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栟茶——我的奶奶徐良芳传记(1930-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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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20 20: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江苏

我的先祖母沈门徐氏讳良芳传(1930-2007)
沈小洪(长孙)

一、前言
奶奶徐良芳出生于1930年11月15日农历9月25日,去世于2007年9月30日农历8月20日下午6点半左右。家贫。幼年还裹过小脚。其母1910年出生,1941年去世,其父徐长银体弱多病1950年去世。徐长银这支命运坎坷。
奶奶年轻时漂亮,唐港桥人。我曾想去打听奶奶洋娘家,因为没有资料。又无人愿意告诉我究竟住在哪里。后来我终于有机会到各个舅爷家去采访,才依稀得知其父母兄弟的历史。

二、我的回忆
每到过年,奶奶门口挂着各种鱼肉,铂子上晒着鱼干馒头干萝卜干等。记得以前爷爷奶奶还是有不少臊小肴的,咸菜玩网儿特别是酱好吃比现在超市埋的好吃多了。我奶奶有点做鬼,叫她吃她不吃,走后她来拿。在我上小学时,奶奶带我上浒北小学一个钱校长家里去吃饭,奶奶和他妈妈(白头发老太)关系好的,我们当时是走过去的,还是挺远的,屋后向西是泥路到挺长路口向南到陈湾方向向南一点。记得正好人家那天请客,家里吃得好啊,客人吃好后,我们吃,我看到了牛肉,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好菜,当时想吃到这个太难了,除非死人或者结婚才吃到这个,我这次去很高兴。想到奶奶以前和我说话的情形,我始终觉得奶奶吃了很多苦,很和蔼可亲。有时带我去南边杨家银家里有个老太。爷爷叫我洪儿,奶奶和其他人都叫我峰儿。奶奶经常说爷爷天天冲山楼呀。爷爷打牌回来,在路上叫告诉我不要说打牌的,一回到家,怕奶奶骂,赶紧去抱引火草稻草到锅堂,煮夜饭。爷爷死前,躺在后家床上问奶奶和我后面哪个人死了,有乐队和尚,我回答是后家奶奶。记得以前正月初一上午不出门,见人都要说恭喜发财,看见爷爷奶奶祝贺长命百岁。记得以前奶奶有时拿个冰糖或者薄荷糖给我吃,当时没啥东西吃。奶奶说煮的粥引汤吃了好。当年爷爷陪我去治疗我脸蛋(肉包儿)疼的那个老头是杨九士,奶奶说他过了百十岁,实际96岁。过去奶奶有个布头,里面装的都是脂油,白色的固体状,加点饭里汤里都好吃。那时候腌的咸菜麻儿卜较多。记得以前奶奶厕所门口种的番禹,里面番禹好吃,藤给喂猪的。有时看见奶奶小凳一坐在门口田里拔草。我奶奶就欢喜自己的小伙住着块儿。以前没的胶水,就叫奶奶弄点浆糊,好像也是煮的面粉。过去必须装广播,但是我家的基本不响,奶奶那个还经常响,经常是新闻天气预报农业镇上通知还有说评书很好听。我小时候也去井国家里,我奶奶和她处得也不丑,还送柿子给我家吃,那个奶奶死前告诉我奶奶,她看见红的什么东西,怕的是鬼。记得西边康培培一次来耍子,你开玩笑说,姑娘啊,你把啊我峰儿啊,弄得人家也不好意思。你也开玩笑说我爷爷和某某某有什么关系,实际不可能。奶奶和婆婆之间交流也还可以,相互之间说对方身体好。奶奶自称还读过几天私塾,说我爷爷个字不识,会背点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之类,有次坐在锅堂口拿着铁叉笑着背了点。可能奶奶娘家条件还比较好。当时的灶台设在正屋里面靠东,后来才移到我姨大大睡的房间中去。有次我要吃烧烤的玉米棒头,拿来一个。奶奶说嫌老不好吃,我坚持要吃,她就用铁叉插进玉米送进锅堂去烤。那时候我也经常帮助烧锅,爷爷或奶奶炒菜烧汤。
当年东场上,相对于向西搬迁后而言,人多孩子们很热闹,喜欢砸铜钱墩,我小时候也玩过。当时圆茅屋内我爸和大大、小姨一张铺,爷爷、奶奶和娘娘一张铺。我小时候吃了一年的奶,人家一般只吃几个月的,据说奶奶不怎么问我,上娘娘家去隔奶。
爷爷和奶奶吃饭,奶奶说笑,我和军喜欢拿爷爷头顶上的白圆圈头发开玩笑甚至用手拨弄,爷爷说不要做碍。爬呀爬,爬到三十夜,酒吃吃肉叉叉,豆腐百叶买到家。这句话好像奶奶喜欢和我说。
小时候,我干过很多对不起奶奶的事情,当时我妈和爷爷奶奶经常淘气,我妈叫我端起爷奶一盆湿洗的衣服倒掉,哎,实在对不住啊。有时奶奶又哭又闹朝地上一躺昏过去。小姨临终前写下遗书,要军照顾好奶奶和大大。
记得好像有一次,我又来爷爷奶奶处吃,爷爷奶奶不说什么,大大说东西,我气急之下将碗摔在地上。我那时经常帮助奶奶大大打水注满水桶,拎到灶台家里去。我家楼房起了之后,我也到后面拎水,因为没装自来水。大大后来装了自来水,井渐渐不用了。
当时我的老宅西山墙房间是我和爸爸妈妈睡觉的地方,那里面存在家蛇,又长又粗,我妈看见多次,可我没注意到,她说晚上在帐子上游动,高橱顶上也有声响,她告诉奶奶,奶奶说家蛇千万不要打啊。家里老屋清理草堆(茈)时,外面发现的一条大蛇,大大就弄棒把蛇挑着扔到河里。我妈说以前叫奶奶帮忙照应我,摇篮中的我差点被蒙窒息受伤。我妈我爸出去,我在窠篓里睡觉翻过身来头朝下差点闷死,我奶奶没注意到。
奶奶是个极其迷信的人。有次我妈在我家明间家里切菜不慎切到手,出血,我立即告诉奶奶来的,又是烧香又是蘸水。
记得沈石俊女将经常来找你,叫你三婶,实际年纪不过小几岁而已,用什么白粉在头上拉线理头发。奶奶死的时候大大主事,却没有请石俊夫妻两个。头特特掉拜,打拟(开玩笑),块翘这些是我奶奶的绕口令。
晚年,奶奶经常白天一个人在家,军辍学早,很早出去打工,姨和大大又经常出去做活计。事实上人多在家反而闹矛盾,我就经常来耍子。以前和军下棋,我是输多赢少。
记得我用手用力拉你手臂,你说我不能拉啊,要跌更头。
小时候我经常找奶奶讲故事,说到红头造反,我还以为是文革时期的红卫兵,后来看书多了才知道是新四军时期本地的反动道会。还讲到角斜打仗,街上河里都是死人,河水都红的。据她说,新四军还在我家住过,甚至开过会,因为我家是贫农,成分好。反动派也叫我奶奶烧茶给他喝。说的飞机掉下来有几亩田大。也说过在我家南边有条大路是从栟茶到浒澪到角斜的斜路,日本鬼子经常从上面经过,鬼子一来老百姓都躲起来。从小母亲比较狠,父亲经常不在家,父母对我过严,我就对爷爷奶奶格外亲。小时候你经常给我讲牛鬼蛇神的故事,总是吓得我睡不着觉,从此落下一个恐惧症。经常说河里有鬼。有时开玩笑吓我说要剪掉我的小鸡鸡。还记得奶奶在堂屋东墙边的灶台上用草把儿洗锅子的情景。记得你说你喜欢坐船到上海十六铺码头找你妹妹。我奶奶和她堂妹子去的。奶奶说去大嫂家(大奶奶家)吃饭,太穷了只能吃兔耳草,里面有蚯蚓。小时候每次上娘娘家去,都是和大大或奶奶到三里渡坐小船摆渡过去。以前用布(钵)头里面放脂油白色固体,想要煮饭香喷喷,奶奶就弄点脂油饭内,插上筷子捣几个洞。有时奶奶还菜和饭煮也好吃,我妈很少这么弄。有时还有脂油巴儿。那时候我就欢喜吃锅巴儿,很香,每次我都用铲子几乎把锅子弄坏。
曾经奶奶看不惯小姨受苦在人家,就叫回来,之后矛盾重重,人家站在门口不跨进来上门骂奶奶,很难听,奶奶在灶台上假装忙着没听见。奶奶生前经常说她熙熙儿(差点)死掉了。徐长银、徐希明是是其父兄,以前奶奶大大叫我写字在红包子上。奶奶家原来有好几个小凳的,现在找不到了,有的历史悠久。奶奶有个坏毛病,看见认不得的男的,不管年纪大小都叫太哥。原来我家有个浦口的,当时每个人家都有,现在用自来水了,浦口都废弃了。奶奶平时看见人就喊来耍子,毕竟一个人孤单。有时用手指刮摸我鼻子,说不晓丑。我的父亲曾经借奶奶400元不还,实在不该啊,对奶奶一点不照顾,还问奶奶要钱,这算什么?最后奶奶倒下了走了,他还以车子路上坏了为理由,未及时赶回来看你最后一眼。奶奶平时喜欢掐人,挠人痒痒。后期奶奶眼睛不好也不能穿针引线了,叫我来穿,我近视也不行。经常听奶奶说她妈妈死得早老子有病,兄弟多,自己出来做小媳妇,挨人家欺负。最后经族长芝玲老子介绍,跟后老三即我爷爷结婚的。过去吃了多少苦,一说就要哭流鼻涕的,随身带个手绢。奶奶年纪大了还经常坐在小凳上用大绿盆洗衣服。
在奶奶最后2年,耳朵几乎听不见了,非要我们在奶奶耳边大声叫,才听见。而且奶奶还日渐消瘦,原本胖乎乎(实际是浮肿)的身体变得皮包骨头。奶奶经常自己一个人捏自己的脚,一捏就无法弹回去,这就是浮肿的表现。自己修脚剪指甲,脚甲厚得不得了。我妈说奶奶蛮时髦的,出门夏天打个阳伞,宽大的花裤子上面有点点的。记得奶奶死时,不知什么原因,我大大跪在舅爷面前,好像有什么矛盾。由于我外地在上大学,很多事情家里不是很清楚,奶奶出田合葬、五七、六七都不知道。只听说一些传闻,我爸曾以我奶奶做寿衣为借口向别人借400元,后查明根本没有用在这上面。奶奶说我笛子吹得好,当时我夜里吹笛子北边一排人家都听见,陈秀芳也说吹得好的。以前奶奶喜欢在头上裹个白头巾(方巾),一是好看二是防晒,像电视上过去人一样。我奶奶生前经常说自己怕死,我说人总有那一天啊。天天说自己要死了。平时奶奶在家里自己折纸给爷爷和大爷爷。遇到家人身体不舒服,就点香蘸水在碗里。总体上来说,虽然我妈和奶奶一家淘气这么些年,但并未影响我和奶奶爷爷的关系。奶奶有次好像是大年除夕晚上,和我去大奶奶的圆茅屋里去上香的,你个人去不敢啊,黑灯瞎火,草丛茂密。有时看见我奶奶坐在小店门口,但说话很慢,头发白了就染。头发梳的好的。牙齿全部换了假牙,经常看见她拿出来洗洗。相对来说奶奶比较心疼小姨,有次我又来吃早饭,看见有花生米、有酱,我很喜欢,就吃了些,奶奶说留把小姨吃的啊。想想我那时脸皮也厚啊,现在的我根本不会这么做。当然当时我妈也肚子有气,没心思忙吃的,导致我家伙食不正常。确实也存在家里有的吃,也到后面吃的情况,也有因为和父母赌气去吃的。有次我和奶奶坐在东边大屋椅上,看见沈井如眉毛又浓又白胡子也多,在外面路上经过,我问她这个老头多大了,奶奶说比她大三岁。我爸以前有次到小姨那里看电视,被奶奶知道了,和我说不要一叠啊看啊。奶奶以前谈及沈芝丰,就说他妈妈老子死得早,伤心,芝丰大儿叫奶奶三婶儿。娘娘和二大过年总会买东西带来看奶奶,唯独我爸不闻不问。我爸在你死后,胆子更大了,公开与我妈离婚,在世时候,不关心,死后更加不关心,极少回来了。
奶奶有时去娘娘家过宿,或舅爷那里经常往来。加发家里有鱼就送来给我爷爷奶奶。
令我后悔的是,那时候我还经常因为小事而冲撞奶奶,奶奶不是对我不好,而且确实奶奶没钱又老了,跑不动做不动,去哪儿弄好菜吃啊。奶奶每次都喊我吃,要不是薄粥要不是馒头咸菜,我总嫌没搞子吃,为什么我自己不会炒菜给奶奶吃呢?我对不起奶奶的一片好心。这种情况后来大大也一样,但大大每次我回来,总是炒点菜甚至买鱼卖肉,对我太好了。
奶奶洗澡时总叫我出去,关门,蛮干净的人,死后我看见好像是杨加芳和徐公付帮着擦洗穿衣服的,但加芳说没有,只是抱着我奶奶。奶奶慢慢走路时总是两手放在肚前。有时问我婆婆有没有死。有时我说奶奶你能过80岁,奶奶说没的那个命啊,就非要我用铁皮都包起来。后期奶奶也拄起了拐杖。据说爷爷以前袒护我,奶奶略微袒护军,大大中立。我小时候也调皮,据说我到奶奶吃饭必须大碗。

三、他人回忆
二爷爷的养女一直以为我奶奶没死,叫来过两天的。奶奶以前也去过老庄二爷爷家。听我爸说我奶奶以前从大舅爹家取回灯笼,我和她一样喜欢拾东西回家。以前她还拿回不少洋钱,是假的。据说河北奶奶经常挑祸,见不得我奶奶朋友多,比如十大队(下洋)石校长妈妈、加银娘娘、双胞胎朱刘群西边老太、吴易成河东有个老太谭秀云(听王晓磊奶奶说我奶奶曾经要认为干女儿,我去问那老太,她不承认)只是朋友,处的好,以前我奶奶隔三差五来,有时她用三轮车去带,经常带鱼肉回去。我爷爷没来,但蛮欢喜的,我爸也承认是。大爷爷去世,据了解是我大大捧牌子理事的,去世前曾认我大大为嗣子,爷爷奶奶曾为此吵过。加银娘娘姓吴,说我爷爷奶奶很好。从来没得脾气。她也经常受我奶奶邀请去我家玩。大姑上在船上打了鱼,送给别人却不送给奶奶。奶奶说的什么侄子啊!我娘娘做梦都看见爷爷奶奶。关于奶奶,我爸自责自己没尽力。
我爸妈之前谈对象三年中间经常不和,我大大经常去劝和,我奶奶也去过周家庄——我婆婆家一次。我奶奶以前也讲打战的故事给我爸听,主要是大舅爹,人高胖,有点凶。人也好的,据二舅奶奶说不敢去大舅爹家去,欢喜来二舅爷家。殷三给了十年的租金(东边新房起好后,奶奶移居大屋北间,原爷爷奶奶房间租给殷三修车子)5000元给大大的。
以前和大爷爷大奶奶同住三间圆茅屋,中间用个东西隔开,实际住了一间半,分家的。后来儿子多,要结婚成家,只得搬走,大爷爷大奶奶的四个女儿也都嫁人,从此只剩下大爷爷大奶奶两个人留守这里,与南边的沈井文夫妻和北边的沈井国夫妻为邻,此两人家后来都改洋瓦砖墙,唯独圆茅屋不改,直到大爷爷夫妻二人去世才拆去。有的建筑材料如质梁被我大伯拿回来放在猪圈内,田依旧给小娘娘种。说我奶奶懒,所以在副带班都做不过人家。我家只有爷爷一人上工,一年百元八十元。锦才说我奶奶他不要,以后过不下去。我奶奶逃回河口,经东边的锦盛介绍给我爹爹
文革时期,我爷爷奶奶不参加开会,不惹事,宁可在家睡午觉。我出生时,奶奶靠在医院门口对我妈说做的粲子不好吃,我去换点把你吃。军出生时,奶奶也去了的。爷爷死后留给奶奶400元。大舅奶奶夫妻是大好人,家里条件较好,来到我爷爷奶奶家,说穷人家也就这样,慢慢来啊。奶奶喂过我,我那时吃饭都作晏大哭,家里做法把我用奋箕端了倒掉。徐公付的字辈比我奶奶小。芝丰原来不穷,他父亲和二姨都去上海打工的,有的吃,记得我爸和沈一、沈陈等去偷他家馒头干。他姨从上海回来偶尔也带点给我家,我奶奶从不扰人的,总是挎个篮子拾多少鸡蛋回赠。当时好多人喜欢上我爷爷奶奶来玩,大文呆稳儿(摊子,脚啦啦的,说话哇哇的,不是吴达文养的,是大文女的养的)、呆二小(已死,喜欢上加方来搭场)和我奶奶谈啪。听娘娘说,有次舅爹路过我娘娘家但没进,我奶奶责怪娘娘。我奶奶会唱洪湖水浪打浪。我爸说从来不曾去过红儿(小爷爷女儿,住港头)家,我妈说奶奶死她来了的。早些前,门口井边北边靠墙有个鸡窠棚,经常有蛋拾取。人说你很少下田干活,家团团儿收拾,都是爷爷一个人忙田里。当时你还要带孩子烧煮还有高血压确实忙。
原本说好,我爸养我爷爷,我姨养我奶奶,当然谈不上养啊,那时家里什么经济条件啊。叫个有饭吃就不错了。爷爷死在我家里,奶奶也死在我家里。因为我姨死在奶奶前面,你哭的不行了,这是奶奶最孤独伤心的时候。夜里军和我陪奶奶睡,奶奶一夜哭几次。8个多月后,伤心过度的奶奶也走了。怎么办,虽然小姨留有遗书,叫军务必记得对奶奶好点。但军年纪还小,不可能代父理事,就由大大出钱操办。而军后来说自己花了很多钱。晚年兴起拍二代身份证,本队老太都被汽车带到派出所拍照片,我奶奶也有幸坐汽车。据我妈说,奶奶死前经常半夜嚎嗓子疼啊。据说,我奶奶是因为跌倒受伤没及时医治而去世的,否则还能活很长时间。奶奶曾拿脸巾打我妈,说我把你吃啊,都撂到大河里去了。我奶奶人是好的,有好的吃就端过来,就是有点倒算鲁儿。
沈芝芳说奶奶以前喜欢来她家耍子。奶奶以前也曾到外甥正宽家住过,好像是哪个人过三十年带去的。只要看戏我奶奶基本都去,带个小凳和别的老太一样。娘娘谈到奶奶说是跌倒的,肚内淤血,没得人理事,否则不至于死得早。我奶奶也曾经去做保姆,服侍角斜另一老头,不太擅长。我爹爹送申是奶奶叫的。那时没的河但有个似乎是沼泽地隔离,河东河西不联系。经常要涉水过来。我奶奶去上海姐姐和二婶家去。据说奶奶来,晚上用脚蹬井如的脚不动。井宽?说你反正是沈家人,不想嫁给井如,反正也不要离沈家门,要么井田要么井才。四斜眼还去给奶奶妈妈烧六七,过去也办丧事隆重,只是吃的是豆腐等素菜而已。申说我奶奶的话十句有九句不能信。每年过年都是申帮我爷爷奶奶上鞋子。那时候蔡行船办厂有点钱,每次爷爷回家都给爷爷二三十元钱,当时不少了。爷爷死的时候,奶奶哭着说,这老以后没的人把钱你用了。当然蔡也想爷爷支持他劝说二姑奶奶以后还回到蔡家。据沈锦国回忆,六七十年代我奶奶曾有一次突然昏倒,那天有点小雨,锦国和徐公富两人一起用木板将我奶奶抬到栟茶医院,我大大喉气不能干重活,也跟来,我爷爷瘦小弄不动。也跟着来。河北缪四将东家老太和我奶奶处得好,以前阴三开修理店,我奶奶就喜欢喊她去。我妈说,未分家时,大大奶奶烧饭。

四、大事记
1941年,奶奶的妈妈去世。
1942年,我奶奶开始到本保一户人家做小媳妇,但据说一些原因几年后离开。一说沈井如妈妈也就是沈芝同奶奶和我奶奶关系不好,讨厌她,经人介绍,媒人说后面那个老三还没有老婆,事情遂成。
1948年初,经族长(芝林的亲生父亲沈井圣,曾任公社干部,续娶过,生有一个女儿)斡旋介绍,我爷爷奶奶结婚。不久奶奶回娘家途中,遇到反动派激战,子弹擦耳而过,吓了一跳。奶奶跟爷爷结婚,当时没有办酒席,穷人啊,就叫媒人沈锦圣来的。一开始,奶奶的父亲不同意,后来慢慢接受,弄了条船在河里挖了些淤泥带了来沃田。正式表示同意。
1954年农历六月初,发大水,奶奶说坐在床帮上洗脚,她看到沈芝丰妈妈老子撑船出行,饥寒交迫。六月十七日,政府开旱蚓(范公堤)口子泄水,不久退去。当时我家元茅屋水深一尺。不少人家土墙倒塌。
1959-1961年,奶奶挨饿,得了浮肿病,看上去胖胖的。
毛主席逝世,大队部集中起来听广播,哭的人很多,爷爷奶奶都哭了。
1992年,大舅爷徐希某去世,1929年出生的,大我奶奶一岁,大舅奶奶经常来我家看我爷爷奶奶,为人极好。
2005年10月2日,早上7点10分,坐汽车回家,次日看望奶奶。
2006年5月3日,晚上大舅奶奶来看我奶奶和小姨。
2006年7月4日,我从上海坐车到角斜,因无人接我,自己步行回家,看到奶奶躺在床上,大热天用被子裹住身体,仍喊冷,说话不长了。
2006年9月30日,回家,我父亲到角斜接我,只带一个自行车,由于我有包路上积水,天黑了,6点35到角斜,7点30才到家。奶奶家没灯,次日八九点,军到家,后天一起去剪头。
2007年 1月6日,天冷风大,周六我小姨因肝腹水严重去世,曾想喝农药,被大大抢过来了。弟伏尸而哭。下午听到噩耗,次日早从上海回来,我爸接我,他染头了,他要买棺材上的东西,叫我先回,中午到家,看了水晶棺材小姨的遗体,奶奶在旁边哭。
2007年2月23日,小姨终七,奶奶上二大家去。
2007年9月30日,我奶奶高血压去世.我从上海回来过国庆节,得见其最后一面,乃咽气。我爸未曾见得最后一面。傍晚,外面渐黑,我奶奶因高血压再加上跌伤和丧子之痛而去世。我从上海大学回来过国庆节,得见其最后一面,乃咽气。奶奶动铺了,到了我家明间,要断气时,大大喊妈妈又转过来说,峰儿你家来瞟奶奶的嘞,我立即走上前去,叫了几声奶奶,奶奶呼气急促眼睛睁不开,脸色苍白,不久慢慢没了呼吸。邻居们都说是等孙子回来的。之后大大主持葬礼,而因他不识字,军记账,所收人情都被军抓走,而所欠的钱大大独自还清。
2010年,我奶奶3年纪念。
2012年3月4日凌晨漫坟,姑上、娘娘、二大、二妈、大大叫我冒雨到爹爹奶奶坟上,点包子、放爆竹一直到凌晨5点多。
2014年3月13日周五日记,“今夙觭梦多人,惟忆祖妣朱唇腴颊卧床,甚以为奇;”我梦见奶奶了,红唇胖脸。
2014年6月22日,闰月家里听说,亲戚都来救灾爷爷奶奶顺便看看大大。
2014年9月13日周六,八月二十我奶奶祭日(占日?)我问怎么烧的。
2015年10月3日,为奶奶烧占日,点了点宝钞黄纸,但没准备贡菜。
2016年9月24早上提醒我爸奶奶忌日,说知道,但他自己都忘了吃午饭。下午提醒我妈,才点个包子自己写字。
补:祖母的父母、兄弟情况
父亲徐长银,50年代初就去世,兄弟五人,五姨徐长绍,有个姨叫徐长。他是老大,没有姐妹,远房姓沈,我奶奶和舅爷认作娘娘沈十景(我奶奶死都请了的)。只有堂姐。有几个弟弟在上海混得好点。唯独他这一支穷困潦倒。他本人生有4个儿子1个女儿(我奶奶,老二)。1940年徐长银妻子早逝后,他无力养活这么多年幼的孩子,将女儿送到杨家堡一户人家做小媳妇,二子送给人家抱养立嗣,三子跟了太太,流浪,四子给五姨家抱养,只留老大在家。奶奶又堂妹子叫徐秀芳、徐慧芳在上海。二舅爷三年纪念来的个是兰芳的女婿。
大舅爷:1929-1992,唐港桥人,脾气较大,在家掌权,我奶奶怕他。长子徐林,比我爸年纪大2岁,有三个孙子,长孙1979年生,教师;次孙在上海读大学毕业后不知情况;小孙是一个职工。徐林在我大大五七来的。还有次子不详,其孙子东东,女儿徐德芳。大舅奶奶:1932-2008,为人非常和蔼。儿媳平芳,孙子名字不详,重孙女徐申姚,孙女徐向香,孙婿蔡徐卫。母亲死时他12岁。退伍后包窑,与李九圣(我姑父李勤生的父亲)合伙,大舅爷调皮,说把他外甥女(我娘娘)嫁给李的儿子。没有女儿,认我娘娘为干女。徐家几代情况都在他家。
二舅爷:1934-2012,徐希明,最后一个去世,当过4年兵,新四军小鬼,去过青岛。瘦高,眼睛有神,头发花白,有点脾气。本唐港桥人,因家贫、母亲去世,6岁时父亲将其送入本家(徐长魁和徐翟氏)立嗣,遂居于港公社沙港桥,此地有徐家祖茔(2014年全部迁到唐港桥)。一子徐爱兵瘦高和气,比我爸小5岁,一女(姐)高胖,嫁入东南不远处缪家,其子小我1岁,也在如皋工作厨师。二舅奶奶:1937年生,很像红楼梦里面的老太君,原本自家富裕。去世前,我大大来看他,实际每年都来,看见二舅舅变得这样无法吸气,大哭起来说,二舅舅怎么变成这样?原是肺部畏缩,左边的消失,右边的也在变小,不怎么抽烟的。清明前还准备为他提前80大寿的,不料清明后一天他出去买什么跌倒了,不到几个月就去世。二舅奶奶说我爸小时候怕人,躲肝门口吃。我奶奶四姨五姨年年来二舅爷家。二舅奶奶爷爷两曾在乌鲁木齐做工的,舅爷种啤酒,舅奶上厂1959年,后因她妈妈病了才回来的,把舅爷也拖回来。
三舅爷:48岁就死于肝腹水,最早去世,入赘他人家,河口镇双桥附近人。有三女。亚萍、?、亚梅。三舅奶奶:1939年生,瘦矮爱笑,像我前家于常凤。据说三任丈夫。据说她妈妈是富农,文革时她溜走。大舅爷与三舅爷两人去某地同时遇到三舅奶奶,都要争。我奶奶最舍不得他的三弟,他也常来住。
四舅爷:1939-1986,四五十岁死了,第二个去世的。三舅奶奶:1941年生,圆脸矮小,眼睛有神。3个儿子。二子徐守明。有一子徐守军,另一子不清楚。母亲死时四舅爷只有11个月大。人老实热潮人,有个大表妈回忆,以及我娘娘回忆,在桌上吃饭都喜欢把他碗里叉得满满的,明年过三十年。一说徐守军妹妹嫁给沈纪。
另有徐守平、徐平、徐华、徐梅等人尚不熟悉的。
堂舅爷:两位(二舅爷三年来的),头发花白,一个是我奶奶舅爷的五姨的,家中养猪;一个可能是二姨或三、四姨的。年纪在七十左右,我爷爷去世时来过我家,与我大大相熟,因角斜有其姨老太而经常路过我家。我爸曾以做交易为名向他借钱,他当时没有,借的他妈妈的200元,当时值钱,后来要了好几次才把了,二表娘知道。
2014年7月大大去世后没请。五七来了三个。

南通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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