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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战壕打拼的女友,为何从一片房产浑水中消失?(二) 作者:心翔
主人公肖平曾在成都打拼,有着常人没有的曲折经历。他述说的当年的打拼片段,至今依然令自己动容……
那天晚上,我与小范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当激情过后,冷静下来,我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很快,温江食品厂老板的广告刊发了。可小范与我在一次次催要另一半广告款时,这位原来很“爽”老板,现在却不爽了。一次在免提电话里,我就站在小范身边,那个老板也许喝了酒,他绕着圈子闲扯,还在电话那头,调戏着小范:“冲你这脸蛋,给我当小秘得了,我这棒棒,保证你从上到下……,要不,一个月我付你2000元,只要老子舒服了……我的公司,都可以跟你姓。”
小范将电话筒一摔:“去你龟儿子!你等着,我们会按合同起诉你!”
时间很快到了中秋节。节后,我正忙于手中一篇重头稿子,小范一个人去了成都市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组稿。稿子写完,她还请我改了几处,题目与其中的小标题,也是我反复帮她推敲的。这篇稿子出来后,小范受到老总与部门几个头头的表扬。据说,开发商也挺满意。事后小范偷偷告诉我,为此,那个开发公司老总(应该是副总,分管营销)还给了她一个不薄的红包,小范不顾我推让,硬是塞给了我一半现钞。
我原筹划用这笔钱找个时间,邀几个同事到饭店为她庆贺一下,另外给她买个礼物。但星期五这天,小范提前约我到报社附近的一个茶座喝茶。
在茶座,我们聊了没有半个小时,小范就接了两个电话。接电话,与平时不同,两次都是离开座位,去了室内一个过道。返回时,人还显得有点心神不定。我没有问她,猜想可能是家人打来的,要不,对方就是我不愿听到的对象。临走,她才向我透露,自己近期就要离开报社。我有点懵了,问她理由?她说没什么理由,就是不想干了。自己准备重新找个活儿。再问她去什么单位?她摇头,称现在对我保密。当时,我就急了:你小范这么大的事,连我也不透露,我还算你什么人!
见她还是吞吞吐吐,一气之下我走到前台,扔了一张大钞,独自离开了茶座。
第二天,小范就没有到报社上班。小范消失一个星期后,我才得到她的消息:原来她去了那家房地产开发公司。据说,是那位副总把她引荐过去的,据此兄自己讲,他比较欣赏小范的文笔,特地将她安排在市场企划部。每月3000元工资,并承诺,年底还有一笔不菲的年终奖。
小范离开后,我的心情一直不好。两个月后,在一次月度奖金分配上,老总少给了5个百分点。本来我心里就有火,这一下,点燃了我多时的怨恨,当即向老总提出辞职。老总点了支烟,语气软了。我看得出,明显对我让步了。他想收回原来的决定,可自己没有领情,去意已定。
这期间,我去小范公司找过小范两回,她都不在。第3次我没打电话,直接去了。这回让我碰上了,可那位副总见我又找小范,眉头皱起。我很清楚,小范呆的办公室,就在这位副总隔壁。半个月未见,我发现小范面对自己,眼神有点游离。看上去价格不菲的一身高档套衣,很合身地穿在身上,这套衣服我第一次看见。
“你这么忙,还来看我?”小范看着我,与我保持着一个办公桌的距离,以往我们说话,可不是这样。
我坐了大约20分钟,她一连接到内线2个电话。我们的讲话都被打断,我明白,是那位副总打过来的。从小范的说话声中,我能判断。她有点烦,但没有办法,这也许就是她的工作。快到上午10点,我直起身告诉她,自己也从报社辞职了,也许,很快就会离开成都。
小范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吱声。临行,她要留我吃饭,被我谢绝。分手时,她挨着我,眼圈有点发红:“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收入更多。报社那头要求太高了,工作压力更大。等我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我会找你的!”
一晃,时间到了10月中旬,本来我已作好返乡的准备,回老家想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单位。这时一位成都好友找到我,说是请我“出山”。我又不是什么人物。但经不住劝说,两天后我就飞到了海南。在那里,好友的一个“大哥”很快注册了一家医疗器械销售公司,让我负责销售(医疗器械产品市场推广)工作。
在岛上,开始一个月还不怎么想念小范,但当公司进入正常阶段,自己比较清闲了,特别是夜里,一个人在床上几次一觉醒来,我就想打电话与她说说话。明知半夜三更,小范肯定睡了,但还是忍受住,将电话拨到小范的住所。有两回电话打不通,猜想,可能怕影响睡眠,话筒被她搁在一边。但也有一回打通了,就是没人接听。
我十分沮丧,有些后悔把小范一人扔在成都,独自来到海南。据成都一位知情者透露,小范供职的那家房地产公司,老总包括几个副手,在当地口碑不好。拖了多家供应商的材料款,还有部分民工几十万的劳务费。时间长的已经五六年了。其中,一家建筑队的包工头,急得差点病倒。后通过律师诉讼了这家公司,从一审到二审法院,案子却迟迟未能了结。
又过了半个月,成都一个朋友打电话,告诉我一个不能接受的消息:小范与那家开发商的副总,已经同居,而且已经怀孕了,并答应为他生下这个孩子。
我握着话筒,楞了许久。当天晚上,我独自来到海甸岛的一片椰林里,在一棵椰树底下,坐了一个多小时。因为心里燥热,就沿着海滩跑了近200米,身子沉入大海。一人在水面上,没有目标地漂浮着。一轮圆月,在夜空时隐时现,显得缥缈又遥远。渐渐地,一座山峦一样的云团,移动着把它遮住。
过去与小范在一起的情景,在我脑海里一幕幕回放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登上海堤,一步步走回公司。
翌日,我的脑袋有些胀痛,但还是想了一些措辞,在办公室给小范写了一封加急信件。当天,公司小刘替我寄给了成都的小范。一个星期过去,却没有等到一个字的回复。
我已彻底灰心,对小范,甚至对这个世界。同时,工作上的压力,生意场上忙忙碌碌,也迫使自己把小范搁到了一边。眼看,再有一个月,就要过1995年的新春了。节前,我更忙了,安排送货,还几次带人外出,催要客户拖欠的货款。
这天晚上,仍然是我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这时,已是夜里9点多了。我把手边事情处理好,正准备熄灯走人,这时电话铃响了。我拿起话筒,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了,是小范!她在电话那头讲了两句话,就哭了。我沉默着,断断续续地,她又说了一些对不起我的话,但这些我不想听。
很快,小范带着哭腔告诉我,一个星期前,她已经去了医院。我心里一惊,以为她生了病。不过接着一句话,让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原来,她与房产公司那位副总闹翻,一气之下,一个人偷偷地把肚子里孩子打掉了。
她说,眼下最需要我的帮助。我想,她既然认识了自己的过错,我就有义务,也有责任拉她一把。在电话那头,小范已经止住抽泣:“公司还有两个月的工资拖着,等我结完账,马上走人。我已经决定了,春节我来海南,到你那里过年。这次,你如果愿意接受我,我们就在海南结婚!”
可是,一直过了正月初五,也没有等到小范的人影,而且电话也没有一个。我打电话到她公司,值班的同事,说她春节前,就已离开了公司。
因为无法联系她,我为她担忧起来。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小范就像我头顶飘过的一朵浮云,远远地飘走了。我的一个好友推测,很可能她是被那个副总带到国外了。因为那个副总的表哥,早年就移民新西兰。起初开饭店,后来改行做起了贸易。春节后,我飞到成都,专程到了小范公司打听她的下落。一个的财务负责人透露:为了拉回并取悦小范,那个副总居然私下把公司一笔巨款转走,人也失踪了。
至今,10多年过去了。开始,我也托了一个在新西兰定居的邻居大儿子,找过小范的线索,同时,也到当地公安局报了案。但都没有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
2006年2月5日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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