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Jonah Lehrer)目前网络上有两种差别很大的社交网络模型。其中一种当然是Facebook,一个四处蔓延的朋友与熟人圈子,让我们能够了解现实生活中熟人的近况。我的“好友”包括我奶奶、一堆远房表亲,以及绝大多数的高中同班同学。这个社交网络的基本特征就是关注“社交亲密度”,也就是说我想了解这些人的近况,因为我以某种方式跟他们有联系,我们都属于同一个“部落”。
/ O$ \3 J) D6 t( t o. U第二种网络社交模型是Twitter。有意思的是,Twitter鼓励我们关注那些与我们完全没有社会联系的人。如果我关注了艾什顿?库彻,或者勒布朗?詹姆斯,或者玛格丽特?阿特伍德,那不是因为我在高中的时候认识他们,或者因为我上周在派对上遇到了艾什顿。相反,我关注他们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兴趣和信念,换句话说,我们的联系是抽象的,根植于对社交相似性的理解,而不是字面上的社交亲密。$ R0 Q2 V% o% n
有趣的是,Twitter和Facebook的不同反映了人类大脑处理与他人关系方式的长期争论。我们评价他人,是看他们热衷的政治信仰、电视节目、体育球队是否与我们相似,还是基于他们是我们的兄弟姐妹、远房表亲,或者久未联系的朋友?这看起来是个微不足道的问题,但却与社会认知有着重要联系。我们是宗族观念很强以至于沉迷于血统与亲缘关系的小集团吗?或者我们对寻找拥有同样热情与相似判断的圈子更感兴趣?
3 {% z" ^ L9 c- k* ^+ W: |$ e5 X1 W6 G这是哈佛大学Randy Buckner实验室的研究生Fenna Krienen在《神经科学杂志》的一篇新论文中提出的高深问题。主要的实验包括66个不同参与者提供的与自己相关的两个朋友的个性信息(家庭成员和伴侣不算在内)。其中一个朋友需要与参与者有相同的兴趣爱好,而另一个朋友需要与参与者完全相悖。例如,一个自由主义民主党人应该选择一个温和的共和党人,而一个热爱朋克摇滚的人应该选择熟人中只听肖邦的那位。之后,科学家根据这些个性资料为每位参与者编造了两份陌生人的信息,一份相似一份相左,参与者一边玩“新婚游戏”,一边进行大脑扫描。游戏中他们需要预测另一个人会如何回答特定的问题,例如他们喜欢飞机上靠窗还是过道的座位?下次竞选他们还会给奥巴马投票吗?他们会养宠物吗?, X9 R y, H: ?: b" y7 X i% S
http://www.guokr.com/gkimage/py/v0/bp/pyv0bp.png
这个实验的目的是找出大脑感兴趣的究竟是什么,它在乎的是相似性吗?还是更偏爱社交亲密度?有趣的是,Krienen和Buckner发现,内侧前额叶皮质(一个与价值取向和社会行为规范有关的脑区)只在人们回答有实际关联朋友的问题时才会更加活跃,无论这个朋友与他们是否相似(对内侧前额叶皮质的损伤一般会导致严重的社交能力不足,因此这些人会无法遵从社交准则,也无法预见到他们行为的后果)。有趣的是,参与者思考有相似兴趣的陌生人时,内侧前额叶皮质的活动并没有增加。这是论文里有关的一段:
1 d5 _3 E" q: _0 C* k) j“相当多的证据证明,社会性物种发展出了一种机制,这种机制可以辅助识别和评价亲属、小集团成员以及另外的与个人生存无关的个体。从这个角度考虑社会认知,神经机制也许会向着识别对个人重要的社会信息方向进化。我们通过一系列研究发现,内侧前额叶皮质中的某些部分在评价与自己相关人士时会产生强烈反应,对朋友和陌生人进行评价时回应的态度就有很大差异。”3 h2 W2 W5 s( F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数据有点令人泄气。如果我们的宗族观念没有这么强,如果我们不以是否来自同一部落、同一地点、同一家庭来评价别人,那应该不错。但Krienen和Buckner指出,这是来自我们灵长目动物的遗产。尽管相似性也不错,至少它可以让酒会闲话更容易进行下去,但从根本上来说却没有那么强烈的亲密度。当然,社会认知的过程复杂得惊人,不能简单地用某个大脑区域中的血流量来概括。但这个研究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为什么亲缘关系那么重要,为什么Facebook有超过五亿的用户,并且五亿用户中有一半人每天都会登录自己的页面。我们更关心认识的人,就算他们把票投给了另外一党。
0 H/ m2 s5 Y3 d. ~- z4 Q原文看这里: i# X! i' V/ r& y! D1 U% z9 Y2 _
博主介绍:Jonah Lehrer是Wired的特约编辑,是《我们如何决定》和《普鲁斯特是神经学家》的作者,同时也是New Yorker, NY Times Magazine和WNYC’s Radiolab的特约撰稿人。南通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