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九侯,通州横港乡韩家坝人,生性粗犷暴戾,年少习武。1941年,年仅17岁的羌九侯以十多杆枪起家,拉起一支“野鸡”队伍,啸聚乡野,专事劫富打家的营生(即土匪)。主要活动范围在如东县汤家园、马塘一带(当时南通人俗称大河北)。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方圆百里,只要一提起羌九侯,无不闻而生畏。当有孩童哭闹,大人一句“羌九侯来了”,便戛然安静。羌九侯虽然称霸一方,但羌九侯行事有两大特点:一是:“兔儿不吃窝边草”,即对乡亲邻里不骚扰;二是无党无派,不受管束。 当时的苏中四地委(南通地委)敌工部分析了羌九侯的情况,认为羌是可以争取共同抗日的一支民间武装。按照我党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敌工部部长陈伟达打破常规,以独特的思维提出,用“拜老头子”这种江湖惯例收拢、管控羌九侯,继而加以改造的收编方案。方案最佳切入点是:说服羌九侯拜我方四安区区长印建强为干爹。这符合土匪出生的羌九侯三教九流、江湖义气的秉性。印区长是老革命,身材魁梧、气宇轩昂、办事公正、生性耿直,外号“戈尔洛夫”(当时苏联影片中的一个正面形象),在当地民众中威望极高,又是羌九侯的父母官,且年长羌九侯十二岁。羌九侯对印区长既惧怕又敬仰。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切实可行的收编方案。经过斡旋,羌九侯审时度势,最终同意归顺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队伍,并确定于1943年农历正月十八晚举行叩拜酒宴,正式认“干爹”,接受新四军改编。羌九侯将仪式地点选择在距离新坝鬼子炮楼西仅一里多路、一个与他关系密切的大户人家(现四安镇乐观村)。安排此地,也可看出狡黠的羌九侯有“灯下黑”的藏身技巧。 1943年农历正月十八晚,印建强与四安区副区长兼民政助理吴维宾另带一名警卫员按约赴宴。为表明诚意和信任,三人均未带枪。而羌九侯一行十多人,全副武装、荷枪实弹。当看到印区长三人简装随行,从容淡定,面带微笑,羌九侯非常感动,连称“失礼”,礼让上座。按次坐定后,按照江湖拜师程式和礼数,羌九侯脱帽整衣、点烛、秉香、盟誓,虔诚地向印区长施行三拜九叩大礼,并改口“干爹”。为减少动静,羌九侯只摆两桌酒席。席间交斛碰盏,开怀畅谈,气氛融洽。不料突然间,犬吠大作,密集枪声划破夜空。警戒急报:新坝鬼子炮楼方向,一队日伪军正往这边扑来。很可能是走漏了风声。情势危急,酒宴立即解散,双方分头撤退。印区长一行三人安全隐蔽至堡垒户人家,而羌九侯此后行踪更加诡异而失联。此次收编行动功亏一篑。 日寇投降后,内战硝烟再起。羌九侯的队伍被国民党军队收编,1946年3月随国军整编第49师王铁汉部105旅314团一营进占兴仁镇,羌九侯时任营长。尽管在羌九侯的血管里还有一点贫苦农民的成分,但是,由于头脑简单、性格暴戾、多年为盗、不明大义,最终还是被国民党反动派蛊惑利用。羌九侯被国民党军队收编以后,在反动势力的染缸中彻底黑了,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他紧紧追随国民党反动派,利用熟悉家乡地形地貌和社会关系的有利条件,大肆抓捕和屠杀革命志士,充当了蒋匪的忠实鹰犬。1946年8月南通警卫团团长崔德耀率部在兴仁镇附近与羌九侯部遭遇,战斗中崔团长壮烈牺牲。羌九侯双手沾满南通人民鲜血,于全国解放前夕逃亡台湾。 收编羌九侯土匪武装虽然失利,但是体现了南通共产党人真诚团结一切力量,联合抗日的坦荡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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