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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南浦大桥浦西一侧,有一处标志性建筑格外醒目,原是南市发电厂高耸的烟囱,后被创意为一个巨大的温度计。“温度计”的下面,就是世博会地区城市最佳实践区,其范围大致是:东至南浦大桥,南至黄浦江岸线,西至保屯路—望达路,北至中山南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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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计”
: {1 A9 r) W* i$ N/ Q/ k如今这片被称为“实践区”的地方,历史上因地处上海县城之南,有“城南”之说。! r) j7 v5 c' |* x- e) h, `4 R
明清时期的城南一带,浦溆潆洄,呈现的是一幅江边芦苇丛生、水鸟扑扑而飞的画面。7 P; M3 j3 o$ X/ t
步入近代,著名的江南制造总局就设立在附近,烟囱耸立,炼钢铁,制枪炮,造船舰,城南一带的工业化也由此开启,城市化进程快速推进。黄浦江上船只络绎不绝,码头岸边一片繁忙。: I v; i, |2 i5 j* T1 t4 w Y7 R
进入21 世纪,上海成功获得了2010 年世博会的主办权,这里成为世博会的最佳实践区,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改造更新,街区面貌焕然一新。# v& j( m3 `+ t# R" h
以往对一个区域的研究,主要依据文献资料,利用文字论述者居多。然而,要深入探讨这一区域长时段的变迁,文字的表述终究有其局限性。须知,一个区域的形成与铺展,是有许多维度的,可以通过平面,也可以通过立体,其构图也异常复杂。近年来,我们从海内外各地陆续搜集到不少地图,这些地图绘制的时间跨度很大,从16 世纪一直到现在,体现了多种维度,且有不同的构图特点。通过对城南一带各种空间构图的解析,其空间形态、功能结构等得以充分显示。
% R8 r+ J% g7 H明清时期的城南* O* @# q$ q- H; z3 `
自16 世纪中叶上海县城兴筑以来,原来荒僻的城南也逐渐兴盛起来。从几幅地图中可以反映明清时期上海城南一带的景象。/ D" n" L5 l3 w5 v
1. 明弘治十七年(1504 年)修《上海志》,附“上海县地理图”,此为上海的早期地图,从绘制的地图来看,无比例尺之设,也无方位之定,只反映大致轮廓,环绕县治内外,旁有黄浦、吴淞江,内有上海县衙、儒学、城隍、社坛、馆驿等。综合其他文献记载,其时上海县城未筑,县治南靠黄浦江滩地,人口稀少,图中标注高昌乡、南仓场等。' w& Z5 ^- {) h+ L" Q,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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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弘治十七年(1504 年)《上海志》所附“上海县地理图”
% {: a9 T! c1 C7 D+ I& z2. 清嘉庆年间上海县城内外图。" c# a1 I- q. ?4 J, D/ O
上海县城陆门有六:东曰朝宗,南曰跨龙,西曰仪凤,北曰晏海,小东门曰宝带,小南门曰朝阳。另有水门三,东西的一座跨肇嘉浜;一座在小东门,跨方浜;一座在小南门,跨薛家浜。  四周设防,设敌楼、平台。城南属高昌乡,有南仓渡、高昌渡、草庵渡等,有校场,不远处还有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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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县城内外图,邹怡改绘. S" `* J* W) O2 \: S" G
清嘉庆《上海县志》卷一图说中有“今上海县全境图”“县城图”“水道图”,清嘉庆十九年(1814 年)刻本,复旦大学图书馆藏。
: }$ A/ U* v. j& u3. 清嘉庆十九年(1814 年)《上海县志》所附“乡保区啚图”,反映城南一带的乡保区啚。6 G' a0 n6 j u4 N$ I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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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嘉庆十九年(1814 年)《上海县志》所附“乡保区啚图”
( g# i5 G( n: L8 {; a7 R这里属上海县高昌乡。' ]8 B8 e- F, G: F, v8 a: R7 h
近代的城南
7 H- @4 b. @8 i0 c3 ~随着近代上海城市的发展,位于华界的城南一带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修筑道路、建立码头、设立工厂,景观大变,格局也异。
1 K1 z r7 l7 f% [* O1. 清同治十年(1871 年)《上海县志》所附“江南机器制造局图”。
3 u5 W" H4 U: u+ K) o1 ]8 M' c& w同时,附江南制造局周边的保图分布(法华乡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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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同治十年(1871年)《上海县志》所附“江南机器制造局图”
- i [5 Y2 y- j u3 r3 t, J2. 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 年)《江苏全省舆图》中的“上海县图”,图中标示“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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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 年)《江苏全省舆图》中的“上海县图”,图中标示“南关”。, q! Z8 C: w4 X* L
3. 这幅题为“上海通商内外舆图”,刊印于1902 年(壬寅年),标注城南一带的地名与景观,有沪军营、法界自来水公司、内地自来水公司、望道港口、炮队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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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 年(壬寅年),“上海通商内外舆图”,标示城南一带. ^3 P2 y% F7 |
4.1921 年外文地图,“ 黄浦指南图”。Whangpoo ConservancyBoard,reported by The Committee of Consulting Engineers. Shanghai HarbourInvestigation, 1921. The Shanghai Mercury, Limited, Printers, 1921.2 A4 [: V2 f! M W# a* `
黄浦江沿岸,城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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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指南图
& q) m$ G# }" {9 h/ R1 |3 `/ }/ D5.“沪南区地籍图”,上海市土地局1933 年绘制,有总图、分图,注明这一带地籍上属于“往字圩”“来字圩”,反映出的土地权属非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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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南区地籍图”,1933 年刊印1 }7 x" n: v# ?& ^: j5 J
6.1937 年“上海市区域现状图”中,涉及城南部分,沿浦西段,由东而西,标注了求新厂、法国自来水厂、半淞园、上海内地自来水公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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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 年“上海市区域现状图”,上海城南一带局部图( E5 a" M3 B Y! F! ^
7.1939 年“上海鸟瞰地图”,选自钟翀编著《旧城胜景》,上海书画出版社2011 年版。由钟翀提供。
0 U( W1 L- q" G: b2 ^日本人所绘的近代上海鸟瞰地图,图中标注了城南的部分建筑物或景观。“按图背面文字说明,本图系日本名所图绘社于1939 年10 月20 日印制的书简图绘式鸟瞰地图,并由近代沪上著名日系书社——‘至诚堂’发行,作者为金子常光。”  该图取自浦东由东向西俯瞰视角。从图上看,自新龙华到江湾的整个大上海区域之内,凡主要的铁路、公交线路和非公交线马路,均以红黑色、红色实线和红色虚线加以区分。
( ~6 D, W9 g+ \7 M8 `) a% M涉及上海县城南部分,标注了上海南站、半淞园等。可惜,将“半淞”写成“半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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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鸟瞰地图,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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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鸟瞰地图
8 m$ R% f( z0 h: Z+ d: ]. C+ K q8.“最新大上海地图”(1941 年),涉及城南滨江地区。; x, f' i7 R; a3 S& Q4 ~
此图由日本人绘制,按两万四千分之一缩尺。初版发行于昭和十四年,昭和十六年订正再版,由日本堂书店发行。
! o1 C0 T- Q' M) s4 w反映经日军轰炸后的景观变化以及日军占领时期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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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 年版“最新大上海地图”,城南一带局部图。日本堂书店发行
2 C3 j- m4 B" N1949年以来的城南0 S" T, |+ u8 K" P* B: m& l
1949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城南一带的行政隶属关系几次变化,一些机构与单位的名称也屡有变动。1978 年实行改革开放以来,这一带的街区面貌、经济结构、社会生活方式发生了较大变化,尤其是随着2010 年上海世博会的召开,这一带成为世博会的“最佳实践区”,街区形态、景观为之大变。9 K" @* p" G9 u( B' G
1. 上海市分区街道图(1953 年),滨江部分,属蓬莱区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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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 年“上海市分区街道图”局部图# D9 H" @! K! r0 ]7 m$ A
2. 上海市市区图(1960 年),滨江部分,为南市区南部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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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 年“上海市市区图”局部图, V( q0 k; S8 B$ m- f8 f4 a
3. 1980 年代上海南市区南部辖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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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市区行政区划图与政区沿革图,选自《南市区志》
- M+ a8 ~& f4 n' g% n& _4.2013年上海世博会实践区一带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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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年上海世博会实践区一带地图
# P( a1 i, P8 ~透过各个时期的地图,可以从中了解不同的历史信息,折射城南一带的空间扩展与景观变迁,反映她的前世今生。/ E& \8 P- `8 w# C9 i
读图︱上海城南500年变迁:从江南制造局到世博实践区
(节选自马学强、龚峥主编,《上海的城南旧事》,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6年2月。本文所用图片均来自该书。澎湃新闻经出版社授权发表。)南通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