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驶诗：重走伟大的出塞之路

郑编辑01

那是最残酷的出征，也是最伟大的出征；那是莽莽群山导演的地理戏剧，也是征夫戍卒筑成的家国轮廓；那是引弓之国与冠带之室的存亡之战，也是蛮荒与文明的融会贯通；那是节烈、忠义、万里长征人不还，也是生离、死别、将军百战声名裂。
那是公元前119年，卫青、霍去病、李广挥师大漠，华夏军团驱驰最远的出塞。庄方 王小树 图

英雄驶诗：重走伟大的出塞之路

金戈铁马，循迹汉将
长城始建于周，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围绕这座冰冷建筑纵马引弓、沙场百战，历晋、隋、唐、明，千年烽烟不辍。出塞破虏，是冷兵器时代帝王将相的宏图与宿命，战国名将李牧自雁门出塞、秦名将蒙恬自萧关出塞、明徐达自潼关出塞，而只有汉代的将军们跨越瀚海寒冰直抵漠北，封狼居胥，禅于姑衍。

英雄驶诗：重走伟大的出塞之路

蔚县·河北 | 汉代郡·霍去病出关旧道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卢纶《塞下曲》
飞狐峪如同上苍安排的一道机关，巉岩硉矹，百步九折，却是草原与沃野的唯一通途。行车其间，似是飞驰在历史的河流，赵雍、刘琨、霍去病，无数英雄在此策马扬鞭，呼啸着驰往敌人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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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00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年份，因为这一年，燕国大将秦开大破东胡，赵国国君赵雍亦出飞狐峪北击楼烦。若不是“赵之大彼得”效法尧舜而困死沙丘，便不会有长平之战的40万降卒血流漂杵，秦不能乘胜赵之势一统中国，匈奴也不会藉楚汉争霸无暇北顾之际积蓄40万精锐，迫使高祖、文帝以岁贡和亲换取边塞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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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容不得假设。李牧、蒙恬等抗匈大将纷纷屈死于乱臣昏君之手，汉王朝四代皇帝用悠悠七十载光阴韬光养晦，终于等来了武帝，等来了战神级的卫青、李广、霍去病。
元狩四年（前119年）春，骠骑将军霍去病奉命与卫青兵分两路，进行了生命中最远的一次远征。时年21岁的霍骠姚不可能预见，这一次出飞狐峪、渡弓卢水、封狼居胥（今蒙古国肯特山）、抵瀚海（今俄罗斯贝加尔湖）而还的战役，是华夏铁骑最远的一次征伐，甚至在几百年后，因“匈奴远遁”而引发亚欧大陆民族大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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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州古城，吃饸饹、听晋剧、住大院的老人们多不知道由此出塞的赵武灵王、霍去病，不知道黄帝曾在90公里外的涿鹿县大战蚩尤。民国时代这里属察哈尔省，对当地人而言，真正的英雄，是曾任察哈尔省主席的张自忠将军，二战时盟军殉国的最高将领。
赏俗
蔚县剪纸@南张庄剪纸村
身负“中国剪纸艺术之乡”、“中国剪纸艺术研究基地”盛名，蔚县剪纸以独树一帜的“刻”工及点染技术笑傲剪纸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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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树花@暖泉古镇
暖泉镇独有的传统民俗，逢周末在树花广场有专场表演。表演者将熔化的铁水泼洒到古城墙上，迸溅形成万道火花，形如树冠而被称为“树花”。
下榻
蔚县三合泰古民居客栈
地址：暖泉西古堡北门对面義成德属二号院
电话：0313-7221888
忻州 朔州·山西 | 汉雁门郡·卫青 李广 霍去病鏖战之所
塞虏乘秋下，天兵出汉家。将军分虎竹，战士卧龙沙。——《塞下曲》
诗文演义中角声满天的雁门关，在先秦时称勾注塞，其时指称“雁门”者为郡名，非关名。李牧、李广、尉迟恭、杨业，我们耳熟能详的将军大半曾在雁门征战戍守，它和玉门关、阳关一起，勾勒出了中国疆域消长变迁的轮廓，回荡出纠结数千年的家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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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抛掷于荒烟蔓草间的关城、长城、隘城、兵堡、烽火台被重新修葺，构成今日的雁门关景区。前身为李牧祠的镇边祠供奉西周至明朝2600多年间守关名将，这也是李广、霍去病、卫青那代汉朝将军在此处的唯一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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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业是雁门人最熟稔的古代英雄，县城鹿蹄涧村设杨家祠堂、雁门十八弯的青峰间立有杨公石像、雁门关景区入口更以数十座人马雕塑还原杨家将的满门忠烈。霍去病、卫青、李广们的故事似乎隔得太远，我只听杨家祠堂看门人提过李广的孙子，民间演义为杨令公安排了撞李陵碑殉国的结局，一代代老生在反二黄慢板中唱出“七郎儿回雁门搬兵求救，为什么此一去不见回头”，率五千步兵与八万匈奴主力周旋的将军于是成了这场历史大戏的卑微配角，他的隐忍与雄心，只在千年后那一声“故人长绝”的叹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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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俗
二人台@雁门关关衙
列居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最著名的剧目《走西口》映射山西移民背井离乡北上口外的蒙古高原，是另一种形式的出塞。品味莜面栲栳栳@忻州
山西十大面食之一，以忻州的做法最为典型。
赤峰·内蒙古 | 汉右北平郡·李广射虎故地
结束浮云骏，翩翩出从戎。且凭王子怒，复倚将军雄。——高适《塞下曲》
“广居右北平，匈奴闻之，号曰‘汉之飞将军’，避之数岁，不敢入右北平。”李广守边多年，曾镇守北地、雁门、代郡、云中、上郡，他最辉煌的岁月应是留在了右北平，莽莽荒野浩浩云山之间，至今流传着他射虎的故事。

英雄驶诗：重走伟大的出塞之路

阴山、燕山、祁连山、贺兰山……莽莽群山连缀成最壮阔的地理戏剧，隔绝了草原与桑田，撑起浩浩21196公里的长城。横绝在中国版图上的万里关山，把千里莺啼、绿水人家留给中原与江南，把黄沙莽莽、北风卷地，留在大漠与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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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喧嚣的出塞之路，度夏的人们驱车向北，驰向勃隆克沙漠、乌兰布统草原或是阿斯哈图冰石林。让将军们失路迷途的瀚海大漠成为游客乐土，征夫戍卒筑成的燕古长城，湮没于荒烟蔓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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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古
西汉要塞右北平郡治所遗址@宁城县
由G45转到宁城县甸子镇黑城村，可见一带高8、9米的城墙，从城中出土的“部曲将印”、“白狼之函”、“渔阳太守章”等文物看，这里就是西汉时期的右北平郡城址。
燕长城遗址@松山区
与赵长城、秦长城同一时期的中国最早拒胡长城，以40公里残迹蜿蜒在荒烟蔓草，静默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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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榻
赤峰龙谷沙漠温泉假日酒店@ 玉龙沙湖景区
地址：赤峰市翁牛特旗玉龙沙湖旅游景区
电话：0476-6350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