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晒场巷坐落在海安中大街中部位置,南北走向,向西约百十来米,便是衙门巷;向东100多米是城隍庙巷。巷子全长148米,宽仅1.8米,青砖铺的地面。这条巷子的南端有一个大晒场,长方形,南北长约12米,东西宽10米左右,原先为一家染坊的晒场,巷子以晒场而得名。 当年,巷子晒场的南边就是海安的“护城河”,人们习惯称作“上河边”。1957年填河建成人民中路。晒场巷的对面就是海安电影院。这个地理状况保留了几十年。 这条巷子的北端是海安中大街地段,跨过石板街,对面是夏家大院,门口曾经是染坊的门市部,解放后不久便关了。而夏家大院里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巷子,一直可以通到“后街”,但不知什么时候封闭了,所以晒场巷就成了一条南北不对称的巷子。 这条巷子的地理位置好得很,当年,“护城河”填河后,巷子南端向西百十米,就是县委、县政府的大院儿,再走百十米,便是繁华的中坝口。这个地段有百货公司、五金公司、糖烟酒公司、海安饭店、卤菜门市部、土杂公司等商家。电影院就在巷子的对面,文化馆、图书馆、体育场等文体场所,都离巷子口不远。从巷子北端出行向西,不远处便是当年的老戏院子。“文革”以前,海安人穷啊,绝大多数人家没有自行车,县城没有公交车、出租车,一家老小去看文娱节目,出行还真困难。住在晒场巷这个“商业区”,还真让人羡慕。 与其它巷子不同的是,这条巷子不是在晒场中间,而是在晒场的西北角。与巷子平行的中间地段,是一座九架梁的高堂瓦屋,这个房子的地身比普通房子高出有五六十公分,有三级台阶,三间一厨,门窗隔扇也好像是新的。据说,住在此房的是一位军转干部,级别蛮高的。 就在此处房子东侧的一个院落里住着海安两位文化人,一位是杨一秋,一位是谭伟。杨一秋先生一生从事摄影工作,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就住晒场巷的东侧,当年他在县委办公室工作,他的摄影作品经常发表于《人民画报》《人民日报》《新华日报》等报刊,他的《百万雄难下江南》获《中国青年报》一等奖,他的作品《飞渡》和《虹》,入选国家体委“全国体育摄影展”并出国巡展。 我与杨老相识也有几十年,他是我学习写作的“入门”老师之一。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他兼任江海晚报海安记者站站长,是他教我学习写作,并对稿件润色。他比我年长6岁,又是资深的记者,但他一点架子也没有,找他帮忙发稿件,从未推托过。他指导我多写一些富有地方色彩的稿件,把当年石板街上的往事写下来,留给后人作为参考。当年,我去过这位亦师亦友的文化人家中,印象挺深刻的。 另一位文化人是谭伟,海安中学的美术老师,我与他相识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那年,我们单位办阶级教育展览,邀请他为我们搞美术设计。谭老师比我小3岁,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好老师。他的篆刻作品获过许多奖项。 晒场巷南边的西侧,原先有两家高堂瓦屋的大院子,里面有大天井,很有气派。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这里的第一家院子成了“海安清洁管理所”的办公地点。当时,“清管所”的人员只有30多人,规模小得很,我们曾在这里排演过《收麦》小戏剧。所里的领导还请我们在食堂里吃饭,有肉有豆制品。那年头,能吃上这么一顿饭很不容易,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从第二家院子向北十多米处,有两个呈L型的“陡弯子”,弯子之“陡”,在海安的63条巷子中是唯一的。以前,我对这两个“陡弯子”没啥了解,一次理发时,遇到当年住在这条巷子里的张老先生告诉我,日本鬼子侵占海安时,单个儿日本鬼子从不敢走这条巷子,怕被人袭击。儿时,家长也叮嘱我们,不要到这条巷子去玩耍,怕被坏人拐走。 过了这两个“陡弯子”,便是一条七八十米长的巷道,一眼望到头。当年,巷子两侧住有十来户人家。巷内西侧的吴姓和管姓两家,我都比较熟悉。吴大刚、管玉凤都是和我同台演出的青年伙伴;管玉明是我妻子在友谊服装厂的同事。巷内的房子都是瓦房,出行挺方便的。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晒场巷在海安旧城改造中被拆了。我专门骑自行车到那里去转了转,记住了当年的一些旧貌,写下这段回忆。
南通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