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复工就1天离婚16对：但这件自找麻烦的事，我还想继续做

南通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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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夫妻关系，经历住了这次疫情的「压力测试」吗？

　　就在进入3月份的短短10多天里，各地婚姻登记处因为排队预约太火爆，而轮番上了热搜。

　　西安那边刚上班就预约到半个月后了；

　　

　　而四川一天要办理16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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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在看哈金写的《等待》，能想象这样一个故事吗：就在半个世纪之前，一对不相爱的夫妻，花了17年也无法离婚。太可怕了。

　　作为经历过离婚的人，虽然过程非常痛苦，但从结果来看，我倒觉得离婚未必是坏事。

　　在我看来，婚姻这件事，本来就不适合大多数拥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类。

　　任何的亲密关系，三个月的激情期之后，都是漫长的、自找麻烦的过程。

　　更何况很多人结婚都是冲动的决定，现在因为疫情，需要长期闭塞在同一个一成不变的空间里，在繁忙生活中被无视的小摩擦小细节，在这段时间里就被无限发酵、放大——很容易的，瘟疫一来各自飞。

　　这段时间我在一个专职扯淡的微信群里，一直在这么说——群里的各位男士：已经结婚的，已经离婚的，准备离婚的和单身的，我们的想法都差不多。

　　直到很久没说话的伟仔单独打开了和我的对话框：

　　「就是疫情发生的这个月里，我老婆和我提了离婚。」

　　我还是吃了一惊。

　　

　　伟仔这一对，是我身边为数不多的（至少看上去）非常幸福的一对。

　　他的妻子刚生完孩子，出了月子不久，疫情就来了，日常生活的半径和密度急速浓缩，连买菜做饭这样的事情也变得格外困难。

　　过年前两个人好不容易请到了一个称心的保姆，没想到也因为咳嗽和发热被隔离了，家里彻底只剩下夫妻俩。

　　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伟仔的妻子崩溃了，他说：「我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她都会非常生气地指责我。」

　　他一开始觉得很奇怪，妻子一直很温柔，在一起这么久当然也会吵架，但她绝对不是不讲理的人。闹了几天后，他觉得不太对劲，找了医生朋友，仔细咨询之后，大致确定了是长期隔离导致的产后抑郁。

　　

　　吊诡的情况就在这里，没有疫情的时候，大部分男人都忙于工作，加班、出差、应酬，等回到家，吃完饭洗完澡，两把游戏之后基本就到了上床的时间。

　　明明因为疫情，男人可以（被迫）呆在家里陪伴妻子，甚至可以做很多平时因忙于工作而无所顾及的家务，为什么妻子还是不开心？甚至还引发了产后抑郁？仅仅只是不能出门吗？

　　实际上，伟仔被憋在家里，同样也并不好过。隔离期间无聊生活的唯一调剂，仿佛就是两人之间比赛吹毛求疵、比赛互相指责、互相争吵……这种伤害会不断升级，就像两个国家之间的军备竞赛一样。

　　直到有一天，她对他说出了离婚。

　　伟仔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在妻子提出离婚后，也尝试和她讲道理，劝她放弃这个念头。

　　或者伟仔自认为是在讲道理——就像所有男人自以为是的那样。

　　男人遇到问题，总是试图尝试着解决问题，而不是安抚情绪。却不知道女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情绪。

　　

　　于是搞错了方向的男人总是耐心有限，会不自觉地提高嗓门，想要快速结束让自己不舒服的对话。

　　结果就变成了女人嘴里的「你居然吼我？？？」

　　我看过不下5次的电影《爱在黎明破晓时》里，结婚10多年的主角杰西和赛琳的争吵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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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看来，这是男人特有的自我保护机制，同时当然也是甩锅：假装认同女人的说法，实际上是指责女人蛮不讲理，无法沟通。

　　写到这里，我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经历的争吵。一想到那种自以为占理的洋洋得意，那种「我什么都懂你怎么就不明白」的俯视感，我甚至产生了点歉意。

　　这是男人们矛盾的地方：一方面希望赶快结束这种无聊的争吵，一方面心里也气，想说怎么老这样没完没了的， 言语里也是刺刺挠挠。

　　如果伟仔也是这样，那可以预见，我的朋友圈会又多一名离异单身男子。

　　但事情的走向，出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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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以杰西和赛琳吵架的激烈程度来比较，伟仔的吵架在我看来真的仅仅只是很温和的劝说。

　　不过到了确诊后，他彻底放弃了争辩和谈判，妻子说的一切，无论有没有道理，先全盘认可下来。

　　「只要她说的，就是对的。」伟仔说。

　　我挺疑惑，这一招对付年轻小姑娘往往有用，但是时间长了，也会让女人觉得「你只是想堵住我的嘴而已。」

　　所以伟仔需要做更多，他也正是这么做的。

　　反正保姆指望不上了，他索性就把所有的家务都先包下来，从起夜喂奶开始。之前在群里，也见过他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崩溃地抱怨：「我已经抱着孩子半小时了，怎么还在哭啊！！」

　　除此之外，他把家里很多之前不太合理的设施几乎都翻新了一遍：洗衣机的下水管道重新通过；收纳空间做了扩充；智能家电做了大采购；消毒杀菌的设备也买了一批，当然还有很难买到的口罩。

　　「这都是在她情绪爆炸、跟我提离婚之前，我就在做的。只是我意识到，需要再努力一点。问题可能就迎刃而解了。」伟仔说。

　　

　　我仔细想了下，他妻子从抑郁的状态中走出，情绪渐渐变好，肯定不会仅仅因为伟仔做了这些事。

　　我在生活中看到太多人一边做一边骂，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结果家里的事情全部做完，也得不到另一半的好感，反而还会败光了自己的成果，激发出新的矛盾。

　　所以伟仔在讲述时的态度，在我看来更有可能是解决这次危机的关键。

　　他在说的时候，一次抱怨都没有，像是一个学霸在耐心地解释一道逻辑题是如何解开的。

　　和我说的时候是这样，和妻子沟通的时候也是这样。

　　慢条斯理，抽丝剥茧——再加上他的声音非常好听，确实很难让人生气。

　　一点一点的，妻子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离婚什么的，自然也不可能再提了。

　　你一定会说：「怎么可能，天底下真的有这样的男人吗？！」

　　别怀疑，如果我是女的，我也非常想嫁给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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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下聊，我才逐渐理解了伟仔的婚姻之道。

　　他从事的金融行业，要面对的是早上的行情到了下午可能就会完全反转的紧张，不夸张地说，真的一秒几十万人民币在滚动。

　　而他的业余爱好是德州扑克。就在我们聊天的过程中，他突然来了一句：「抱歉啊，一边聊一边在德扑呢。刚才运气不错，抓了一个巨大的 Bluff。」然后他给我看了他在玩的线上德扑的截图，就这么短短十几分钟里，他赢了我几乎半个月的工资。

　　他每天都生活在这种巨大的不确定性当中，多巴胺的刺激时刻都会出现，按他的原话就是「行情来的时候，打字速度都会快10倍。」

　　

　　如果没法平衡这种刺激，身处其中的人，大概率会像《华尔街之狼》里的小李子一样失控，被卷到欲望的漩涡里去。

　　所以对他来说，稳定的家庭生活就成了天平另外一端的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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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她认识已经12年了，什么都经历过。12年前我就已经确定和这个女人走完人生的，所以根本没想过其他的。」伟仔对此斩钉截铁。

　　这种稳定性，在别人的眼里可能是平淡、无聊，甚至会想要逃离，却是他不可或缺的归属感。

　　就像是放学后依然在小区楼下玩耍的小孩一样，只要不走出小区，没回家也不害怕被抛弃，是因为你知道永远有个家人在等你、随时叫你回家吃饭。

　　但是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承受这样的工作压力。

　　两个人的关系持久到一定的阶段，工作和生活混合在一起，始终会归于表面上的平淡，和平淡下的无聊。

　　这种时候能怎么办呢？我对此并没有发言权，但依然想要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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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行情给自己多巴胺的刺激，自己能不能主动去找呢？ 厌倦了在床上做爱，那就换个地方？ 厌倦了眼前这个人，那就假装第一次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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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在黎明破晓前》的结尾，赛琳和杰西猛烈地吵了一架后，撂下狠话摔门走了。

　　杰西追了出去，他笨拙地试图和好，用了当年和她玩的游戏：

　　假装自己是一个时间旅行者，第一次见到这个时代的女生，试图和她搭话。

　　赛琳已经没有心思陪他玩了。

　　我理解杰西这个时候尊严扫地的感觉，于是他收起了玩笑，做最后的尝试：

　　赛琳沉默了很久之后，问：「所以你搭乘的这部时光机，是要我脱光了才能操作吗？」

　　

　　她接上了杰西的玩笑，用讲荤段子的方式。

　　杰西愣了一下，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地笑了出来。

　　他们像第一次认识那样，把对话推向未知。

　　你看，婚姻的长久秘密，其实就藏在这样的一个玩笑里。

　　伟仔的事让我一直在试图搞清楚一件事：亲密关系到底意味着什么？

　　单身真的很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谁能知足呢？于是费尽心思找到一个人，欣喜若狂，海誓山盟。可基本上，永不了多久就要面对激情褪去后的各种麻烦。

　　实际上，亲密关系，本身就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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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它一点也不酷，两颗不同工厂生产的齿轮，不断磨合，疼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我们可能要失败很多次之后，才能承认一个简单的事实：和另外一个人生活在一起，真的是一件极度困难的事；而自以为牢不可破的关系，也只是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疫情期间，「真想24小时和你在一起」这样的情话真的实现了，结果呢？

　　伟仔和他妻子的模式，固然是一种修炼出来的稳定性，但我也有朋友说：「我跟我老婆在一起，每一天都是惊心动魄的。」

　　还有被奉为文艺夫妻经典的杰西和赛琳，是另一种延续生活的方式。

　　谁都渴望滚滚红尘，既然要跳进去，就别怕麻烦。

　　不得鼻炎，怎么知道鼻子的存在呢？麻烦本身是活着的证明。

　　Momself有门课叫《换个角度，洞悉相处之道》，里面李松蔚对亲密关系的理解，说出了我的心声：

　　我们害怕亲密关系的地方，其实也是我们为它感到着迷的地方。因为你有这么多的时间，这么无聊的生命，你不去为了一个人做点什么事情，那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