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内部代号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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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耿志涛插画:阮飞行一
' Y$ D3 n, i' o2 K! r  {3 i克拉克打着哈欠站在咖啡机前。老旧的咖啡机发出咔啦咔啦的响声，散发着廉价咖啡的气味。公司每年有十几亿美元花在实验室，公关部甚至更多，却不肯买一点好咖啡！克拉克愤愤不平地想着，走向他自己的更衣间。
% |  H* E4 s. M更衣间的门上写着“SUPERMAN”。下面画着一个穿着披风、肌肉丰满的家伙。
+ P7 w1 t" r  m% p5 b克拉克打开电脑，看到两封新邮件。一封是他本月的扣税通知。
5 V6 C! H$ X- x1 {我出生入死就是为了保护这个让这些吸血鬼从我的工资里拿走美元的制度！克拉克在心里咒骂道。
另一封是他今天的工作安排——拍宣传短片，社区消防讲座，为警方提供协助。
克拉克把咖啡喝完，开始换上他的工作服。
他穿上震荡阻力材料的连身外衣，这件外衣可以将冲击能量全部转化为电子震荡释放掉——简单点说，被一颗导弹正面击中也不能使他后退一步。然后他戴上一副内置原子聚合反应器的隐形眼镜，这两片小薄膜可以感受眼压的精细变化，向外发射高能粒子射线。之后，他戴上一双可以将手部力量放大十万倍以上的手套，这双手套能够让他击出几万吨的重拳。最后，他穿上一件反引力子飞行披风。克拉克恨死了这件披风。每次飞行时，那勒着脖子的领口让他几乎要窒息。刚开始做这份工作的时候，他每天都会做自己被绞死在空中的噩梦。
: ?! R' G( K: I& H. L- l他最后给头发上了一点发胶——形象需要，你知道。
9 z; S6 V2 ]. T3 C二
“呼叫H-1。呼叫H-1。”H-1是他——超人的内部代号。“立刻支援富尔顿街550号蔡斯银行。疑犯携带重武器。”
联络器里的声音迟疑了一下，略带歉意地补充道：“H-1，我知道富尔顿街不是你负责的区域，但是H-9在康涅狄格出外勤，H-16只能在夜间出动，所以，很抱歉。”
“H-1收到。”
克拉克知道，他不会因为代班同事的工作而得到额外的加班费或者假期。不止一个超级英雄抱怨过他们做了太多别人该做的工作。太不公平了！也许钢铁侠说得对，我们应该组织一个工会什么的。
2 f/ ]# E# N6 h6 N, R  S一声巨响，混凝土浇筑的墙体被克拉克的拳头打出一个大洞。他在一连串“Shit! What the fuck!”的叫骂声中跳了进去。隔着灰尘，克拉克看到一个瘦瘦的黑人男青年，手里握着一把大口径高速手枪，（重武器？克拉克在心里骂了一声，）坐倒在地上，似乎是被碎裂的混凝土块砸伤了脚，伤势不轻。
“年轻人，放轻松！”克拉克环顾四周，确定劫匪只有一个人。青年眯着眼，看清了这个闯入的人是谁之后，顿时露出了无奈和失落的表情，仿佛一个孩子千辛万苦跨越五个街区，却发现糖果店关门了。他重重地把枪摔在地上。“超人？”他囔道，“为了对付我，派了超人？这他妈的太不公平了！干吗不派企业号来？把整个银河舰队都派来？Fuck!”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公平的。”克拉克说。
! i2 a% ^0 r. r: e警察一拥而上，抓住青年的胳膊，把他拖出银行。青年仍在喋喋不休地咒骂着：
“你以为他们会感激你？你只是个他妈的被利用的工具！大规模杀伤性的挖土机！你让那些婊子养的有钱人骑在你身上，甘心当他们的母狗！他们是这个社会的毒瘤，而你也是毒瘤的一部分！你以为你在维护正义？什么狗屁正义！美元就是正义！谁有钱谁就是你的老板！而你只是他们用美元喂养的一条狗！”
3 c! F+ J/ N$ S+ \! F4 Q6 K克拉克站在那里，看着青年被越拖越远，骂声渐渐听不到了。他的思绪很乱，从来没有这么乱过。四周传来稀稀落落的掌声和欢呼，似乎很遥远。他感觉在他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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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7 }  `5 @  u+ s1 S" L正义联盟大厦的走廊，克拉克看到一个男人走出对面房间，他穿着一身款式过时但崭新的西装，领结歪歪地系着。“布鲁斯，我以为你今天是C班。”克拉克向他喊道。
蝙蝠侠转过头。他的眼袋和压扁的头发暗示着他是从床上被拉到这里的。“我真希望那些该死的头头们回幼儿园重新学一遍字母。嘿，克拉克，你好吗？老伙计。”
“你看上去很疲倦。出什么事了？”
“你没有听说吗？H-9辞职了。”
“蜘蛛人？”克拉克吃惊得张大了嘴巴，“怎么回事？”
' f. A  H: k7 R, Y. T- F“他在康涅狄格找到了新工作。股票经纪。我就是为这个被叫过来的，他们想让我临时接手H-9的活儿。”
“你会接吗？”
“我看起来像傻瓜吗？这个月我每周有3个C班和6个B班。萨莎很不满，一个人跑到巴黎去了。我受够了！克拉克。我发誓，如果再增加我的工作量，我就吸干这群资本家的血！”
蝙蝠侠愤愤地咒骂过之后，神色缓和下来，又接着说：“我答应分担一部分H-9负责区域里的紧急事件。（克拉克心里轻松了一些。）他们大概在这几天会招聘一个实习生什么的吧。你知道，外面有一大群年轻人抢着要挤进这个大厦，他们甚至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 ?: n7 {2 K' R3 _+ p蝙蝠侠摇摇头，继续发着牢骚：“那些年轻人，他们和我们想法不一样。你知道吗？H-9要走，我一点也不奇怪。从他第一天来，我就知道他呆不长。但是克拉克，我跟你说，有时候我发觉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年轻人脑袋里在想些什么。H-9也是，萨莎也是，真的，我真的不懂他们年轻人在想些什么。”
2 h- w! n: C  H" Z克拉克心里那种破碎的感觉又回来了。他长叹了一声，对蝙蝠侠说：“我们老了，布鲁斯。你和我，老了。”
蝙蝠侠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却闭上了嘴。他用力拍了一下克拉克的胳膊，然后走向他身后的出口。
克拉克站了好一阵子。夕阳穿过窗子洒在他身上，在地上和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2 U, I) G' q) i( o$ m最后，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整了整披风的肩领，继续以英雄的姿态迈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