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法里不允许用极限字眼,比如“最”,还好“最”字总有用处。
有个欢喜打长牌的朋友,在某个雨天组织了一场继承传统文化的活动,他望着窗外发出自我肯定的语句:落雨天,最帅意的事,就是弄个小胡。
对于有时间、有技能、有共同爱好的人来说,下雨天,最合适的事莫过于朋友们在一起,摸一摸笃子胡,完事了再喝一杯陈酿杨梅酒。 生活是需要心境的,对于我来说,周日的时光,才是真正的生活。父亲节这天早上,我穿着跑服,到楼下遇到雨,那就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买菜。
舍近求远,我将车子往虹桥菜市场开。家附近就是著名的太阳鑫城菜市场,向着城市的西南辐射范围很广,本来也是我的理想购物地,并且在那里结交了好几个摊主朋友。非常可惜的是,近些年总有一种叫摊位费的东西在推动着物价上涨,尤其是去年底,摊主朋友气愤地告诉我,涨幅完全没有逻辑,房租涨完之后,最终是谁在买单呢? 其实,原本可以避免这一局面,因为房主是当地的村级组织,房主却将一手资源包给一个中间商,负责涨价的是中间商。
我没有行政权,有的话我会要求村级组织直营,尤其是疫情背景下,各级组织应该将发券消费的精神落到实处,还利于民。 我唯一能决定的就是有闲的时候,将车开到虹桥菜市场去,不仅因为便宜,还因为整个虹桥片区的烟火气。
同样是一级组织,虹桥的几个社区让我印象深刻,那里曾经是江苏省第二大万人新村,也曾经是九十年代南通青年路CBD的CLD区。这个三十几年来看尽人间繁华与寂静的片区,到今天,成了无数南通两、三代人的记忆场与生活场。 许多早已外迁的新一代,到了周末还会重新将车子塞满街巷,因为他们敬爱的父母正用他们悠然的身影输送着鲜活的人间烟火味。这里仍然是万人级别的社区,却没有围墙没有保安没有物业费,在多个社区组织的牵头下,居民互助到每个楼栋,每户人家。街道推动下的便民为民服务还有许多,大概也是全市老旧新村治理的典范。
去菜市场之前,先去一趟刘师傅烧麦店,他家的烧麦算南通一只鼎,两块五一只因猪肉价格上涨的因素,已经涨到三块。“面粉涨了面包自然要涨”,只是涨上去容易,下来恐怕就难了,联想起太阳鑫城摊位费的上涨,不由得想写一篇“是什么在决定物价的上涨”。
在菜市场停车的时候差点犯了一个错误,前面好几辆车一条线挡住路边一排车位上的车,我看右边那辆车落叶与果实俱在,应是过夜居民,像这样的早晨不大会出去。不妥的念头冒出来,侥幸的想法说服力更强,我就下车往菜市场门口跑,门口要求戴口罩,并测体温,立马回头拿口罩,同时将车子向前开到路边可停之处。
等我十几分钟后出来,那个原来预备要被我挡住的车位空了。生活里大概有太多这样的小正念与小歪念,我挡了对方的车,对方会打电话求援,心中的抱怨是难免的,万一对方有急事,见了面或许还有程度不一的不开心,这一早上的好心情,就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举动而破坏,真是万幸。
买好菜去文峰花苑北门办事,那里有我欢喜的老新华包子铺,曾经跟老板聊过天,一同感叹过为何以包子口味今不如昔。猪肉,又是猪肉,产能大大扩张的养猪业,却将猪肉的口感走了一个背离差。
十六年前的端午节,几个《第一财经日报》的同事挤满一辆车从广州去顺德看龙舟赛,人太多,龙舟留给我的影像短得只有几秒钟,然后是短促的中等雨,雨后,立马脑袋发晕,一口气灌一支珠江啤酒下去驱寒,此后知道,我这身子骨,下雨天最不能做的事,是淋雨。 在文峰花苑北门,与老朋友聊天,先是不下雨,然后话题与雨水都刹不住,就这样,我罕见的主动淋了一回雨。 父亲节,给父亲送了一桶油、一袋米,外加一只老新华楼的包子;跟江西的岳父视频。
下雨天的父亲节,早上去采买,回家扫扫地,将一百六十几只罗氏虾细细剪辑。关于罗氏虾,我专门写了一篇文章,还没有发,这一外来品种,南通人一般不大晓得怎么处理,而且上半身过于庞大,出肉率不高,有点不划算的感觉,我却将罗氏虾做成一道家庭经典美味。
今天说的是剪虾,下雨天,最适合做的事是一只一只剪虾,那些穿着青蓝色的罗氏虾散发着说不清的魅力,在几十厘米外户外平台雨滴的协助下,整个过程充满了平和的仪式感。
下雨天,对一个读书人来说,最适合做的事,肯定是读一读书。我不算读书人,却也会勉强自己读一读书。如今的手机,诱惑力实在太大了,读书的时间常常会被刷手机的时间挤压,这不是个人的悲哀,而是时代的悲哀。 这个时代的悲哀在于看上去是在大阔步的前进,却很难说,前进的路上会不会遭遇毁灭的埋伏。
下雨天,对一个写字的人来说,最合适做的事,就是写一篇文章。文笔我不敢说有多好,写文章到是真适合我,无论晴雨。 每周,无论多忙,我都会强迫自己坐在电脑前敲击,幸运的是,我不仅饿着肚子能敲击,喝多了酒照样可以敲击,只是喝了酒容易犯困,敲击的硬度不如早上起来的清白时段坚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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