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天空优雅的足音

南通邱新祥

等候天空优雅的足音
作者：邱新祥

不是太阳脾气
变得火爆
而是一座座
拔地而起的商办楼
把她推到城市边缘

一个旧平房区域
多数住着留守老人
与外地打工者
这里，已成为城区
一块零料

一些居民离开
因为，在这块
几乎被遗忘的零料上
走着容易崴脚
夜间，不注意
心也会被
陈旧的砖瓦割伤……

乱窜的老鼠
寂寞的蛇群
早已成为屋里的居民
它们抱团
挤在一个户口本里
久久不肯离去……

它们迂回在窄小的空间
更多的时候
注视着主人
从窗口
探到外面的瘦弱目光

老人与一些打工者
经常在梦里
挣脱出去
靠近繁华
商业区的墙角
拾起白天掉落的零碎阳光
抹在嘴边
品尝另一种生活

他们都在等候
一座政务大楼的
优雅足音
能不能尽快
从这座城市的天空
降落在眼前？
……

想换一种活法的桃林

在城市一角
开着桃花的一片果林
被人冷落一边
甚至，还被认为
非果类品种
但到了收获季节
一些黑手
还是不择手段
想摘取它们的果子

当然遭到拒绝
其实，它们真的
是一片桃树
且能将果子奉献给四季
只是不想自我表白
有的隐名埋姓
有的表情绝望
甚至期待
大地有一天开裂
把自己炼成活化石
永存于地心

终于，忍无可忍
它们迫切要离开
这块土壤
因为泥土被污流包围
根须挣扎着
想早日走出地面
却被牢牢锁住

它们不想远道迁徙
只不过离开原址
迫切想换一种活法
从工业园区
退到安静乡野
并且永远扎下树根
让一些贪婪大嘴
无法靠近
只能远远地
对着天空，抽搐不已……


2007-11-12  
2016-8-28 南通苦心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