驰先生介绍，画片上的部队5支队及另一画片上的山东大队某支队等，均不是真实部队番号，而是对外代号，为保密需要。

卢福祥将军当时参加的王家码头战斗实际上就是角斜场的战斗的前哨，拿下王家码头炮楼，就打开了角斜场的门户。那卢福祥将军为何只字不提他头部负伤以后还背枪背伤员的壮举呢？也许他昏迷一个多星期后醒来，有些事情失忆了。战线画片创作时间在2月16日以后，又为何没有提到副排长卢福祥已经牺牲呢？也许我军后来紧急撤离，尚未来得及统计重伤和牺牲的人，这在战争年代也是常事。关于角斜场战斗、王家码头战斗还需要进一步采访，仍然有很多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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