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医生：挑战禁忌和法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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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美国人珍妮特?阿德金斯（Janet Adkins）被诊断出老年痴呆症（Alzheimer's disease），当时她的病症尚处于早期，并未开始忍受生理病痛。1990年她主动向被称为“死亡医生”的杰克?科沃基恩（Jack Kevorkian）寻求帮助，尽管医生认为阿德金可以继续过若干年有质量的生活，但她决定在被绝症彻底摧残之前接受安乐死。随后，科沃基恩因协助自杀遭到官方指控，但由于密歇根尚未有相关的法律，这场诉讼以科沃基恩无罪开释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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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科沃基恩（左一）受审，代理辩护律师杰弗里?菲格尔（左二）接受记者采访，桌上展示的即是科沃基恩于1985年自制的死亡机器。（图：Times）
科沃基恩于20世纪40年代就读于密歇根大学，他在学生时代就对死亡产生了独特的兴趣，在学医之前他的专业是机械。朝鲜战争时，他转而开始研究利用新鲜尸体向活人输血，并因此感染了丙肝。
1960年，科沃基恩提出了一个激进的想法：在对死刑犯行刑之前先对其麻醉，并将他们的器官移植到其他需要的人身上。在90年代中期，他曾对一名前来寻求安乐死的病患提出了类似的请求：在昏迷尚未注射致命药剂时，允许他摘除病人的肾脏器官。
试图挑战法律的人科沃基恩最早在20世纪80年涉足安乐死的辩论，在德国杂志《医学与法律》上发布了一系列的相关文章。1987年他开始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向绝症病患推广协助自杀服务。在协助安乐死的过程中，科沃基恩将自制的简易“死亡机器”与病人身体相连，让病人亲自启动最后的关键步骤，即导通完成安乐死的注射药物（巴比妥盐酸和氯化钾）或化学气体（一氧化碳）。科沃基恩认为，“死亡并非犯罪”（Dying is not a crime）。
9 l" p" Y1 ?/ f7 j  M在1990年协助阿德金斯自杀后，科沃基恩的医师执照被撤销，并被禁止行医或与病人接触，但他没有就此中止协助自杀服务。在接下来的8年中，尽管科沃基恩4次被起诉，但在辩护律师杰弗里?菲格尔的帮助下，他一直没有被定罪。此间，有超过130人在简易的旅馆、仓库和汽车中通过他的协助结束了生命。
9 V% N4 w( Y1 Q. K& h1998年11月，科沃基恩通过CBS新闻节目《60分钟》播出了52岁的肌肉萎缩性侧索硬化症（ALS, Amyotrophic lateral sclerosis）患者托马斯?约克（Thomas Youk）接受安乐死的录像。和以往不同，这一次导通输液的是科沃基恩——他的直接目的是要挑战当局对他的审判和禁令。
由于1993年起，密西根州已经严令禁止医生协助自杀。所以在1999年3月，因托马斯?约克之死，科沃基恩第5次面临指控。不过此次检方改变策略，用科沃基恩在CBS播出的录像作为证据，以谋杀罪名控告科沃基恩。这使得死者的家人无法出庭，为科沃基恩协助自杀的行为作辩护。
在此次辩护中，科沃基恩选择自己辩护，而不是选择屡次帮助他逃脱指控的菲格尔。由于缺乏辩护经验，科沃基恩的证人都被法官排除在外。“死亡医生”最终被认定二级谋杀罪名成立，获10-25年监禁。
# ~& Y1 j/ F2 c  V% v4 l“正确的信息，错误的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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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沃基恩的画作《瘫痪》（paralysis）。（图：DELFI）
在自撰的协助自杀规章中，科沃基恩写到：“接受协助自杀前，申请者将由科沃基恩全面问询。任何申请协助自杀的病患必须接受心理医师的评估。对于声称长期忍受疼痛的患者，将由疼痛治疗专家进行会诊。科沃基恩在接受协助自杀申请之前，会详细回顾患者的医疗记录。申请人承受不可治愈疾病或治疗过程中面临无法忍受的副作用。协助自杀不得在病人最后一次发出请求24小时内进行。”
9 r" D! f+ _2 @6 a* ~但《底特律自由报》在采访中发现，60%的死者并没有病入膏肓，许多安乐死在病人与科沃基恩初次会面24小时之内就已完成。《经济学人》指出，尸检中甚至出现了5例没有任何病兆的死者；前来寻求安乐死的病人中，仅有超过1/3的人忍受疼痛，一些人可能仅患有臆想病或抑郁症。
科沃基恩甚至在2010年的采访中反驳了美国部分地区安乐死法规中“只对绝症病患使用”这一限制条件，“如果病入膏肓了，安乐死还有什么用？我们都是病入膏肓的人。”他认为，病人无需等到生命的最后一个阶段才能接受安乐死。
, J+ z" |5 z; I2011年6月，科沃基恩因肺血栓去世。这位曾将自己与伽利略、甘地和马丁?路德?金等人比拟的死亡医生所引发的争议仍在继续，正如《底特律都市报》记者杰克?莱森贝里（Jack Lessenberry）所评论的那样：“不论对与错，科沃基恩迫使我们关注社会中的一个重要问题：有很多活在世上的人宁肯选择死，他们活得生不如死。”在科沃基恩的支持者看来，至少他曾经满足了那些迫切寻死者的意愿。此外，在他的激进行为之后，医生也更加重视对绝症病人的临终关怀。
9 h: _8 p) Z. y4 i2 A% P. ?$ t法官杰西卡?库珀（Jessica Cooper）在审判词中表示，这次审判并非是要为安乐死树立政治正确性或道德正确性，而是针对科沃基恩对现有法律的全然不顾。库珀说：

1. 
   
2. 我们是一个法治国家，我们允许有不同的观点存在，
   
3. 因为我们可以用文明的和非暴力的方式去解决法律和与之相关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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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对于法律中不能认同的地方，我们有表达反对的方式和方法。
   
5. 你可以批判法律、可以写文章或做演讲、还可以找媒体或对投票人发出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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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阿尔·帕西诺扮演的科沃基恩。（图：iyanmag）
3 @- A9 x& x& O1 v, R科沃基恩的故事曾经被HBO拍成电影《死亡医生》（You Don't Know Jack），由阿尔?帕西诺（Al Pacino）主演，后者也因此获得了2010年的艾美奖“迷你剧、电视电影”的最佳男主角。

编辑的话：正如法官所言，科沃基恩违反了法律，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对他的审判不一定绝对公正，但却是正义的体现。

了解更多：[1]1996 CBS 60 Minetes: INTERVIEW DR LIFE[2]Film Review: You Don’t Know Jack[3]Detroit Free Press : SUICIDE MACHINE in Six Parts[4]Dr. Jack Kevorkian Dies at 83; A Doctor Who Helped End Lives[5]The Economist: Jack Kevorkian[6]《我不是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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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认为尊重个人意愿让他们没有痛苦地尊严的死去也是一件好事...看了馒头老妖的话就好犹豫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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