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牯岭帮”就是台湾影视圈！ 60位电影人的25年！

影院大队长

      【写在前面】                  1991年那个闪亮的夏天（A Brighter Summer Day），我们是再也回不去了。

         今年7月27日，《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公映25周年。四分之一世纪过去了，那些史诗般徐徐展开的往事，那些“华语电影最美的夜戏”，那些1960年代台湾岛上特有的气息，那些猫王摇摆和迷醉的歌声，依旧闪亮。 我们已经回望当年事太多，仰望太久，研究太深，为《牯岭街》树立起一个又一个高不可攀的丰碑。
       但，最值得我们回溯的，却是那群被称之为“牯岭帮”的人，25年前那个夏天里那群真实鲜活的电影。


     当年的这个班底，并非想象中全是精英大腕云集，而是无奈之下的集结，基本上的演员阵容，是杨德昌拉上老友和老友的儿女，他执教的台北艺术大学的学生，以及赖声川表演工作坊的演员。未曾想，这样的集结，25年后，开枝散叶，合纵连横，蔓延了整个台湾电影、电视、剧场、广告、出版、音乐和文化圈。

        和通常的同届同学一样，25年过去，有人成巨星，有人成流星，有人坚守电影，有人默默改行，还有人已经驾鹤西去。

        25年，“牯岭帮”60人，你在何方，去往何处？


       杨德昌（导演、编剧、出品人）      
  
        杨德昌的电影人生，以《牯岭街》为分水岭。从1986年的《恐怖分子》到1991年的《牯岭街》，筹备时间长达五年之久。《牯岭街》在金马奖拿到了十个提名，最后得到份量最重的最佳影片和最佳原创剧本奖，在东京电影节上获得评委会特别奖。但经历时间打磨，这部电影却在百年华语中，愈发显出它的经典和至高地位。
（*《牯岭街》开机仪式，中为杨德昌，左二为张震，右侧是女主角杨静怡、柯宇纶）


《牯岭街》之后杨德昌拍了三部电影。1994年的《独立时代》，他作品中少有的黑色喜剧风格。1996年的《麻将》，黑帮青春闹剧 。2000年的《一一》，是杨德昌作品的又一个高峰，虽然还是一样的冷静犀利与庞杂的人物关系，但这一次，杨德昌明显变得平和了。《一一》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当年未在台湾放映，它和《牯岭街》在华语影史的地位难分轩轾。

        2007年6月29日，杨德昌因结肠癌病逝于美国洛杉矶比佛利山家中，得年59岁。他电影人生最后一部在准备的电影叫《追风》，是一部清明上河图般的中国风动画片，留有9分钟片段。

       金士杰是台湾现代剧场的开创者之一和著名表演艺术家，和杨德昌合作了早期的《恐怖分子》和中期的《牯岭街》，还主演了《独立时代》。他是赖声川舞台剧《暗恋桃花源》的第一代“江滨柳”，并饰演了电影版中的同一角色。近年来他参演了大量影视作品，其中大部分为和大陆合作。《绣春刀》中的魏忠贤、《师父》中的郑山傲等都赢得极佳口碑，《绣春刀》还为他第一次赢得金马奖的提名。2015年的《剩者为王》中扮演舒淇的父亲，一段感人独白走红网络。2016年暑期档动画片《大鱼海棠》中，金士杰为灵婆配音。最新作品为即将上映的《东北往事之破马张飞》和《致命倒数》。

       张国柱凭借《牯岭街》，和当时15岁的儿子张震一起入围金马奖最佳男演员，但是他们和哥哥张国荣一起，输给了另一位经典的父亲——《推手》的郎雄。《牯岭街》之前，张国柱已在香港发展多年，拍摄的大都是情色与惊悚混合的商业电影，但演技是众口一辞的好。《牯岭街》里的这个先是清高固执，后来被打击得唯唯诺诺的小四父亲角色，为他的电影角色类型，打开了另一扇门。《牯岭街》之后，张国柱在很多商业港片，尤其是动作片中出演角色，比如《绝代双骄》、《新流星蝴蝶剑剑》、《旋风小子》等，他再次和杨德昌合作，则是在《麻将》中饰演一个江湖骗子。


      张国柱（饰演 小四父亲）         
      进入新世纪后，他的电影产量极少，一度转向电视剧行业。2011年，他在黄国兆的《酒徒》中出演一个情色作家，以63岁的“高龄”大胆演出。

      2016年大陆暑期档，张国柱突然“爆发”，在《寒战2》中饰演大BOSS级的人物蔡元祺，戏份不多，但老辣的演技和强大的气场，让人印象极为深刻。在梁咏琪监制的浪漫爱情片《泡沫之夏》中，张国柱扮演男主角欧辰的父亲。而在《牯岭街》中饰演小四母亲的金燕玲，在《泡沫之夏》中饰演另一男主洛熙的养母宋夫人——小四的父母，再次重聚同一部电影，只是他们并没有对手戏。
      
       金燕玲（饰演 小四母亲）         


      如果要找一个让人脱口而出的杨德昌“御用”演员，那一定是金燕玲。这位传奇的女演员，出演了杨德昌生命中最后四部电影。在《牯岭街》中，她扮演小四那个处事得体，圆滑世故的母亲“金老师”。

        金燕玲获得过五次金马奖和九次金像奖最佳女配角的提名，被称为“超级女配角”。早在出演《牯岭街》之前，她就获得过两次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配角了。1994年，她凭借杨德昌的《独立时代》，获得第31届金马奖最佳女配角。

        蔡琴（饰演 汪狗妻）         


        当时蔡琴还是杨德昌的妻子，也是知名歌手。她后来还担任了杨德昌《独立时代》（1994年）的艺术指导，第二年两人结束十年婚姻。在离开杨德昌前，她还主演了杨德昌的副导演魏德圣的短片《黎明之前》。

         在历经过离婚、公司被国际音乐大鳄鲸吞而不续约、疑似身患重疾等多重打击后，蔡琴凭借系列演唱会品牌，以及《无间道》中的《被遗忘的时光》东山再起。杨德昌去世后，蔡琴发声明写道“让他活在我的歌里吧！”  2016年5月，蔡琴在演唱会上宣布“终生不再嫁”。

         倪淑君（饰演 眷村太保小神经）         


        《牯岭街》之前，倪淑君已是香港很红的演员，1983年出演《阴阳错》饰演女鬼“张小瑜”，1984年出演《鬼线人》，1985年出演《小狐仙》。后来她的事业逐渐靠向故乡台湾。《牯岭街》后，她还主演了《独立时代》，在其中饰演霸道富家女MOLLY，并入围金马影后，但那年的影后是陈冲。1995年，倪淑君出演了余为彦的《月光少年》。之后几乎半隐退。2009年演过《千江有水千江月》之后彻底在影视圈消失。据说她曾经在台北开过酒吧，并经常来往于台湾、香港和上海等地，一直单身未嫁。


       张震（饰演 小四）           
   
        一直等到看到张震的那一刹那，杨德昌才决定正式开拍磨洋工很久的《牯岭街》。张震无疑是这部电影的灵感来源与灵魂人物。《牯岭街》为他带来了金马奖最佳男主角的提名，若是那次拿到奖，他会是史上最年轻的得奖者（其时已是最年轻的被提名者）。《牯岭街》之后五年，张震对未来混沌和无所事事的时候，杨德昌再度召回他拍摄了《麻将》，也就是在那时，张震才发现自己未来的职业道路。1997年，他投到王家卫门下，开始了辉煌的演艺之路。20年的大银幕生涯过后，张震成为华语影坛最具影响力的小生之一。







      从王家卫《春光乍泄》的小配角开始，张震成为众多大师至爱的男主角，这些导演包括李安、侯孝贤、刘镇伟、田壮壮、陈凯歌、吴宇森、徐克、行定勋、金基德等。张震后来参演《一代宗师》，戏份大多被剪，但练习八极拳成全国冠军，却成为一时美谈。只可惜他的得奖运不佳，四次金马奖，三次金像奖，都失之交臂。 2012年，张震还出演了《牯岭街》“二姐”姜秀琼导演的失智老人题材《昨日的记忆》。2013年11月，张震与庄雯如在台北结婚；2015年3月，女儿出生。所以他的最新电影作品，是父爱爆棚地为动画片《宠物当家》台湾版配音。



        杨静怡（饰演 小明）         


       杨静怡一辈子只演了《牯岭街》这一部电影，却得到了金马影后的提名，那年第28届金马奖，她作为唯一的台湾代表，面对的是《阮玲玉》的张曼玉，《何日君再来》的梅艳芳和《阿飞正传》的刘嘉玲三位香港女演员的竞争，最后影后被张曼玉获得——当时杨静怡才17岁。之后不久她就去美国留学了。2004年8月，杨静怡在美国结婚，然后带着夫婿回到台湾摆酒，还请了张震等老友。杨静怡的老公是一个韩裔的美国人，他们生了三个孩子。目前她在美国从事的是会计职业。2007年杨德昌去世，杨静怡出席了在洛杉矶的葬礼，那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为什么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柯宇纶（饰演 小四同学飞机）         

       杨德昌当年为了省钱，好多小演员都找朋友的儿女，飞机就是导演柯一正的儿子柯宇纶演的。不过“飞机”在片中的存在感并不是很强，也实在看不出柯宇纶的表演天赋。之后，还在读书的柯宇纶，还出演了《麻将》，客串了《一一》。20岁的时候被关锦鹏选中，在港片《愈快乐愈堕落》中和邱淑贞有激情戏，那部电影的结尾还鸣谢了杨德昌。虽然起点甚高，但柯宇纶在30岁之前，作品非常少，除开当兵之外，也只有一年一部甚至两年一部的产量。2002年还出演了《牯岭街》中二姐的扮演者姜秀琼等三位导演联合执导的《三方通话》。（*上图中：飞机  下图：与《牯岭街》小伙伴）



柯宇纶给很多名片当过配角，如《一页台北》《九降风》《一年之初》，在《色戒》中，他演了那个夺取王佳芝童贞的学生。2011年，他在《翻滚吧！阿信》中演活了小人物菜脯，获得48届金马奖最佳男配提名，最后输给了《赛德克巴莱》的徐诣帆，但他得到了亚洲电影大奖的最佳男配。他还主演了《牯岭街》助导瞿友宁的《亲爱的奶奶》，在陈骏霖的《明天记得爱上我》中演男二号，以及小众文艺片、电视电影《小孩》《偷窥心事》等。2015年，他因张艾嘉导演的《念念》再获金马男配提名，最后输给《踏血寻梅》的白只。2017贺岁档，他出演的《健忘村》将两岸同步上映。

念念中的他

         林鸿铭（饰演 小公园首领Honey）         


         那一年，15岁的张震还没长开，整部《牯岭街》中能用“俊美”形容的，就是扮演黑帮大哥Honey的林鸿铭了，他被“山东”推倒在车轮下的一幕，比小四用刀刺向小明更加悲情。杨德昌极爱Honey这个角色，甚至亲自配音。林鸿铭成为电影圈的新亮点，当年甚至有六个导演来找他拍戏。只可惜，他不幸摔断了腿，自此失去了机会。2000年，《牯岭街》助导瞿友宁找林鸿铭拍了电视剧《天空之城》，是他之后唯一的作品。后来，他结婚生子，在台北信义路的僻静巷尾开了一家“喜朵”咖啡馆。影迷跑到店里去喝咖啡，如果遇见Honey心情好，还会聊一聊当年的事情。（*《牯岭街》中的Honey）

影院大队长

真的是时光荏苒，我觉得得再去重温下这部经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