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坚强”为何没有躲过最后一劫？（二百四十一）

南通邱新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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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坚强”为何没有躲过最后一劫？（二百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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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 d" z3 U7 v* T# _      前些日子，邻居张婆婆在菜市场，看上了一种鲫鱼。这种鲫鱼呈瘦条型，肚子不大。卖主称，长江里捕的，属野生。价格自然贵一些，最后挑了4条带回家。

        养在卫生间一个塑料大桶里。围成的圆型水域，地方很有限。4条鲫鱼到了水里，稍稍活动起来，两条沉在水底，两条浮在上面。两天后，一条不怎么动了，细看，尾鳍在微微抖动。张婆婆发现了，但顾不上，忙着到大儿子家“上班”，帮助打理家务活儿了。

    晚上张婆婆回来，在卫生间，发现少了一条鲫鱼，以为跳到水桶外面。还四下找了找，却没见鱼影。 “一条鲫鱼没啦！”她声音有些大，传到西边卧室里。此时，小媳妇正在电脑前忙着打游戏。

% {; v0 Z2 K5 W    “鱼儿在我肚子里游呢。”小媳妇与婆婆趁机调了一回侃，婆婆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过了四五天，桶里两条鲫鱼，也不怎么动了。唯有一条精神着呢，张婆婆的手插到水里，抓它时，它是拼命摇动着尾巴。拿盆子换水时，它身子大幅度扭着，几次跳出盆外。张婆婆心里想：那年四川地震时，出了一个“猪坚强”，一时名噪八方。眼下，借用这个网络流行语，它倒是一条“鱼坚强”呢。

   一条已“游”进小媳妇的肚里了。这不，眼下两条又发蔫了。小媳妇从客厅走过来，也过来瞄了一眼，却没有发话。

% q  K; E& D$ i0 Q/ i( f% x    晚上回来，小媳妇发现桌上多了一个鱼碗。瞧，两条鲫鱼挨肩睡在里面呢。这下，桶里只剩下最后一条鲫鱼。它在的活动范围，这下大多了。原来4条鲫鱼的领域，现在都属于它了。这些天，张婆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在水桶边观察它。气象台报了，温度已经上升了一些。

4 N( t2 D- |, D    早上东方云天中，还透出缕缕阳光，迎面照过来，阳台到屋里多了一份光亮。“鱼坚强”在水中，已经有点不安分了，轻轻地抖动尾巴，时而浮上水面，嘴巴一张一张的，一串串小气泡挂在嘴边，恍若白色透明的银链，浮在水面。

- y7 D$ z- d8 I    张婆婆告诉对门的季阿姨，说起来鲫鱼是野生的，口味应该不错。但现在吃的食物过于丰富，再好的美食，到嘴里也是食之无味。张婆婆站在水桶边，心想：其它3条都先后夭折，眼下还有一条活得这么精神，因为生命坚强，才有幸避开了刀锋与食囊。究竟何种原因，让它有了如此超强的生命力？

    它不时浮在水面，沉默着不说半句话，但水桶边时有轻微声音传出。不是它嘴里发出的，只是它的尾巴动作大了些，身子碰在水桶边引起的轻微响声。张婆婆觉得，这种声音听起来很特别，给屋子带来一种美妙的静音。

8 c% I# b4 G& \+ c    张婆婆退休前是一个中学教师，教过生物与历史。她想：鲫鱼与其它鱼儿一样，对人类始终是驯服的，不管野生或围养的，一旦被捕捞出水，都任由人类宰杀，直到填进食囊，嘴里都保持沉默，从来不发出一声哭音，也不会吐出一句怨言。

8 u* W# x4 `+ I    是的，它们到死都不会闭眼！嘴里是没有任何表示，只会用愤怒的尾巴来抗议！但人类手中有刀刃，对付它们太轻松了，只需刀背对着它们头部，用力一拍，便不再动弹，任人宰割。

  这条鲫鱼不同寻常，其它3个伙伴都先后死了，只有它还坚持活着。它应该不折不扣算一条“鱼坚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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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婆婆突然有了个想法，不如放生了它，对！明天抽点时间，把它带到江边去。长江离自家不远，下游水域宽阔，几乎望不到边。让它回到那里，那该多好呀！如果真到了长江里，它会把人类对它的恩惠，告诉所遇到的每条鱼儿，那样，该又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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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9 k0 P; X% ]8 Z  ~9 c$ |7 M    次日下午4点多回来，婆婆发现“鱼坚强”没有了，连水桶都不见了。问小媳妇。她屁股扭着走到门口，回头扔一句：“回来跟你细说，店里有人等着，我得赶紧到店里呢！”

- I. k6 g7 j5 V; V    张婆婆跑进厨房，打开锅盖，她心目中的 “鱼坚强”，已经躺在白色汤水里。她看着“鱼坚强”，只见它不闭的白色眼珠，死盯在屋里的吊灯上。它想寻找什么？张婆婆心里明白。            
. T2 k6 b1 M& p" I9 G  w" W                                                                      2010年2月19日星期五  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