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流疫苗导致嗜睡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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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Steven Novella）去年媒体曾报道，瑞典、芬兰和冰岛的儿童注射葛兰素史克的H1N1流感疫苗可能增加患嗜睡症的几率，嗜睡症是一种睡眠障碍疾病，患嗜睡症的儿童会产生过度的睡意，导致过多的睡眠，影响正常生活。当时一篇综述性文章的数据显示，H1N1疫苗与嗜睡症没有必然的关联，鉴于目前的数据不支持疫苗与嗜睡症相关联科学家建议继续监测。而芬兰成立的嗜睡症调查小组也获得了一份最新的报告，现在我们已经获得该小组的初步结果。
芬兰调查小组的结论认为，有证据证实H1N1疫苗与嗜睡症有关：
+ \; k6 ^6 E: K0 Q5 ~' ]( m基于初步分析认为，4-19岁接受疫苗接种的人群患嗜睡症的几率比没有注射疫苗的人群高9倍。患病几率显著增长的年龄段集中在5-15岁。没有发现4岁以下的儿童出现嗜睡症，同样的，19岁以上的人群也没有发现嗜睡症患病几率升高。
世界卫生组织已经收到来自芬兰的报告和结论：
, w, k) t7 ]5 q! V& |; ^2011年2月4日，世界卫生组织全球疫苗安全咨询委员会在电话会议上收到了这篇报告。世界卫生组织全球疫苗安全咨询委员会的科学家认为有必要对此事件进行深入调查以确保结论的正确，确认H1N1疫苗（包括葛兰素史克的H1N1疫苗和其他厂家的H1N1疫苗）与嗜睡症的致病关联。以往，科学家从未曾发现流感疫苗或其他疾病疫苗与嗜睡症患病率的增高有关联。现在，H1N1疫苗与嗜睡症的关联性也是局部事件，并不是全球共同的现象。
5 S* H7 m" j: t9 z& B我认同WHO的观点，WHO认为这个结论值得关注，但是并不是一个最终的定论，只是一个初步的怀疑，还有待考证。需要更多的研究去夯实这一结论。流行病学调查是一项复杂的工作，这个研究的数据还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首先，他们只观察了一定年龄阶段的嗜睡症的发病率。在冰岛（不是瑞典和芬兰）未接受疫苗的人群嗜睡症发病几率也增高。此外，其他47个接受葛兰素史克H1N1疫苗的国家未见嗜睡症发病率升高，包括挪威、英国、德国和加拿大。
, m* U& \- ?& m6 B& W2 h整体而言这是个很矛盾的结论，疫苗并不是引起嗜睡症的唯一风险因子。芬兰的特别调查小组必须在调查H1N1疫苗的影响时，同时调查其他引发嗜睡症的风险因子，以排除其他因素引发的嗜睡症，避免错误地归咎于疫苗。看上去这个建议很符合逻辑，但是，遗憾的是，目前嗜睡症的诱因还没有被科学家找到，因此，很难完成这样的排查工作。
+ D' c4 r" @* q+ E& {1 U! F9 [嗜睡症是一种神经性疾病，患者往往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随时、随地睡着（白天过度睡眠，可以说整日整夜的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因突然失去肌肉张力而猝倒，在没有入睡前产生做梦的幻觉因此被称为waking dreams，有些还有睡眠麻痹症状（刚睡醒的时候出现肌肉麻痹的情况）。遗传因素是嗜睡症的发病因素，目前发现，（HLA）DQB1*0602遗传型的人群嗜睡症发病率极高。
$ D, P5 i/ r" C6 D" M- ?所有接受葛兰素史克疫苗且患嗜睡症的个体在遗传检测的时候都发现是HLA型。这一结果表明，疫苗仅仅会增强HLA型人群患嗜睡症的几率，或者是与其他基因变异有关。而在冰岛，有其他因素导致那些没接受疫苗注射的人群嗜睡症发病率升高。
另外的一个可能是，存在着一个或者是多个复杂的因子导致嗜睡症发病率升高，疫苗可能有关但不是主要诱因。
自然流行病学调查和观测很重要。在研究发病诱因的过程中存在很多变量和不确定性，不过这不代表在观察过程中获得的数据不能用，只是需要经过大量仔细地、谨慎的分析，需要收集多方的数据从多个角度推敲才可以下结论。芬兰特别调查组的报告只能说是一个初步的分析，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回答才能定论。尽管我们需要谨慎小心，但我并不奇怪在这一观点各种不同的结论，因为很多数据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解释。
& p! j1 e% `8 v4 M- ~+ y结论
2 }2 T0 E" Y  b/ g7 n5 n) f虽然葛兰素史克H1N1疫苗与嗜睡症的结论令人寻味，但这种关联性存在一定的缺陷，它仅仅调查了少数的国家和特定的人群。目前更多的数据表明，嗜睡症与遗传因素有关。这也许表明，疫苗中的某些因素能激发些人患嗜睡症，但也可以解释为，其他一些因素激发他们患嗜睡症，或者是这些原本有嗜睡症遗传因素的人群刚好到了发病期而恰巧被观察到。
' q% q: @# u& A5 w: h) G我同意世界卫生组织的结论，这些数据都只是初步的，有必要进行深入调查分析。这一时期不能仅凭这些数据来下结论。假如说，最终结论判定疫苗与嗜睡症有关联，我也不会惊讶。因为，疫苗并不是没有风险的，这几十年内，科学家证实疫苗是利大于弊的。如果说能找到疫苗中的某种成分是诱发嗜睡症的主要成分，那最好不过了。但如果最后结果发现，疫苗与嗜睡症完全没有关联，也无所谓。观察性的结论很容易导致这类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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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主介绍：Steven Novella是耶鲁大学医学院临床神经科医师。他的博客遍布各大专业性网站，每周日会写在The Rogues Gallery，每周一文章会发在SkepticBlog，周三发给Science-Based Medicine。不仅如此，他还每周制作科学播客，并且此栏目在网上很受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