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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正常上班了,今天。
- R H& n4 Z' H; ^. y- Q4 K5 ^ 传达室的师傅叫住我,从纸箱子里翻出几张我的信件。短短的一个寒假,也囤了些许的祝福。一封是班主任寄来的,一封是电视台的朋友,老师依旧清晰地喊我的大名,朋友还是时下流行地呼我“美女”。
2 L: l/ _/ ?2 D! [ 还有一封,沿着虚线拆了好久。清秀的字体,原来是个男娃娃,我的第一届学生。站在没有太阳的风里,仔细端详着贺卡上的每一个祝福的字眼,那个个子矮矮的小男孩在我眼前清晰地浮现。他的老家是县区的,刚入学那会儿,一口生硬的普通话让我首先记住了他的名字:陈歊阳。我看着他的时候,他正眨巴着乌黑的眼注视着我,有些生涩,有些不安。与其他孩子不一样,课堂上,那双沉默的大眼睛总会目不转睛地跟着我。" o# r4 v" y# a( ]3 F
以后,时不时地,我会慢慢地蹲下,抬起头,看他。这孩子一直很努力,成绩也不错。渐渐地我知道他的家境不太好,父亲生病,母亲在毛巾厂拿着微薄的薪水,于是我也想着法子去温暖他,力所能及地减轻他父母的压力。放学的时候,时常会碰到他的父亲,个子不高,但轮廓分明。开始见到我,他会有些微微的紧张。后来,每在校门口遇见,总他是铿锵有力地朝我说谢谢,那双澄澈的眼告诉我,这是真诚的谢。; a2 i; {6 p3 e* F$ t( T7 \
我们的缘分不长,只教了他们两年,便又到了新的年级教新的班级。办公室的大妈大姐碰到我就问,为什么犯傻把自己的心血说放下就放下?我笑他们傻,一样地工作,一样地为人师表,何来不舍?事实上,当又一个新学期开始的时候,每每接到老班学生的电话,每每看到那些家长找我聊上几句,我的鼻子会好一阵的酸。甚至有这样一个晚上,回去的路上,落了满满一车篓的泪。想起了那个班,想起那些个到现在都叫的出名字的孩子……
; o. ~, K. N X- w 转眼,那个新学期接手的娃娃们个头已高过我了。时光总是在爱的浸润里变的柔软,轻轻悄悄地,让人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 u* Z2 ?7 M; d) y 记得大前年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还收到陈歊阳的电话拜年,当时通过电信的服务台送了句祝福。仔细想想这些年,我的手机号码也不知变更过多少次了。只是,偶尔会在街上碰见,在课间的楼道里上上下下的,擦肩而过,他们会乐呵呵地用粗粗的声音跟我问好。3 b |: l x/ n) G4 h4 B6 U- D& b
今天收到了这封特殊的贺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也只有为人师,才有如此清清淡淡的幸福的想念。不知道他脚上是不是一年四季还是那双黑色的布鞋,不知道他爸爸的白血病好了没有,不知道他妈妈有没有换新的工作?仔细地找寻了好多遍,信封上没有留地址,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愿他们一家在新的一年好梦想,好生活。 南通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