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经济学与爱情

ntclb · 发表于 2009-4-23 13:51

杂谈西方经济学在爱情中的应用

——读《西方经济学》之偶感

吾自幼纯。年二十又四，始恋，多年而不中。遂纵，屡试不爽,百思不得解，欲善其身。偶温萨氏之西学，乃悟，成此文。和谐五年夏，适逢当朝有奖而征之，将之出，止增笑耳。是为序。

岁月蹉跎，蹉了我一脸，对人生也算略有感悟，虽已过而立之年，但仍未成家立业，尤其是在恋爱多年无果之后，性情也更为平和。常听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回想起来，我竟然七手八脚地裸奔了30多年，至今仍茕茕孓立、形单影只，颇感郁闷。虽说是世间缘起缘落，万事强求不得，但心中仍不免黯然！人言常道感情神圣，但当我们生活在功利的经济中，存身于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曾经经不起半分亵渎的爱情也逐渐地变质，在某种程度上已成为用于交换的商品。作为一个经济学人，我总有一种冲动——用我一知半解的西方经济学原理来重新解读新时代的爱情！
从社会整体的来看，人们在爱情中掺杂的功利因素逐渐增多，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人们在所谓的爱情中期望获取的已不单单是纯粹的情感慰藉，为爱情抛弃其它的理想主义者，如张生与崔莺莺之流已濒临灭绝，也就是说爱情已经可以被视为一种理性行为而非情绪化的感性行为。“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多情死得早”，“花前月下，不如花钱日下”，已逐渐演化为一种社会的主流观念。在人的交际圈相对广泛的条件下，频频转换爱情选择成为可能，并且在主流观念的引导下，该行为所担负的道义的谴责和自身的内疚几乎可以忽略。在此基础上，我们可以更明了地诠释经济爱情。
人为什么要恋爱？恋爱是为满足人在性和情感方面的需求，从经济意义上去理解，是为获取一定的效用。
其实人生追求的不过是自身认可的幸福——其中根据个人的偏好不同，可能有的人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对金钱的向往要多一些，有的人对闲暇或舒适惬意的生活方式更在意一些。但幸福就其本身而言不过是人内心的一种满足程度，用经济学可以描述如下：
幸福=效用/欲望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故人的幸福也始终难以达到。爱情不过是幸福的复合因素中的一种，为使自己的效用最大化，人们需要在自己的复合因素中相机抉择，但现代人对待爱情，更多的情况下是将其作为一种奢侈品，是一种阶段性的需求，而婚姻才是最终性的，至于婚姻中是否有爱情的因素或爱情的因素能持续多久则是未定的。所以爱情被牺牲或是出卖以达到满足人对其它欲望（如权利和金钱）的需求，也就不足为奇。
从个体的行为分析，爱情对人的效用符合边际效用递减的原理。人在恋爱之初——无论男女，出于理想主义的幻觉，风花雪月，极尽浪漫之能。但随着恋爱进程的深入，慢慢没了感觉，就像“左手摸右手”，味同嚼蜡。双方感情方面的缺口得到弥补，爱情朝亲情方面逐渐转化。此时，为刻意追求浪漫的爱情所付出的努力对双方来说，从中获取的情感方面的抚慰会渐渐小于该种努力给双方造成的种种不便，甚至可以说是负累。处于这一阶段的恋爱男女最容易发生感情危机。因为，双方的要求都很苛刻，都有一种想要对方多付出一些以保持彼此感情不要淡化，且又同时对对方态度的转化极为敏感。爱情变故的另一个原因，经济学往往用信息不对称来解释。几乎所有的西方经济学教科书在谈到信息不对称时都会提到二手车市场这个经典模型。在二手车市场上，车主总是比买者更了解车况。在对车况不太了解的情况下，吃亏的总是买主。男女恋爱过程中，双方既是车主，又是买主，他们总是隐瞒那些对自己不利的信息，公开或放大对自己有利的信息，掩饰自己的缺点，张扬自己的优点。可一旦交易成功，进入了制度框架的约束内，双方的缺点就会慢慢暴露出来。从经济角度讲，一切决策都涉及机会成本的问题，但男女在爱情方面的机会成本有所不同。机会成本在经济学中被定义为被放弃的具有最高价值的替代选择。
一般而言，男人在逐渐走向成熟的过程中，尤其是在20-35岁期间，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正处于升值阶段。随着经济能力的增强，社会地位的提高以及由于逐渐成熟带来的人格魅力的提升，男人在女人心目中的地位也会随之提高，其择偶的范围也会因此而拓宽。可以说，在此期间男人价值的几何表现是一条向上倾斜的曲线。如下图：

再看看女人在此时间段的价值走向。女人在恋爱中很大的一种资本就是容貌，而人体的生命周期是无法改变的，女人衰老的速度要远远快于男性，即使女人为挽留易逝的青春花费了大量的金钱与精力——包括购买各类化妆品和进行美容。都说现在女人是半边天，其实也不为过，姑且不论其他方面，女人为美容业的繁荣所做出的贡献还是颇为显著的，这也直接推动了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长，在16-26岁之间，女人被认为处于美丽的黄金时段，青春的活力令即使姿色一般的女性也别添了几分风情。之后的岁月里，女性的迷人指数呈明显下滑趋势——虽然随阅历增加女性愈发凸显出成熟的风韵，但在很多人看来仍不足以抵消容貌方面的不足或流失！故女性在恋爱方面的价值走向更象是一条抛物线——在达到峰值后迅速下滑。

对男女在恋爱方面的价值走向，民间俚语曾调侃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因此在恋爱的双向选择中，男人过早地陷入爱河其机会成本是较大的，过早地选择所谓年貌相当的对象同时也就意味着他放弃了在其自身升值后可选择的更为理想的对象——无论其偏好美貌或者是温柔的性格以及其他。或许现在社会中被热炒的婚外恋问题也与这不无关系。相对而言，而女人的恋爱的机会成本则要小一些。在自身价值的上升期选择一个合适的对象多少避免了人老珠黄后有行无市的尴尬。
再来看看恋爱中的选择问题。恋爱是一个追求的过程，也是一个决策行为。追求与否或追求谁都要经过慎重的选择。从现实意义上讲，选择在某一阶段恋爱或选择追求某一特定对象也就意味着将自身有限的资源包括感情和物质享受以一定的机会成本投入到恋爱方面。如果恋爱失败则会产生沉默成本——事后成本，即前期投入无法回收，如果将爱情看作是一种投资，也就意味着投资几乎是没有收益的，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恋爱的过程促使人在感情方面成熟并获取了一定的满足，但毕竟结果是大多数人更为看重的。虽然从经济学角度沉默成本并不影响决策，但从实际意义来讲，在作出决策之前，人们无法将沉默成本发生的可能性忽略。
我们姑且将追求某一特定对象成功之前的投入看作是恋爱的价格，这些投入包括物质和精神两方面。随着恋爱价格的逐渐提高，人对恋爱的需求递减。即使在相同的价格体系下，个人偏好的不同也会产生不同的选择结果。下面我们将从两种可替代的角度来考虑恋爱行为的选择问题。
由于本人为男性，故从男性心理出发，以男性选择女性为例。从生物学角度看，人是同质的，即都是一种具有思维能力和复杂情感的直立行走的高级生物。因此不同对象之间就由此产生了一种替代关系。当为追求某一对象而投入过大，即该对象的价格过高，爱情商品的理性消费者会减少对从该对象处获取爱情的消费，转而在其他对象处寻求替代。如某男追求某女，该女可能很出众——或是才气逼人或是有闭月羞花之貌，故可能对该男态度冷淡，不置可否。处于这种冷热不均的态势下，该男若想有所结果可能要付出很大的感情和物质投入，而且这一切还很可能成为事后的沉默成本。在未来不确定的条件下，行为人在规避风险的情况下，可能会选择具有确定回报的选择——即转向对其同样感兴趣的女性，虽然替代品在成色上较前一选择有所差距。
不同的女人具有不同的特质，如美貌，好的品性，才气等。在男性选择女性的过程中，这些特质也具有一定的替代性，如某女虽然容貌并非出众但其在才华和性格方面可能有突出的地方，对男性而言，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对其容貌有所弥补。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当今社会长相决定待遇，如果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那么我认为美女就是第一生产关系，容貌对一个女人来讲就犹如第二生命，甚至很多女人以此活命，如日渐庞大的被包养一族——也就是所谓的“二奶”。所以男性在选择女性时强调容貌也无可厚非（当然对女性而言也一样）。因此我们将容貌作为一个独立的因素，而将其他诸如性格、才华等因素作为复合因素进行衡量，以说明男性对女性的选择。在直角坐标系中，以纵轴来衡量女人的姿色——由丑至美排列，以横轴来衡量才华等复合因素——由弱至强排列。男性对女性评价取决与以上两种因素。由于两种因素存在相互替代关系，故男性对女性的评价产生了某种无差异性。也就是说当某一男性放弃对女性容貌方面的要求则该女性总会在其他复合因素方面给予一定的弥补。当然这种弥补方式并非一种简单线性关系——即容貌与其他复合因素的替代率并非是恒定的，此所谓“文思三千，不如胸脯四两”。实际上，对大多数人来说，容貌与才华等复合因素的边际替代率递减，在此我们对容貌与才华的边际替代率的定义如下：
　　 MRS=△容貌/△才华等复合因素
出现边际替代率递减的情况蕴涵了文初提出的假设：行为人的观念与社会主流观念同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以貌取人在当今社会是普遍存在的——尤其是第一印象。故当你面对丑女无盐恐怕即使她才气逼人也难提起半分兴（性）趣。
再看看爱情中的跨期消费问题。在前文中曾提起过爱情具有阶段性，随时间的流逝爱情在彼此之间可能会淡化，代之以亲情。如何能保持适合的爱情密度成为很多人关心的内容，在一些肥皂剧也经常重复着一些愚蠢的提问：“亲爱的，你还爱我吗？”
我一直认为爱情是人的一种激情的释放，爱情就像一团舞动的火焰，给彼此以温暖的呵护。可能有些人为追求一时的酣畅感，不惜添加一些助燃物以达此目的，结果对爱情形成了严重的透支——就是所谓的“赤字”爱情，以至后期难以为继，甚至会出现感情的破裂。爱情就像马拉松赛跑，如何合理分配体力，对最终结果的影响至观重要。这就涉及了经济学中的跨期消费问题，所谓的爱情跨期消费，就是人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能给予别人的爱是有限的情况下，如何在当前和相对长久的将来（也许会是一生中的永远）分配对她的爱意。在此，我们借用经济学中预算的概念，将人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可给予别人的爱视为爱情消费的预算约束，这里的前期与后期对爱情的消费指的并非爱与不爱，而是体现出来的强度或者说是热烈的程度。有的人可能前期非常之投入，浪漫之极，但激情散尽，后期却归于平淡甚至无味；而有的人却能一直不温不火，却始终会给对方以惊奇，生活中也不乏情趣。虽然现代爱情的功利因素颇多，但在此对爱情并不予以定价，毕竟爱情还是人的一种主观行为，难以测度，仅从行为的角度予以考虑。
这种行为的差异多少可以用消费偏好来解释：前者属于偏好当前消费，先恋爱再说，把握当前的机会，至于以后感情变淡并非其主观意愿，不过是前期行为引发的客观后果而已。后者则倾向于均衡消费。　但爱情作为一种人的主观行为是受多种外部因素的制约的，如人的经济状况，一些特定事件的发生都会对人给予别人爱的程度以及意愿形成不同的影响，故在这些外部因素的推动下，爱情的预算约束会发生平行移动。
中外古典文学中不乏爱情经典，可在当今社会这种理想的爱情却极度稀缺。所谓的郎才女貌，相敬如宾恐怕只是一些小概率事件。可以说目前的恋爱部分是出于寂寞难耐的心态，只为寻求心灵的慰藉，这种所谓的爱情犹如商场换季服装的清仓甩卖，定期发生且有大幅度的折扣，但难以持久。一旦空间的距离将彼此分隔，双方都很难为对方坚定地守侯，这种像一次性纸巾般廉价的爱情就好比林志玲的胸——看着坚挺，实际上里面全是泡沫。另外有一种所谓的爱情则更像一种怪胎，双方以对方所具有的某一特定价值为取舍目标而达成速配，这一特定价值可能有助于实现其人生目标，如迅速拥有金钱而富有或通过对方及相关的社会关系获取迅速爬升的渠道等。应该说有很多人都鄙视这种所谓的爱情，但令很多人费解的是一旦进入婚姻阶段，该组合却具有很强的稳定性，其实不难理解，双方都从该联合中获取自己所需的要素，该联合具有最优的效率。双方都很难轻易放弃，如放弃则意味着巨大收益的丧失。
由于上述情况的存在，爱情行为中出现了很奇怪的一种现象：最优男女很难最终携手与共。当然其中的部分原因是双方都处于强势状态，缺少相互的包容，以致产生难以调和的矛盾。但为什么在恋爱之初就有很多的情况下没有实现男女的最优组合呢？这与经济学现象又有什么共通之处呢？
货币学中存在一条格雷欣法则，它表达的是在法律上被低估的货币必然被人们收藏，而在法律上被高估的货币则独占市场，最终的结果是只有一种货币在流通。对于我们以上提及的爱情最优男女难以实现最优配置，二者之间多少有一些共性。我们仍以男性追求女性为例，将女性面对诸多男性的追求看作一个独立的竞争的爱情市场，不妨将这些男性视为流通中的货币，本来社会上也有一种说法：女人寻求婚姻就像在找一张长期饭票，现在不少女性“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但择偶标准却异乎寻常：“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当然这主要是长期以来中国妇女对男性的经济依附比较强造成的错觉，不过从现实来看，也还是有一定合理性，他们的价值当然不会有法律上的硬性规定，而是主要取决于不同女性出于偏好的不同造成对他们评价的差异，这种女性的评价我们可以视为男性在女性心目中的价值。当获取很高评价的男性即价值大的男性和获取一般评价的男性即价值较低的男性竞争同一女性时，获取一般评价的男性愿意以更多的外部性资源（加大物质投入和感情攻势）以弥补自身价值的不足以达到目标，而相对而言获取评价较高的男性对自身价值更为自信，造成外部资源投入的不足。而女性的满足并不简单停留于对男性价值的评估方面，她们很注重男性对她们的重视与否——这在很大取决于外部资源的投入，以确定他是否真的爱她。这促使很多女性都作出了反向选择。最终，优秀男性退出该市场，而一般男性则继续流通。（和银行信贷中的反向选择是一样的）
上帝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老翻白眼，我拒绝了追求我的人，放弃了爱我的人，也失去了我爱的人，行文至此，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对爱情的信心都不是很足，是我想的过于现实还是整个社会就处于这种病毒性感冒的侵袭之下呢？但无论如何，目的绝非是抱怨一番，只是将看到的一些自己认为很难以理解的现象借助保罗·萨缪尔森的西方经济学理论做一番诠释，至于行文的逻辑是否通畅以及是否存在爱情和经济学的这种联系都并非是最重要的，权作自己年轻时心灵轨迹的记录！好在时间就象女人的乳沟一样，挤一挤总还是有的，我也希望能在不久之将来迎来我心中理想而又纯净持久的爱情！爱与不爱存乎于心，非煽情之言语可完全表达，无数次历史经验不无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春从来就不是叫出来的，而是真刀实枪干出来的，所以直问对方“你爱我吗？”的努力近乎于徒劳，爱是用心去感受的。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果阅读本文后的女性有不舒服感，请原谅，很抱歉！）

2007年7月3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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