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大，招风（上） (三人行 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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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银河映像在二十周年之际推出的两部电影，走的都是“三人行”的模式。更有趣的是，两者不仅在主演上有所一致，在内核上，两者甚至有一定的共同性。@恶魔的步调曾说过：“感觉《三人行》和《树大招风》对掉一下片名更切题。”比起隔壁从主创到主演高度一致的“三人行”，这一部韦家辉缺席的《三人行》，竟有点像挂羊头卖狗肉了。
    那么，这一次，我们就来说一说《树大招风》啊不是，是《三人行》。
一.        大树，是医院
! o! g6 u0 x3 _& g7 j2 i    树大招风在广义上有两个意思，除了大家普遍使用的“枪打出头鸟”之意外，在物理原理中，它的意思是： 同样大的风，作用在大树上时，由于大树枝叶粗而多，受力面积大，它受到的力就大。力的作用效果就更加明显。在剧作中，这样的设定屡见不鲜。既然一个蝴蝶的呼扇可以引发一场台风，剧作里角色的行为同样可以用小行为累积出一个大事件。如果说树叶是蝴蝶/角色的话，那么大树可以是角色聚集的场景、角色行为累积的情绪/事件，也可以是历史进程。
8 h( Q( s0 T5 x, d# Z& W1 r; k    隔壁《树大招风》的大树，可以解读为三个贼王的光辉历史、三个贼王合作的传言甚至是1997年改变香港的历史进程。《三人行》的88分钟里是由许多纷繁的小树叶构成的，这些小树叶从不同的地方（抢劫案现场、病人家庭等）一一涌来，最终都汇集到了医院这棵大树上。
    从门口到走廊，从植入蒙牛的值班室和同样植入蒙牛的职工食堂，从植入芬必得的地下停车场到大决战的顶楼，所有事件都在医院这个空间之内。更重要的是，医院的场景也扮演了内心戏份旁白的角色。
    警察团伙除去看管与审问悍匪外，许多时间都在医院逼仄而空无一人的走廊中，用熟悉的站姿站在阴影中，沉默地等待古天乐饰演的总督察的指令，随着局势愈发不明朗，走廊的打光俞黑，一字排开的警员的面目也就俞模糊，正对应警察愈发模糊的善恶观。
    医生（此处以赵薇的佟医生为例）走过了大部分场景，但最展现其内心情节的还是手术室。在《辣手回春》中没有详细拍摄的手术场景，在这一部里成为了电影中的小高潮。在经过了开场小试（观众心里底线）的牛刀以后，第二场手术戏首先通过走来走去的妻子和不让妻子走的丈夫的情节建立起观众的共情，之后在狭窄、昏暗的手术室，通过没有生气（角色关音乐，手术过程无或少配乐）的氛围和七上八下的手术进程传达观众一个重要讯息：医生情绪不稳定，并在有极大风险情况下仍然执着己见，这让她口中的尽力以及钟汉良饰演的悍匪口中的医德条例更显无力。
9 @3 x" [8 E9 M3 L0 F+ N    有趣的是，比起警与医的场景戏，悍匪（此处独指钟汉良的角色）的场景戏基本是在明亮的值班室完成的。除了高潮戏的厕所和顶楼，钟汉良的角色基本都躺在床上，一切行为也都在警、医和酱油们的注视下。他的快活与镇定也在这个明亮的环境中与走廊里的警察和手术室里的医生彻底划清界限。
    本应正义的角色，大部分时间却在暗处纠结与彷徨，本应龌蹉邪恶的反派却在明处大摇大摆，这便是杜琪峰、游乃海，乃至银河映像常常刻画的：所谓的正与所谓的邪的彻底的模糊，以及两股力量在风（情节、场景）中的对峙与互补。而医院里的每一场场景、每一个打光，都是这个对峙与互补的重要载体。
（第二章：医院与角色=大树与树叶、第三章：银河这棵大树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