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出现惊恐一幕（一百零九）

南通邱新祥

                                  窗台，出现惊恐一幕（一百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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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8 v5 E& T1 {& r3 g4 G    过去，我与一些同事，合在一个大办公室。单位原来安排我一个小办公室。但我发现在一个大办公室里，每天能获得不少信息。与大家在一起，还能彼此多交流学习。后来，我竟然喜欢上了大办公室。放弃了那种偏小，容易给人带来压抑感的独间办公室—— 一个有限的个人空间。

    我在大办公室还选特意了一个角落。这里，来往的人对我影响很小。同时占用了两张桌子，一张桌子主要堆些报刊、杂志，一些外人送来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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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时间长了，由于每天需要对着键盘搬字，觉得大办公室人多，自己不免受到影响。坐在我前面不远的两个老烟枪（后招聘），也不太自觉，有时还带进外人，把屋里搞得烟雾腾腾。当然，还有一个不利因素，楼下新开了一个饭店。我们在5楼办公，厨房位置与我们办公室垂直。其油烟排放在空中，时而飘进我们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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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r5 }" G8 n) A    去年8月初，我离开了这里，搬进了一个单独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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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人戏谑自己：一下子把身子迁到了“西伯利亚”。为什么这样调侃呢？因为这个单间办公室，属于最东头的一间，位置比较隐蔽。原为财务科所用，后财务科搬到4楼。平实除了我自己，一般人找不到也走不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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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Y4 p1 |, V    前天上班，我到了办公室门口，发现屋里居然猫着个女人。走进去，我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一遍，此女，脸蛋很陌生。平实，隔三岔五也有外人找我，请自己润点文字或整理一些材料。但我不在时，绝不会单独走进我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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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p- K6 B" N# C4 b$ q    估计是单位后勤总管，为她打开了门。眼前，这个女人上身系着一件碎花围裙，身边挨着一个红塑料桶，里面有大半桶带泡沫的浑水。哦，我明白了，原来是做卫生的。每到春节前，单位所有的办公室，都要请外人打扫清洗一下。

- r% g/ o3 \/ f7 Y3 i, [3 s8 R' J    不一会儿，她老板过来了，我一眼发现，还是去年那个老板，他是大丰人，自己开了一家保洁公司。


    女人麻利擦了几块窗户，玻璃上是有点灰尘。其实不算脏。隔几天我自己动手擦拭。因为脏了，我坐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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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了一趟卫生间，返回办公室时，见到窗台上惊恐一幕：这个女人竟然站到5楼窗外，身上悬在空中，没有系任何保险带。5楼到地面高度足有15米。看她那样子，并不在意，好像就在平地干活。

    看上去，她一点不害怕，半个身子勾在窗外。我担心她掉下去。也没敢与她说话，怕惊动了她。等她身子移到屋里，我问：“你这样干，太冒险了吧？”她笑着，“干惯了，自己脚下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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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2 N% N  |, ?9 Z- J    “为什么不系一个保险带？”我看着她。女人又笑，“那还不麻烦？再说，有了保险带，固定也不方便。”

    我对这个女人，莫名产生一种担忧，害怕她出现意外。万一从5楼掉落下去，人不摔死还不弄个半残？人的生命，比起任何财富都宝贵。这个女人怕麻烦。我认为，这种借口千万要不得。如果老板也这样看待，他也太拿员工生命当儿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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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  U9 C# w7 N$ L2 i9 E    我观察了一下，其实，保险带在屋里也可以固定，办公桌四只脚，可以利用。实在不行，高背椅子上也能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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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老板不重视，作为员工自己也不能忽视，干这种高空危险活儿，必须严格执行相关的安全规章制度。没有必要，因为图方便，赶任务，就冒冒失失在高空中，玩杂技、制造惊险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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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我这么一说，眼前的女人有了改观，两脚尽量往屋里靠着。后用一个两边夹着玻璃的刷子，擦拭起来。“你们公司有没有出过意外？”等女人完全站到屋里窗台上，我忍不住又问。

7 w0 w* l  e" _- ^8 |/ x    “有过的。这些年……好像没发生。哎呀，我们这些干活儿的，也不便多嘴。”女人放下工具，想了想，“不过，另外一家保洁公司，一个男孩去年不幸出了事，从3楼直接摔下来。那天，他站在办公楼幕墙玻璃上，没想到脚下一滑，一脚踩空，重重掉落地面。结果，摔坏了股骨头。老板最后赔了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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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 k5 i% y8 k7 b    “男孩应该知道玻璃幕墙，比较光滑。他怎么不当心，就轻易滑下去的呢？”我想进一步搞清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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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H. i/ }; _9 f1 N    “幕墙玻璃，呈一个向外倾斜的坡度。男孩是新手，经验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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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w. z2 N% E6 h    这时，老板走进来，吩咐女人，春节前她还不能提前回家。女人问：我这个月的工资不会压了吧？老板看看我，脸又转向女人，“放心吧，还有20来天就要过年，公司帐上能不准备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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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老板说，她刚才站在窗外干活，图省事，不系保险带，这样给安全带来隐患。没想到，老板嘴里轻飘飘吐了一句：“这些员工做惯了，没有干过的人，不敢站在高空窗台上。他们就是吃碗饭的，才不害怕呢。”眼睛睃了女人一眼，“她在我公司，也算老员工了，没问题的。20几层，她都敢上去，也不用上保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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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一惊：怪不得员工安全意识差，原来老板就是这样想的。不管怎样，重视安全没有坏处，一个公司老板，之所以这样说，关键还没有把员工当作自己的兄弟姊妹。如果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哎呀，我不敢再想了。

                                               2012年1月1日  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