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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看了南通濠滨论坛老菜头拍摄的关于“二纺机”的照片,心里总觉得有很多话想说,又无从说起,看来只能保存在心中了。我在老菜头的帖子里说: : F$ Q, E5 Z# K' G4 O
“也许,只要二十年,历史就将被遗忘。毕竟,每个年代的人都有每个年代人的活法。
( I: P4 M2 V5 B# m$ B也许,那时的部分年轻人也会象现在日本的一些青年人一样去追寻历史的片段。但是,意义?也许有,也许就没有。我只知道,受苦的都是历史片段中的人。而且,我们擅于重演。”
) {+ G' U- G" ~3 h F& ~9 n- m& d就每个人来讲,二十年,有多少被忘却的心路故事被丢弃到了红尘中;有多少淳朴的灵魂被扭曲了再分解,只有明月清风才知道吧。清明又临,按往例,我都会写点什么来纪念点什么,今年,就让我纪念那些逝去的青春吧,包括我自己的。追逐名利的路上走得越久,就越怀念那些热血的年轻时代以及那些可爱的同学,愿你们灵魂不老永远韶华。
% X- Y- Z \; ]; ~0 y+ L) F现摘录一篇阿惠姐的新作《清明祭――为了不能忘却的纪念》,权作我无从说起的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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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为了不能忘却的纪念
- U3 s2 j9 T$ g8 A9 p$ e& k 我不知道自己像个呆鸡样地在电脑前坐了好久,思绪如春日的柳絮随风飘飘,飘向激情飞扬的青春岁月,飘向战火纷飞的西南边陲。
??飘飞的柳絮是如此轻盈,而我这追忆去日韶华的脚步却是那般沉重。历史的镜头已然在我面前徐徐拉开。
带着对战斗在越战前线官兵的无限敬意,怀揣着从市职工文学协会处甜嘴半天求来的介绍信和父母的叮嘱,一脸天不怕地不怕年少风华的我踏上了由成都开往昆明的列车,以老山前线为此次出行目的地,我如愿出发了。
??省城昆明市看上去平静如水,除了报张上每天登载来自前线的报道外,闻不到多少关于战争的气息。我背着行囊在昆明街头转悠了两天,居然没找到去目的地的军车,焦急无奈之下,只得向路人打听怎样的方式可以接近战争前沿地区,经好心人的指点,我搭上了从昆明开往开远的小火车,这班哐啷作响的小火车为我印证了云南十八怪之一怪――火车没有汽车快。
??约十七八个小时后,我已站在了这个位于滇东南中心地带连接蒙自、建水的、叫做开远小城,顾不上咕咕响的肚子,我急需找到一个部队,继续我的前线采访之旅。
??开远的街头时不时地有全副武装的军车和坦克轰隆而过,任我摇断了手臂也没遇上肯停的,车辆过后,留给我的是扑面的尘烟和士兵们尖啸的口哨声。
??理想状态下的预先计划在现实面前显得天真而可笑。我有些颓丧和无奈,漫无目标地游荡地陌生的城市,心想难道一次轰轰烈烈的行动就这样泡汤了?如果这样回去的话,那我如何向文协交卷呢?正在此时,对面走来几个战士,我想但愿这是个好机会。
??我三并两步就挡住这几个当兵的去路,激动地向他们介绍起我自己和此行目的来,他们一听我是成都人,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拥抱我,原来这几个战士正好是成都兵。那时不像现在,随便哪个犄角旮旯都能遇上个同乡。能在这遥远陌生的边境小城在那么特殊的环境下相遇,真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这几个战士中为首的叫陈昆,21岁,是个班长。他告诉我,他们就是这里的驻军,部队是个团级单位,炮兵团,正在待命中。随后陈昆及他的战友们劝告我说前线很危险不能去,也不会让我去,但他们可以把我介绍给他们的连长,要采访就采访他们部队里参加过战斗的战友。
??在认真查看了我的采访介绍信和听了我激情高昂的一番自我介绍后,陈昆他们的连长,一位山东籍老大哥不停赞叹我的胆识和勇气,同时也为我介绍了战区的一些具体情况。他最后特别强调了兵痞、少数民族流氓以及飞弹和可能出现的意外,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少女子是最大的威胁。所以,也极不赞成我去老山前线。我到现在都不清楚他们有无夸张,但我的决心确实是被动摇了。最后只得依照连长的意见在这个炮兵团住了下来。陈昆他们拿来最好的罐头和压缩饼干款待我,而我除了在他们安排和介绍下,采访一些参加过战斗的官兵外,更多时间帮助连队办办版报,或在陈昆他们不上哨时聚在一起抱着吉他弹唱,所唱的歌曲大多是前苏联战争时期的经典歌典,也弹《彝人舞曲》或《爱的罗曼斯》这样的吉他金曲。
??在炮兵团的日子过得很快。有天,陈昆对我说,看情况,要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开赴前线了。我想我可能也该回去了,但因为没能去成前线,心里多少有些不甘。随后,我向陈昆的连长,那个和蔼的山东老大哥提了个要求,希望去麻粟坡的烈士陵园去叩祭战斗中牺牲的英灵。大约是为我的执着和精神所感动,连长沉吟片刻后,爽快地说,他去团部要辆车,让陈昆他们陪我去。
??汽车在路上颠簸了近十个小时后,我和陈昆几个人已满面肃穆站在松柏茂盛的麻粟坡烈士陵园,我怀着无上崇敬心情默默挨个叩头拜祭,并把一途中摘来的一大把野花轻轻地放在那些安静的墓碑前。在我们启身回程时,远处零星的枪炮声在耳边响起,归途中我和陈昆他们谁也没说话。
??在开远呆到第六天的时候,我告别了连长和他的战友们,陈昆那帮成都兵护送我又蹬上了那列比汽车还慢的小火车,开始了我的回蓉之旅。
??回家后我最大的成绩是一首《南行组诗》在《星星诗刊》的发表。我也一直与陈昆保持着书信联系,他不断地告诉我上前线了,李强牺牲了,王纯负伤了等等信息。再后来,通信终断了,而我的不祥预兆是在次年初在成都见到张林时被证实了:他永远躺在了麻粟坡的烈士陵园,以灵魂的形式继续着对祖国疆土的守卫。我想,或许这正是一个军人的宿命吧。
??我没哭,我流泪了,泪水静静地不断线地流。
??…… …… …… ……
??敲击鍵盘的手多次停下,思绪在战争、青春、生死的命题里绕来绕去,找不到出口,胸口有些隐痛的感觉传来。
??20年了,麻粟坡烈士陵园的墓碑是否早已让风蚀而变得模糊不堪?孤寂的英灵是否还有山茶花的陪伴?
??20年了,早已跨越了世纪的人们,有多少人还想得起这些为国家为和平献出青春和热血及生命的军人?曾经我们“最可爱的人”?
??20年了,那些成天在情情爱爱中凄凄艾艾迷迷离离的青年们,以及那些为利益处心积虑四处奔劳的人们,有几人能理解那首曾经响遍祖国大疆南北的《血染的风采》?
??我知道,仅仅这些文字是不足以告慰陈昆们的,可我相信用心灵传递的祭语和祝福一定能抵达他们安息的天堂,那个平和安宁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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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为了不能忘却的纪念
云深深,雨沉沉,老山前线眠亲人。风轻轻,夜沉沉,梨花素瓣泣孤魂。 青烟一缕寄哀思,浊酒清杯慰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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