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年栟茶学者蔡观明为恩师栟茶名人蔡少岚的诗集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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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初年栟茶学者蔡观明为恩师栟茶名人蔡少岚的诗集作序

南沙明远堂后学～栟茶沈小洪2019.11.26整理

感谢东台文史专家程可石老师提供史料

绿云盦诗存（诗的选集）序（1926年绿云盦集六卷铅印）

自吾诗贞敬（蔡少岚）先生之殁（1913年10月2日去世），诗词遗稿，散不可收。先生固不待（需要、依靠）文字重（得到社会敬重），然惟有以（具备）自重（谨言慎行，尊重自己的人格）而益足以重其文字，则遗集不存，为尤可惜也。今距先生之殁逾十稔（超过10年），其孤成立（指儿子蔡晦渔1904年生，此时长大了），乃克（竟然能）偏征（到处搜寻）父执（父亲的朋友）所尝存录先生之文词，得诗如干（若干）首、词如干阕（词一首），汇诗为二卷，名之曰“绿云盦诗存”，而附词于后。

达实与编订之役（我蔡观明实际参与这次编纂修订工作），既成，而序（为……作序）之曰：近古（距今不远的古代）之无纯儒（纯粹的儒家学者）也，久矣。先生学不傍（倚附、投靠）门户（门派），腾口（张口放言）说，著简策（书籍，蔡少岚没有像以前的哲学家那样著书立说），以自见（自我表白、显露自己），惟暗然（默默地）躬践（躬行践履，即亲自实行、亲自去做，蔡少岚用实际行动在栟茶做出巨大贡献），又不为岸峻（严肃高大）特异（特殊），人不觉其高，而先生之出人（超出众人）远矣。以其笃行（纯正踏实）廉正（廉洁正直），宜其（当然、无怪乎）发而为诗，方严（方正严肃）质奥（朴实深奥）如阳明、心斋（王 阳明、王艮，均为明代心学家，宣传百姓日用即道），而孰知其工整、典瞻（蔡少岚的诗词确实用典故较多，对仗工整），乃近于才人（才子）之所为也。

盖儒者之末流（颓风弊俗、下等后列），在于饰情矫性（掩饰自己的真心本意，行为矫揉造作），而不知上圣（至圣，指德智超群的人）之行，即在匹夫匹妇（平民百姓）日用（每天的生活应用），而不觉之间必远于人人之情性（空洞的理论脱离了百姓的生活），而为圣贤则圣贤亦怪矣。

安在（哪有，何在）其为庸德（普通人的德行）而可师法（效法）于天下后世也？惟世习于伪儒之矫（假托、违背），以为风雅（风流儒雅）之于严正（严肃正直，伪儒认为严肃正直的人不会风流儒雅），绝不可容，则知先生生平，而读先生之诗者，或信其诗而疑其人，得吾之说，然后可以知纯儒之情性犹是庸人（平常的人）之情性，而其文词亦不必立异（异于常人）乎（于）才人之所为，庶几（差不多）可以无疑。

呜呼，使（假如）先生于躬践之余，而有纤豪（极其细微）之名心（求功名之心，蔡少岚只做了很短时间的通州儒学训导正八品教官就辞职），欲参席（参加……讲席）理学魁儒（大儒），则不必为诗，为诗亦必矫（匡正、纠正）为方严质奥，以免于鄙士（浅陋卑下的人）之訾（诽谤、指责）。

今乃称情（衡量人情）而出，又不略（略微）收拾（收集整理）以冀（希望）流传，至于几几（几乎）澌灭（消灭），以尽其心之旷远（豁达），何如（哪里比得上他）哉？此所以虽不肖如达（蔡观明自称）抚其篇什（诗篇），逖然（远远地恭敬地）遥望，叹息响慕（向往、仰慕），而不能自已（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也。

达又忧夫（发语词）后之读先生之诗者，或徒赏其藻丽之工（擅长于辞藻华丽），而未闻其笃实之操（淳厚踏实的操守），则又不如读寻常才士之词，而斯编之存将不能为益于天下，故特略著先生之不同于斥弛（拓弛，放荡不受约束）之士，而又高出于伪儒者如此。至其生平行迹（事迹），达尝表于其墓（在死者墓前刻石，以彰其善），故兹不详焉（所以这里就不细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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