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溪旧事

静海闲人

       二月十四日上午，列车到了安徽绩溪，这里是胡适的家乡，我到月台上站了一会儿，想起一件旧事。
       当年胡适留学归来，青春少年，声名远播，追求者虽多，但真正让胡适动心只有曹佩声，她是胡适最为刻骨相思的一位女性。
- P& _: U. D/ e4 Z5 d       曹佩声是胡适三嫂的妹妹，小胡适十一岁。胡适回乡成亲时，佩声是伴娘之一。胡适夫妇到北京后，两人通信往返，互有好感。
0 c5 v. `  d3 H) D( c- r       曹佩声结婚三年未有身孕，婆婆以此为借口让丈夫纳了妾，曹佩声毅然离婚。不久胡适到杭州休养，曹佩声也正在杭州读书。两人曾在一起登山玩水、下棋作诗。
; Y- Q0 z/ I( j' y0 S       胡适在《西湖》中写到：“轻雾笼着，月光照着，我的心也跟着湖光微荡了。前天，伊却未免太绚烂了！我们只好在船篷阴处偷觑着，不敢正眼看伊了……”在《秘魔崖月夜》中有这样的话：“山风吹乱了窗纸上的松痕，吹不散我心头的人影。”
. q' O/ b/ O2 k( }2 G       此后，曹佩声却突然不再给胡适写信了，胡适坐立不安。他在《烦闷》中写到：“放也放不下，忘也忘不了。刚忘了昨儿的梦，又分明看见梦里的一笑。” 在《如梦令》里写到：“月明星稀水浅，到处满藏笑脸。露透枝上花，风吹残叶一片。绵延——，绵延——，割不断的情线……”
  Y  @8 l: o3 C  @9 T3 ~       再后来，佩声赴美深造，等到她学成回国，正值抗战爆发，胡适出任驻美大使，佩声则远避四川。海天万里，情牵一线，但两人再也没有机会见面。
9 Z0 d' `; `" k* {6 s+ G       1949年，曹佩声留在了大陆，任教于沈阳农学院，终身未再嫁，1973年病逝于故乡绩溪。
       她生前曾委托好友，在她死后将她珍藏的与胡适来往书信焚化，并将她的骨灰埋在通往胡适家祖坟的路旁，她希望胡适经过的时候能看到她的墓，但她不知道，胡适再也不可能来到她身边了，因为早在她之前，他就于1962年去世了。一段刻骨铭心，化为烟消云散！
" Z; g! e6 P  O        望着蜿蜒伸向渺茫远方的铁路，我有些伤感：

你是一根铁轨

我是一根铁轨

彼此相望了那么久

命运却不让我们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