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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南通邱新祥 于 2015-7-17 08:05 编辑 ; Z. x6 F3 U Y' B( K+ q
! R, p% z' K3 ^; r% H; W- t 我家住在天生港(六)
4 v6 @2 C* X3 v( A 作者:陆锦泉 整理:邱新祥' t* t+ ~4 k$ U& v1 S! I*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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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我家住在天生港其中(四十六)至(五十五),本已编排好,不知何因,存在电脑里竟长脚开溜,变得无影无踪。好在内容不是重要部分,故跳开,直接刊发(五十六)——(六十五)这一片段。* W, ]3 e: V; t( b%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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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v" D# c2 {8 ?' i (五十六)
* e4 `' A# O% @2 f3 k5 K 1966年12月26日,也是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生日,这天,我在北京荣幸地受到他老人家的接见。这是他老人家第8次接见红卫兵。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接见百万红卫兵。这最后一班车终于让我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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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4 J9 I, ~ i/ j 从北京回来后,南通的形势也在急剧变化。上海“一月风暴”的夺权浪潮,也冲击了江海平原许多单位的领导。他们都相继被戴上高帽子游街,几乎都被打成“走资派”。而像我这样的群众也被挂上牌子,变成“铁杆老保”。一股恐怖气流,回旋在中国大地。我感到恐惧,也表示极大不满。难道解放几十年,老干部们都犯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错误?难道新中国的成就,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越想越不能理解。( b8 ~$ L+ ]) E6 \& S0 z; M+ u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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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 T% z1 @: f$ I
学校已变成“造反派”的天下。我住在天生港,学校里的情况,时有同学转告给我。校长、书记也分别派人通知我,叫我暂时避一避,避免皮肉之苦。但“密探”还是打听到了我的下落。1967年1月下旬的一天,我被他们逮了个正着。9.28造反队,在工人造反派的支持下,用两辆卡车载了几十名造反派,将我家包围得水泄不漏。把我家抄了个底,有价值的东西全部拿走了。我娘唯恐他们打我,竟抓起菜刀要他们拼命。因力单势薄,无奈之下,我还是被他们“押”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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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拐弯笫一间办公室里,竟跪着我们学校的女书记。她在向毛主席请“罪”。我娘也跟车进了校,但被隔开。造反派要求我,同样跪了向毛主席请“罪”,跪也要像书记那样跪,屁股不能落在脚背上。整整跪了2个多小时.,这份活受罪的滋味,至今刻在我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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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0 ^9 }. [5 C2 n; c7 Q2 f6 l 请“罪”后,我被关进“牛棚”。和我关在一起的,还有我们的美术老师陆瑞生。据讲他,他曾被毒打,用粉笔灰捂脸。当时,全国像我们那样受害的又有多少人啊!没有经过严寒的人,就不会感觉春天的温暖.;没有经过非人折磨的人,同样,不会感觉人类残酷的另一面。9 k" }7 ^1 V7 ^
0 N, O, R7 h; V (六十) ( ^4 w/ u" n q
我在文革中并不是什么“暴发户”,也不是什么“既得利益者”,是个实实在在的“受害者”。今年我已六十岁,由于年轻时身体受到伤害,至今落了一身病。患有高血压、坐骨神经疾病。每当发作,人几乎不能站立。特别是脊柱增生、腰锥盘突出,发起病来更是痛不欲生。7 ^ f- R8 p8 [% a& X: _6 M-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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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1967年1月下旬,在学校大教室召开批斗大会.。我与学校领导,包括市委派出的观察组负责人等领导,共同作为批斗对象被一字排开,站在大会主席台前,每人胸前挂着一块牌子,我挂的是“铁杆老保”。口号声,几乎要教室屋顶掀翻。我也不知被打了多少耳光,被踢了多少脚跟。除了给我挂牌外,自己左右肩上也被贴上两条标签,上面写着“保我亲娘胡宝媛”(指校党支部书记),另一条则“保我亲爹扬鹏翥”。我的后背,还贴了一个圆圆的大“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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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4 m: D- C- C) s& d (六十一)
" S2 I' n1 q; f: F, b: p2 C 批斗会开始,造反派强行要我弯“65”度的角,向毛主席请罪。近3个小时的弯曲,使我鼻孔流血不止。回到天生港家中,我头昏脑胀,一觉醒来,枕头上一滩血迹,我娘哭红了眼,看着我,不准我再离开天生港。她说,哪怕在家喝汤,也不准我再上这个受“罪”的学了。但我的“倔”劲,母亲还是拗不过的。那时,上海,北京相继成立了“三结合”的革委会,江苏省也确立了许世友司令员为省革会主任,南通市也跟着成立了过渡性质的权力机构---市革筹会(由军队代表、老干部、造反派代表组成)。# z" X1 v" _: |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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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开始复课,我又被推选大联委主任,全校保持了半数在校上课,半数进厂实习。但是好景不长,从中央又下来一股暗流,认为“新生事物”革筹会是“三凑合”。针对这一问题,南通又产生了轰拥两派.,所谓轰派,就是炮轰革筹会的一派,所谓拥派,就是拥护革筹会的一派。2 B' F c3 C, k/ u* o6 f!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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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6 u4 Y+ W v2 ~' ` 我又成了学校拥派头头,先是文斗,后逐渐多了武斗。双方经常发生大规模的冲突。不大的南通,先后有十六人丧命。后来,由于毛主席审时度势,及时扭转了这种局面。上级领导对原市革筹会进行了调整,60军180部队,在于春甫师长的率领下,介入了南通的三支两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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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单位相继成立了革委会,我校在通棉二厂工宣队的支持帮助下,成立了校革会。我也成了革委会委员,校红卫兵团也相谜建立,我又当了红卫兵团长。为此,曾几度出席全市毛选学习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也算风光一时。但因为我不拍马屁,也不喜欢拉帮结派,所以人缘关系不好。后也打了几次入党报告,还是未能进入党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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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春天,全国的大乱形势有了很大改变,工厂都相继成立了革委会,生产基本恢复正常。学校里的师生,也陆续走进校门,商店也开始正常营业。整个社会进入稳定状态。当权派纷纷被结合到领导班子中。也有一部分人,进了“五.七”干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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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K# {$ b) U" t- h" r4 x9 j 当时虽乱,却听不到有人搞腐败,也未听到,有哪位干部搞特权。我们校革会,经常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活动,每天都要学习毛选,每周都要进行斗私批修。凡是有不轨行为的人,都要受到严肃处理。我记得,一位同学偷了一块旧表,就被批评教育了多次,直至他深刻检查,充分认识错误后才算过关。, u* I0 M( x9 }#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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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 ~: T+ }3 b$ h0 l
1968年,中央发出“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号召,全国立即行动起来,到处掀起上山下乡的高潮.。一批批城里人,戴着大红花被送到乡下。一批批应届毕业生纷纷打报告,请求到祖国最艰苦,最需要的地方去。我们学生也作了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时刻准备服从党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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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校革会委员,又是群众组织的“一把手”,我的表现,直接影响到这项工作的开展。我与书记到市里进行汇报工作,主管局党委书记在听取汇报时,一直注视着我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的“分量”,我是从农村走过来的,大不了再重来一次。我的家住在天生港,根据投亲靠友的政策,我准备回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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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5 Q3 t4 M* F8 y2 Z0 E( E8 q# C# f 农村的同学,他们和我一样,家住农村,平常也参加农业劳动,比较能够接受政府的动员。城里人不同,他们到农村,这是河水倒流。个别人伤心得大哭,有的同学不再用心学习,拿着铁撬到乡下打狗,有的还酗酒,借酒浇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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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w2 ^5 m1 v, c* ] 那时,我也有二十四、五了。和我同年的学友早已成家立业,可我仍然单身一个。再看看天生港老家,两间小茅房却住着四口人,每逢下雨还要拿盆接水,如起大风,还要躲到墙角避险。家里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我这样的穷学生,条件太差,对相亲成婚不敢奢想。同样,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责难父母。面对现实,我身不由己。9 [% B5 y$ V% E5 `0 G& u9 o
(待续)* H* _! f/ I/ C- q#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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