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报纸发表文章，一些不愿说透的事情（一百零五）

南通邱新祥

                                      在报纸发表文章，一些不愿说透的事情（一百零五）
: `* R# P. T( o- G                                                       作者：邱新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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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大姐打我电话，告诉我，最近写了几篇自己带孙子的文章。并叫我有时间到她家里，给她把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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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过了几天，我才到她家。放在过去，我比较有兴趣。因为，大姐的文章，基本功还是可以的。去年，她有一篇散文，段落语句上，我给她稍稍作了调整与润色，后南通广播电台，不仅录用了，还被推选作为一篇优秀稿，由此，大姐还参加了市里一个颁奖会。会上，得了一个证书，除了稿费，又得了200元奖金。

- o2 |! v' z( k9 M  t' F    事后，大姐也特意将这篇散文，送到当地一家晚报社，郑重交给一个值班的保安手中。我们当地这家晚报社出版的副刊版，从星期一到星期五，基本都有。几位编辑，我也认识。过去，我们有来往，有的编辑，给我发过一些散文与诗歌。后来，自己觉得发得少还可以，如果多了，总感到欠了人家一份人情。

/ {) r( ]7 p: h. X! H    去年4月17日，我在新华网申请了一个博客。后来，一些文章，基本都发在上面了。没有一分稿费，却比较乐意。主要是省掉了一些麻烦，也不欠任何一个编辑的人情。当然，过去一些东西，发表在纸质媒体，有一些稿费。可是，如果发了稿子，免不了要与编辑到饭店，端着酒杯交流感情。杯光酒影下，由于我天生不太能喝酒，便有些麻烦。但在那种场合，因为包厢里那种特定的气氛，情绪容易运动，且又在灯红酒绿中，不知不觉便迷失自己，有时，嘴巴还在抵御美酒佳肴，但真正靠在酒瓶旁，脑袋基本就沉到瓶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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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次，喝了酒，第二天，便觉得肝部不适，几天才能缓过劲儿。所以，后来夫人知道我在酒桌上，容易犯浑，迷失方向，伤了精神又伤了身体。后干脆，为我订了一条规矩：宁愿不让我在纸质媒体上发稿，也要保全自己身体。而且，她还强调，为了远离那些由于写稿带来的应酬，自己必须无条件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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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2 }+ S8 |5 c; Q" ^; t4 A    从那时开始，我就渐渐远离了当地一些纸质媒体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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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0 f" c! _8 `8 B- o    但是，大姐知道我与当地晚报副刊几位编辑，有来往。可自己并不希望，通过私人交情，把稿件特意送给编辑，指望他们照顾发稿。其实，大姐的这篇稿件还是不错的。有生活基础，内容表现得极富感情，有些细节描写，让自己眼睛都忍着泪水。我想，这篇稿子，自己如果专门送一下，再与某编辑打个招呼，见报肯定没有问题。

: z6 O$ X3 E$ ~. \+ |( m3 h, r    然而，我不愿这样做，我不想亵渎了大姐一份情感。特别是用一种类似交易的手段，来让这篇文章，展现在这张晚报的某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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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的这种做法，与现行的大众做法不太合拍。换了我的想法，稿子有欠缺，达不到发表水平，不应该让编辑作难。因为，社会许多地方，都能见到市场与金钱作祟的影子。可自己还是希望，文化这个天地里，空气纯洁一些，绽放的花朵，尽可能地属于自然生长，没有人为地提拔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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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 \# s. y9 D. N4 ~0 k    当然，我的这些想法，比较幼稚。早在前些年，一个编辑就对我感叹，如今，写稿的作者多了，尤其是他们副刊稿件，每天都是一摞一摞的，从网站发过来的，还不计算。一般的稿子，自己都看不过来。有的稿件，主要看是谁写的，因为他们对一些作者情况，比较了解。知道谁的稿件有发表价值。

3 f0 i7 {5 n) f: p    不过，也有编辑不是这样处理稿件的，他们在一些好友，尤其是领导稿件面前，眼睛就不能光看文章的质量。这种时候，也是一个编辑处于某种虔诚的状态。一次，我亲眼看见一个编辑，在一个政府部门领导的稿子面前，弓着身，双手捧着，表情极为认真、专注，以至自己与他打了一声招呼，都没有注意。后来我也发现，稿子有点面目全非，一支红水笔缓缓走过，文字被修改得坑坑洼洼，整个文章，一些地方已经红水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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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文章，编辑一般都不会怠慢。你想，一个政府部门领导，平时工作比较繁忙。但能放弃一些喝酒、打牌应酬，以及外出旅游的时间，有闲心坐下来，写点小情绪，码着文字，回忆一些工作与生活片段。已经不错，在我眼里，至少比那些有着低俗爱好的官员，高尚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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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这种喜欢舞弄文笔的领导面前，编辑的确有点诚惶诚恐，一般小心伺候为好，得罪了不是小事。

0 m7 ?4 ?, D: u9 a: D" T    那天，大姐把自己那篇获奖的散文稿件，又专程送到晚报社一个值班的保安手中，期望能在纸质媒体上再露露脸。本以为，用不了多长时间，编辑会刊登出来。结果一个月过去，两个月都过去了，因为大姐家里就订了这份晚报，她告诉我，自己包括老公、女儿，有时也在晚报上，替她寻找自己的那篇散文。可是，一直没有一点影子。

    有一天，她又打电话给我，怪自己没有帮她送稿，亲自交到某某编辑手中。我笑了，告诉她，现在自己都不往那里送稿件了。大姐不解，问啥原因？我能说什么呢?自己真不愿意，把发稿中的一些内情说给她。没有退休前，大姐一直在一家大型纺织厂，担任车间主任。平时，与外面接触不多。

    她一直以为，文化圈子里，是一个比较干净的园地。她又说，人家电台为什么比较正规，一点没有找关系，稿件随便寄过去，很快就用了，还得了奖。我解释说，各个媒体不同，广播电台的优势不及纸质媒体。大姐不知道，过去，我为南京一家晚报地方专版服务，有人为了发表论文，特意找我们，出了费用，发在我们的专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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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a- F! y& P$ @- k* ]2 _    为什么这样做？关键是广播有自身缺陷，用的稿件，主要在听众耳朵里，走一回，基本就完事。纸质媒体有保留作用。发表了，可以随包带着。别人要看，奉上就行。如果是广播的稿件，还要带上录音机，麻烦不说，总觉得没有白纸黑字，更直观，更方面别人欣赏你的作品。

4 M5 R1 F% D" W' j' E; z    大姐不说话了，她沉默了。我不知，最后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但愿她不要太懂，保持这种程度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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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6月6日 星期五 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