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远走了，女儿在梦中能找她吗？（二百零九）

南通邱新祥

                                       妈妈远走了，女儿在梦中能找她吗？（二百零九）
                                                           作者：邱新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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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宋，她是云南人，现住南通。早年与上海籍老公蔡师傅，一起插队在云南思茅。成家后，没有能回到上海，因为在南通工作，便落户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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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2 z' `+ d, c, [' I5 I    老宋一个妹妹在云南。那里不少地方被辟为旅游区，工厂较少。妹妹一个女儿，今年21岁。学校毕业后，没有找到合适工作，一直闲在家里。老宋觉得南通企业多，尤其是服装企业遍地开花。便把自己这个姨侄女，介绍到南通工作。

    进了一家服装企业。前后干了大约一年。这个姨侄女与同厂一个小伙子好上了。两人很快住在一起。两人原在附近租住一间房。后来，姑娘肚子大了。怕邻居发现，跟着男孩住到他的家里。

    云南一些地方都是旅游区，那里生活节奏慢，人比较悠闲。但南通许多企业，尤其是私人的服装企业，上班有时间，下班基本没有固定时间。遇到活儿多，就延长上班时间。加班加点，成了家常便饭。在老家，这个姑娘原来过惯了悠闲日子，到了南通，干活这么累人，哪能吃得了这种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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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前，姑娘回云南老家了。母亲想女儿了。家里只有母亲一人，父亲与母亲分手了。女儿跟了母亲，她原来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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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_- J+ U7 I7 Y* v    女儿回家了，母亲很高兴。但没有几天，接到一个来自南通姐姐的长途电话。母亲夜里开始失眠了，原来女儿在南通惹事了。这个可恨的孩子，外出打工钱没有能挣回来，却为自己，但主要是帮别人“挣”了一个孩子。

0 k* Z5 _+ ~0 }: O6 S    老宋的姨侄女肚子大了，厂里也不要她上班了。男孩只好把女孩带回了自己家里。男孩老家在通州一个小镇上。条件算可以。家里养了很多肉鸡。原来男孩父母亲，主要靠饲养肉鸡挣钱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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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k9 E  S7 ~    现在，不是可以终止妊娠吗？可女孩才21岁。肚里的孩子却有了7个月。医生建议，为了保险，还是生下来为好。自从有了孩子，女孩一夜间成了妈妈。但还没有思想准备，一切显得茫然。当然，男孩家里有母亲。天天当自己女儿伺候她。尽管两人什么手续都没有办理，但孩子有了，事实上，两人已是夫妻关系。

4 e! r, ?" D. o" @+ ?1 T    生的也是个女孩，长得蛮漂亮。虽是孩子惹的祸，但男孩家的父母亲，认为不管怎样，这个孩子连着自家血脉，还是比较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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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孩子毕竟太小。孩子的年轻妈妈，年前就回了老家云南。南通的父母亲都认为，儿子与媳妇没有办手续，也没有举行任何仪式，但两人生米煮成了熟饭，就是自家的人了。也考虑到，媳妇离开自己母亲也一年了，难得回家，多住一些时间也应该。

    如今，春节早过完了，他们盼呀，盼呀，云南的媳妇在娘家连个电话都没有。两人都急得上火更不安，要自己儿子打电话，催促媳妇回来。

    男孩心里也怕，怕电话打过去，招来一顿臭骂。还是母亲把电话打过去了，一五一十把两个孩子的事，讲清楚了。当云南母亲知道女儿，竟瞒着自己在南通生了孩子，气得差点晕过去。但静下来想想，女儿还是不懂事，一时冲动，根本没有想到大人的难处。但女儿，又处在一个单亲家庭里，还不能过分责怪女儿，万一她想不开，岂不是害了两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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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r( n- y. d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南通的男孩一遍又一遍地电话催着，要自己媳妇赶紧回家。你猜那个年轻妈妈怎么讲？电话里，她居然对南通姨妈：“孩子我不要了，我也不想回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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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K/ m+ ^% M* d) K    南通老宋却倒霉了。男孩家里的人找了她，向她要媳妇。老宋真是气死了。一年前，姨侄女在老家没事干，才把她介绍到南通来上班。现在她甩手不要孩子了，出了这种事，男孩家人却抓住她不放。几次电话打给云南的妹妹。电话里，妹妹也哭着，连骂自己女儿不争气。但女儿已经大了，大人想管都管不住了。老宋一次次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劝说，也算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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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h0 W9 Q4 E    如今，这个云南女孩仍没有回到男孩家里，她生的女孩，天天由奶奶带着，爷爷看着自己的孙女，时常叹气，却没有好办法。

& h8 H4 @) f* k# ^- ?( _4 C    奶奶抱着哄着孙女，孙女早没有奶吃了。妈妈离她远走了，妈妈远在千里之外的云南。孩子太小，根本不懂事，更不知道妈妈已经不要自己了。奶奶有时含着泪，看见孙女还在睡梦中，甜甜地笑着。每当这时，便想：是不是孙女，在梦中找到自己的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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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2月21日星期六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