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山河依旧，故人不在 (山河故人 影评)

小马哥的另－半

万圣节的下午，北京秋光明媚，和老友去看了贾樟柯的《山河故人》，这是我第一次在国内的大荧幕上看贾樟柯，看完之后心绪不能平静，于是有了这一篇胡乱的想到哪里写到哪里的文章。《山河故人》，它根本不文艺，也根本不难懂，只是一个关于人生某一段落的普通故事。


第一次看贾樟柯是大学的时候，那是《三峡好人》，陪一个来自重庆奉节的同学看的，因为那个故事就发生在她的家乡，然而当时完全没有看懂。那么多年过去，很多人说贾樟柯变了，说他的故事变得更加迎合国际评委，变得浅显易懂，或者说他的故事充满着揭露中国丑陋面和阴暗面的野心再或者说他贩卖情怀。然而这些并无不妥，anyway，我们不谈情怀，也不谈野心，这次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生故事，被他打动的原因只有一个，难道我们不是也过着同样类似的人生，难道相似的事情不是正如电影一样每天都在我们身边上演么，这也就是电影直指人心的力量。


影片从1999年一直讲到2025年，这是一个讲述了时代和空间的变迁，山河依旧，而故人早已不在的让人唏嘘以及感慨的人生故事。女主角经历了年少轻狂，中年离异与亲生骨肉分隔天涯，失去至亲而孤独终老，依旧不卑不亢的度过这一生。演到女主陪着年幼的儿子，坐着火车的慢车把儿子送回到离异父亲的身边的时候，儿子问“为什么不坐高铁或者是飞机？她答，因为慢车能让我陪伴你的时间更长一些时，还是忍不住流泪。她用最平实的语言和经历讲述着“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迟早要分开的。”而我们何尝不是这样，也许你以前有一些朋友，你们依然是朋友，但是你们或许由于距离渐渐疏远，你总以为你们还是会像以往一样，但其实ta也可能已经退出了你的人生舞台，我们自己是不是早已退出了你曾经在意的那些人的舞台，或者有一天，自己，也会退出别人的的舞台。


电影的最后一段故事发生在2025年，女主的儿子在澳大利亚恋上了大他四十岁的中文老师，一种漂泊无力的孤独感袭来，让他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无奈和感伤，虽然观影略有不适感，张艾嘉也维持了中老年女人的优雅仪态，但是这一段故事还是让人无限唏嘘。年轻时代的发生地是山西汾阳小城，电影中不停地拍摄着小镇水流湍急的河流，奔腾不息，镜头切换至澳洲波涛汹涌的大海，好似说，人生也如同这河流一样，奔腾着向前一刻不停留，汇入大海，而山河还在，故人早已经不在，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停留在了女主独自一人在山西小城中在漫天大雪中跳着一曲1999年的舞曲，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独静谧，我宁愿想像这是一个美好的结局，也许儿子回到了母亲的身边，虽然天涯相隔数年，一切都格格不入，但是人世间总是向往美好。


电影的情绪与其说是一种伤感的堆叠，不如说是一种无力的现实感，而你无法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因为人生没有一个solution，你顶多是找一个伴，陪伴自己度过一段人生，而最重要面对的是自己，是自己是不是释怀，最终是不是了无遗憾和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