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南通】通城英雄志之史白

吃货逛南通

    1908年的一个寒冷的冬天，在光孝塔风铃的鸣奏声中，一个姓史的平民教育家的家庭里诞生了一个小生命——这就是后来我国三十年代的美术家、戏剧家史白。

    史白，原姓施，名春瘦，字竺山，笔名有施玉、施与、旋羽、施雨等，江苏南通市人。他是南通的“南通的奇才”、“人民的艺术家”、“革命的文艺战士”。

一、家境清贫爱艺术

    史白的父亲施养正是被张謇先生称颂为平民教育家，但这是一个清贫的教师家庭，史白是施家的第四个孩子。史白从小就聪慧过人，成绩优异，尤其喜欢音乐、美术等文化艺术科目。学生时期，史白特别喜欢上美术课，那线条，那色彩，在史白眼里似乎都会说话，都充满了感情。他听了美术老师讲《儒林外史》中家境贫困的王冕学画画的故事后，很感动。他也常为筹钱买画画用品而发愁，但是一想到王冕，学美术的劲头丝毫未减。有段时间，史白向父亲提出要求：“我要在学校吃午饭。”疼爱他的父亲同意了。但后来母亲发现史白越来越瘦，而且放学一到家就直喊饿，捧起碗来吃饭像狼吞虎咽似的。经细细盘查，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吃午饭，他将午饭钱都买了画笔、颜料，每天都饿着肚子上课。母亲心疼得掉了眼泪，从此，家里再苦再穷也要省出钱来给史白买美术用品。
    有纸有笔有颜料，但却没有参考资料，怎么办？懂事的史白从不向父母要钱买资料，而是每天一放学就往街头的裱画店里跑，观看揣摩那些装裱好的画。一到星期天，他就往书店里钻，如饥似渴地寻找大师们的真迹。天赋加勤奋，史白在十四五岁时，便金石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通，一心一意为上美专作准备。他还师从全国四大名古琴家之一徐立荪先生学奏古琴，被徐先生称赞为“音乐天才”。

    早在上海美专求学时，史白就勤奋刻苦，画艺精进，国画、油画、水粉画、版画、木刻等均有建树。他创作的《柔石之死》《胡也频传》《我们期待明天》等多幅爱国题材的木刻、版画，被鲁迅先生选进其主编的《青年版画集》。

    20世纪30年代，史白就是中国左翼作家联盟的成员，还是中国左翼戏剧家联盟南通分盟的创始人。他曾以“新民剧社”为主干，联合赵丹、顾而已等人组织“小小剧社”，开展戏剧活动，公演了多部爱国主义话剧，鼓舞了民众的斗志。史白还为赵凤翱起了一个满意的名字——赵丹。

    1937年，史白参加由江上青担任发行人的《写作与阅读》杂志的工作，以施与的笔名担任编委，负责改版后的《写作与阅读》的封面设计、扉页装饰，使杂志面貌焕然一新。如今，在纪念室的陈列橱里还陈列着该杂志的复印件。

二、投身革命搞文艺

    1938年，南通沦陷。史白携妻子理明、弟弟施馥寿赴四安，参加梁灵光领导的抗战支队，并在共  产 党江北特委的领导下，开展抗日救亡运动。1939年，江北特委决定让史白和理明到皖南新四军军部去工作，但因交通被截断，未能成行。

    1940年，新四军东进后，史白到达掘港，担任了新四军苏中四分区政治部文教科长兼分区参议，参加组建苏中四分区政治部战地服务团（又名尖兵剧团）。服务团团长由陈同生兼任，史白兼任副团长。当时服务团的演出很有特色，剧本基本上是由史白编写的独幕话剧。史白根据当时当地斗争的需要，夜以继日、呕心沥血地赶写剧本。新剧编出后，由他导演，有时他自己也粉墨登场，日夜赶排，很快公演。

    在这段时间，史白创作的剧本有《游击队的成长》《两瓶枣儿红》《雪》《血》《枪》《供》《米》《捐》《盐》等。史白的剧作结合实际，生动感人。五幕话剧《游击队的成长》每次演出结束时，观众都群情振奋，常常是几十甚至上百名的青年当场报名参军抗战，火热场面激动人心。活报剧《两瓶枣儿红》，通过小木匠拎着两瓶马塘名酒枣儿红，给师傅送端午节礼，途遇国民党税棍连这两瓶酒都要征税的真实事件，深刻揭露了国民党不抗日，只顾搜刮苛捐杂税、鱼肉人民的反动本质。演出引起了广大群众的共鸣，当天中午，全马塘镇的商店都打了烊，爆发了马塘镇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罢市。

    由于史白在抗战宣传中的突出表现，1941年初，四地委宣传部长洪泽通知史白前往盐城，出席新四军军部召开的“苏北文化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代表大会结束后，史白还受到当时新四军政委刘少奇的接见。史白向刘少奇汇报了苏中文化工作情况，并聆听了刘少奇同志的指示。

三、奋斗一线终离世

    由于史白在革命文艺战线上的突出表现，1941年4月初，四地委宣传部长洪泽通知史白前往盐城新四军总部，作为苏中文化界知名人士代表，出席新四军军部召开的“苏北文化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和吴铭、徐达组成一个三人代表团。代表大会结束后，史白等三人受到刘少奇同志的接见，史白向刘少奇同志汇报了苏中文化工作情况，并聆听了刘少奇同志的指示。
    史白在参加了“苏北文化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后，创作热情更加高涨。1942年左右，他创作了大量的歌词歌曲：有史白作词、沈亚威谱作的《纺纱织布》、《金牛谣》；史白作词，徐克谱曲的《当心鬼子来抢粮》；还有史白自己作词谱曲的《抗敌学校校歌》《薄粥喝喝》《割麦插禾》等。这些歌曲既普及又富有意趣，在解放区广为流传。史白还创作了歌剧《吴满有》、小歌剧《打走了鬼子才有米下锅》。
   1945年日寇投降后，初秋时节的一天，地委政治处通知史白夫妇撤离南通，回根据地。为了不引起反动当局的注意，史白借为弟弟操办婚事之机，把他在城里的新老知友聚集起来，告诉大家要警惕反动当局的阴谋，继续进行隐蔽斗争。史白在弟弟的婚礼上宣布，他将和妻子去湖南探望岳母。第二天拂晓，史白夫妇步行出城向解放区走去。
   途经金沙等船时，太阳升起来了，一时间只见河面上金光灿烂，白帆点点，船来船往，一派安居乐业，繁荣昌盛的景象。史白心潮激荡，写下了《别处哪儿有》这首歌词。歌词在一分区文协出版的《文综》第一期上发表。沈亚威看到这首歌词短小简洁，轻松和谐，眼前展现出一幅和平幸福的画面：“在朝阳的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喜气洋洋的解放区人民撑驶着千条万条满载布匹、粮食的船只，南来北往，穿梭不停。顿时，一股悠扬、轻快的旋律从胸中涌出，他以极快的速度谱写了这首表现解放区人民翻身解放喜悦心情的歌。这首歌不胫而走，在解放区广为流传，吸引了无数革命青年投奔解放区。一直到今天，《别处哪儿有》仍然传唱不衰。
   是年7月，东台解放区上空国民党飞机肆虐，城内霍乱横行。正在东台街头搞文艺演出的史白，误食了一片染有病菌的西瓜。七月十六日，史白患霍乱。当时解放区药物奇缺，史白患病仅十个小时，便与世长辞，时年仅38岁。地委王本英打电话给袁明，嘱袁明代表地委以党礼厚葬史白。史白的遗体覆盖着党旗，棺殓葬于东台叶挺公园内。《东台民报》《江海导报》头版刊登了关于史白逝世的讣告、唁电，这两家报纸还出了悼念史白的专刊，简介了史白同志的生平事迹，对史白的艺术成就作了很高的评价，称史白“毕生的艺术活动是和他艰苦的革命活动、民族革命战争和中国人民解放斗争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史白的去世是“分区文艺界的一大损失”。

潜龙在渊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