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

ntshifeng

自打微信流行以后，我就很少关注微博了。前天偶尔打开自己的微博，上面标注的未打开过私信很多。这些私信绝大部分都是未经我同意强加给我的一些无聊的信息，通常我是没有丝毫兴趣的。但是太多了，不打开清理一下，总是有些难受。因此，我就把私信点开，无意中居然发现了一条不知哪个大学的学生给我留下的私信，说是通过我的微博，知道我参加过高考制度恢复后的77年第一次考试，想采访我一下。近来自己主要忙于写一些维持生计的东东，年纪又大了些，有点懒惰了，好长时间没有为自己写一点东西了。加之一年一度盛大的高考季就在眼前，于是决定就高考的题目写点东西。要写的东西似乎不少，但是无奈身上总有说不出的惰气，保不齐会弄出个烂尾工程，也只能写哪儿算到哪儿了。

1. 上学

要说清楚高考的事情，把我上学的事情简单交代一下好像是有必要的。本来想写求学，再一想求什么求呀，我们这帮人无非是差不多到了上学的年龄，随便弄个自己家旧布缝起来的书包背着就到学堂里上学去了。说“差不多到了上学的年龄”是因为那时候农村上学对年龄没有严格的要求，一般虚岁7岁就可以去了，但是也有很多8岁、9岁甚至更大才去上学的，当然也有更小些的，我二弟就是虚岁6岁开始上学的。

我的老家是在如皋县（现在叫市）最南面紧邻长江的乡下，我是标准的农村人。我是从1967年开始上学的，虚岁7岁。小学1-4年级在当时的大队的永安小学上的，学校性质属于耕读小学。学校就2间教室，一间办公室。记得就两个老师，复式班，1、2年级一个老师、一间教室，3、4年级一间教室，一个老师。教1、2年级的老师好像自己只上了小学4年级，教3、4年级的老师最多也就上了初中，但是感觉上课技术还行，而且是全科老师：语文、算术、画画、唱歌、体育全部是这两个老师教。后来5年级到了另外一个学校，条件和老师的水平要好一些。小学虽然只有5年级，但是因为从秋季班改到春季班，实际上了5年半时间。

我上初中是1973年，而且小学升初中的经过考试的，考语文和算术两门。听说当时我考试的成绩在全公社第一，算术错的一题我到现在还记得，是3的三分之一是多少。虽然有入学考试，但是所有人都有初中上，而且不按照成绩分学校、分班。初中学校的名字叫曙光中学，也是一个大队的名字。学校的性质叫农中，其实和耕读小学差不多。当时有个顺口溜：“农中农中，二流子集中，两年一上，还是回家劳动”。学校老师都是文革前期的高中毕业生。初中当时也开始学英语了，但是老师自己也不会，每次都是老师先到公社去培训半天，然后回来立马教我们，学一课教一课，现炒现卖，效果是可想而知的。后来曙光中学也办了戴帽子的高中班，但是师资水平差的问题看来对学生影响还是比较大的。恢复高考后学校老师因为是老三届高中毕业生，同时也教着高中，所以就和学生一起参加了高考，但是连初考都没有通过，这也是后话。初中期间学制又从春季班改回到秋季班，因此我们初中上了2年半。

1975年我经过推荐到石庄中学上了高中（以我的天赋和成绩考试也是肯定能取的，甚至可以上更好的学校）。石庄是我家附近最大的集镇，也是我参加高考前所到过的最繁华的地方。石庄中学的规模比较大，条件在当时也是比较好的，甚至被认为当时是除了县中之外最好的中学，教师全部是正规大学毕业的。但是由于当时正处于文革后期，先后经过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翻案风、开门办学、学工学农等活动，以及毛泽东等领导人去世，反正抗震等事件，因此也没有好好学习。现在大家经常调侃一句：“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然而有些搞笑的、也是我比较自豪的是“我们的体育是数学老师教的”。因为没有高考，一个江苏师范学院数学系毕业的高材生当上了我们的体育老师（恢复高考后听说马上归队教数学去了）。我对高中期间没有正经地学物理的力学等内容而是改学“三机一泵”一直耿耿于怀，对我们后来参加高考产生了严重的影响，说不定我这个伟大的科学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耽误了的。我在高中期间比较夸张的一件事情就是睡在室外防震棚里的时候通读了毛选4卷，当时实在没有多少可读的书。在石庄中学2年，到1977年7月高中毕业，回家务农。而那些城镇户口的同学大部分都上山下乡了。当时是既没有看到自己的任何前途，也没有为自己的前途有任何担忧，因为当时在思想上就没有“前途”二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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