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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食,离不开炉灶,四十多年来,小小炉灶的逐步升级换代,折射了社会的进步,生活的改善,家庭的变化。
小时候家中很穷,一家三口就租住在一间毛草房里,可谓“一进三堂,锅炝靠床”,吃喝拉撒全在一间房中,那时家中的主要家具就是:一张桌子一只缸(盛水的),一个锅炝一张床。做饭烧水用的是锅炝,就是一只小瓦缸边上凿个方洞,上面放只铁锅,非常的简陋矮小,做饭必须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烧的是芦苇草,一到做饭家中便烟雾缭绕,有时烧不着,还得拿一根长管子用嘴吹,熏得脸上乌黑,泪流满面,眼睛都争不开。冬天尚可,一到夏天,家里热得像火炉,做饭的人更是汗下如雨,唯一的好处是将蚊蝇赶走。
到了六十年代,有了煤球炉,比烧芦苇草要好得多,但生煤球炉也是很麻烦的事,废纸放在最下面,纸上放小木材疙瘩,木材上面放煤球,点燃废纸后还得用扇子不停地扇,一直要等煤球烧着了,起码半小时,那时每到生煤球炉的时候,家家将炉子放在门外,冒着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味,成为那个时代一道独特的市井风景线。而且每天都得重新着炉子,因为煤球也是计划供应的,一户一个月只有几十斤,必须计划着用,烧完了就没有了,在资源短缺的那个“计划经济”年代,人们对每样东西都很珍惜。结婚后有了孩子,早上上学,舍不得天天买早点,在家吃早饭很早就得起床着炉子,真的是“战斗的早晨”。后来买了一只煤油炉,12只灯头的,虽然煤油比较贵,但省去了起早生炉子的烦恼,还是乐意的。到了七八十年代,开始使用蜂窝煤,煤炉也进行了改进,烧好饭后上面放只新煤饼,将下面的风门一关,煤炉可以“封”起来,等到要用时将风门一拉开,就可立即使用,十分方便,但新的问题又来了,那时住房条件没有现在这么宽敞,放在外面不行,放在家中被煤气熏得吃不消,搞不好还会一氧化碳中毒,那时我所住的楼房,十几户人家,家家户户将煤炉放到楼房的走廊里,不多久放在楼道里过夜的自行车(那时没有车库),以及家中的金属器皿全部被煤气熏得锈迹斑斑。可见,对人体的伤害也是不言而喻的。
八十年代末,液化气出现,配上灶具,轻轻扭开钢瓶的开关,用火柴或点火器点着,火苗就出来了,并可以根据情况任意调节火苗的大小,做饭变得越来越方便,让不少人感到新奇。但非一般老百姓能用得到,因液化气要凭票供应,我虽然也添置了液化气灶具,而然每个月东奔西走搞液化气票也是伤透了脑筋,而且气价不断飙升,从十几元一桶,涨、涨、涨,直涨到一百多元。一些个体液化气灌装站为了利益,常常以次充好,灌的气烧到最后居然有半桶残液,有人为了省钱私自违规乱倒残液,十分危险,引发火灾的,也有被烧致残甚至丧命的,时有传闻。进入市场经济后有了正规的液化气灌装站,灌的是进口优质液化气,情况有所好转。但价格也是杠杠的。为了能稳定使用液化气,我曾经集资500元(那时的500元比现在值钱)给一家公司,其在广告中信誓旦旦地承诺每月供应一桶平价气,三年后退回集资款,结果不到一年就关门卷钱走人,算下来每桶气达到150元。好几百人被骗。只好自认倒霉!
九十年代,随着改革步伐的加大, 南通的小区住宅楼逐步安装了管道煤气,国家的重大工程“西气东输”完成后更是惠及了广大人民群众。几年前我家迁入新居,终于告别了液化气钢瓶,也用上了清洁环保无毒的天然气,装修房子时安装了漂亮的油烟机,装配了新款厨柜,加之家用电器的普及,添置了电饭煲、电磁炉、电烤箱、热水器、电火锅、豆浆机、破壁机等等,这些高科技的产品操作简单,方便快捷,烧菜做饭可选择的方法呈现了多样化。原本脏乱差的厨房,变成了清洁明亮,赏心悦目的场所,逐渐走上了现代化。
大国崛起,带动着每个家庭的幸福升级,小小炉灶看变化,改革开放40年,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得到极大的改善,生活质量有了极大的提升,实现了小康,满满的获得感随时随处看得见、摸得着,演绎着每个家庭的幸福故事。
( 该文2018.12.28.《南通周刊》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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