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石中的“上帝粒子”：奇特古鱼填补演化失落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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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绝大多数重要的动物类群之间的“失落环节”都已经被古生物学家补上了。但现代鱼类和盾皮鱼类之间的演化环节仍然掩藏在迷雾之中，直到全颌鱼重见天日。视频展示了在《自然》杂志上发表的全颌鱼颌部骨骼。视频提供：朱幼安
（文／约翰·朗1，译／朱幼安2、卢静3）这条保存精美的古鱼结束了科学史上一场旷日持久的争论，极大地改变了我们对早期脊椎动物演化的理解。对古生物学家来说，找到这条鱼，就像物理学家找到了“上帝粒子”。
全颌鱼（Entelognathus primordialis）也许是过去一百年中自始祖鸟以来，最激动人心的古生物学发现之一。主持这项研究的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朱敏说：“这在过去理论的框架下是不可想象的。但现在化石证据迫使我们去重新考虑这些理论。”
4 o! Y, F3 U; J. L; r3 @7 s: J过去的理论是什么呢？现代鱼类分为两大类群：软骨鱼类，包括鲨鱼、鳐鱼和银鲛；以及占现生鱼类绝大多数的硬骨鱼类。数十年来，科学家一直在激烈地争论现代鱼类的共同祖先到底来自哪个类群、长什么样子。其中，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个祖先的样子长得像鲨鱼。
# L" j( E+ }0 Q  a) P现在，全颌鱼毫无疑问地表明，一类被称为“盾皮鱼”的披盔戴甲的古鱼是所有现代有颌鱼类的直接祖先，这就推翻了长久以来占据教科书和科普读物位置的“似鲨祖先”论。

化石中的“上帝粒子”：奇特古鱼填补演化失落环节

化石中的“上帝粒子”：奇特古鱼填补演化失落环节

（上左）初始全颌鱼化石；（上右）初始全颌鱼复原图；（下）初始全颌鱼的生态复原图。供图：Brain Choo
6 L- M& J- ?& y" Z% n你可能不知道“盾皮鱼”是什么玩意，然而这不影响它们在长达 7000万年的时间内统治着海洋、河流和湖泊。而且，盾皮鱼类是脊椎动物中的革命先行者：
它们是第一类演化出颌、牙齿和和后肢（即鱼类的腹鳍）的脊椎动物；        它们是第一类拥有三对半规管，获得立体平衡感的脊椎动物；        它们还是第一类演化出体内受精的脊椎动物——也许，人类应当感谢它们发明了这种比体外受精更加令人愉悦的交配方式。
全颌鱼最奇特的地方就在于，它是一条长着硬骨鱼嘴巴的盾皮鱼。它的头部和前半身都被相互连接的大块骨片包覆着，这是盾皮鱼类的典型特征；然而，它的颌由一系列复杂的骨骼组成，与盾皮鱼类简单的颌骨毫无共同之处，却与早期硬骨鱼类的颌骨模式完全一致。全颌鱼展示了完美的、介于盾皮鱼类和硬骨鱼类之间的过渡状态。
5 Q* b! n- L' b" V" r9 L' p全颌鱼还将人类颜面部的骨骼追溯到更古老的过去。全颌鱼是被称为齿骨的下颌骨骼在演化史上的第一次出现，齿骨就是人类的下巴骨。

化石中的“上帝粒子”：奇特古鱼填补演化失落环节

全颌鱼发现后，科学家修正的脊椎动物演化树。所有现生有颌脊椎动物的最近共同祖先，应该披盔戴甲，和全颌鱼长得差不多，从而推翻了“似鲨祖先论”。供图：卢静
: f. a3 p1 l' Q' Q4 v9 a, Q文章共同作者之一、来自澳大利亚的 Brian Choo 说：“全颌鱼是那种把教科书撕得粉碎，然后说：‘嗨老头儿，你过时啦’的化石。”
. b- G) w* H( s0 G$ ]谢谢全颌鱼，真是块好样的化石。
/ w0 A  O' `$ R" l% u9 b6 Q" P 作者信息1.约翰·朗（John Long），著名古生物学家，现任北美古脊椎动物学会副主席，澳大利亚弗林德斯大学教授；        2.朱幼安，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在读博士生，《自然》文章作者之一；        3.卢静，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助理研究员，《自然》文章作者之一。
题图说明：本文列表小图为《山海经》里的人物刑天，他以两乳为双目，用肚脐作口，因此……没有“下巴”。在主题站首页看到这幅图片时，你猜到是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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