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棺材板居然成了贵重礼物（一百零四）

南通邱新祥

+ T6 R$ a. J7 ]# o2 U                                  当年，棺材板居然成了贵重礼物（一百零四）
                                                    作者：邱新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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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5 X7 b7 u; t" J    1974年我高中毕业，那时，正兴起上山下乡运动。我城镇户口，当属在农村插队之列。

    那时，我爷爷老家，距离我家3公里。那里是乡下。父亲很疼自己。当时，我身体不好。因为，过去在学校经常参加体训队，由于体能训练强度大，营养跟不上，身体亏了。主要表现，经常腹痛，头晕目眩，人已经变得很消瘦。

    身体好的时候，我在学校组织的支农活动中，在田间劳动，别人用肩膀挑菜水，我双臂有力，一只手提一个水桶。一个水桶也有五六十斤。但我不在乎。参加市里中学生运动会，铁饼、手榴弹、标枪投掷，我都拿过名次。一碗走油肉，一个人都能吃得下。那时，平常没有什么油水。在学校，由于经常大体能消耗，成天肚子里，总像填不饱，有一种饥肠漉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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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毕业前，我在学校读书成绩比较好，语文是自己强项，一篇记叙文，曾经被语文老师大为欣赏，被学校后勤部门人员，手刻印成油墨字。同年级三个高中班，大约150个同学，每人一份，供课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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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R8 B. \# \7 i. S% Q1 g5 f3 ~    可惜，那时没有大学可读。我们这批高中生，城镇同学，面临去农村插队；家在农村的，自然回乡务农。父亲知道我平时不怕苦，家里重活，包括过去爷爷家、姥姥家的一些重活，也基本是自己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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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6 H+ h, w+ F7 P1 T. L    但我身体亏了，而且经医生诊断，自己还得了严重的胃病。这种病，是慢性病，一时半会难以恢复。父亲也想好了，如果当时我插队，已经准备把我送到爷爷老家。那里，爷爷奶奶虽不在了，但我还有不少老亲戚，他们可以照顾自己。就在我自己，也准备去那里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父亲一个人悄悄地去了爷爷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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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爷爷奶奶都不在了，老家3间屋子与一间厨房，平时，白天都是关着，只有到夜里，父亲与我轮流到那里值夜班。值夜班，也就是睡在那里。因为父亲讲了，家里房子总关着不行，要经常住人，才有阳气。

    我以为，父亲回老家值夜班去了。后又想，不对呀，按理，那天应该轮到自己值夜班。父亲离开，也没有讲什么。我看见他一个人，在屋里呆呆站了一会儿。就骑了他那辆旧自行车，出去了。一直到夜里9点多，我们都快要睡了，父亲才敲门回来。他与我母亲，低声说了一些什么。我也没有上前去听，觉得，父亲今夜有一些反常，神态与平时不一样，有点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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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我被当地社区（那时叫居委会）通知，某天要到当地镇政府报到。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父亲在一边说了一句，我替你找了朱书记，他出面关照了一下，你不必下乡了，已留在地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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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3 z3 i. h! }' ?    这时，我才明白，这些天，父亲有点鬼鬼祟祟，原来他在为我办一件大事。过了几天，果然，我被当地一家街办企业录取了。在这家企业做了3个月，又被镇政府，指名借了过去，搞人事档案整理修订工作。就这样，由于自己工作比较轻松，工资也不比街办企业低，自己身体，又经过服用一些中药，经过大半年调理，也慢慢好了起来。

( g' i: P3 w% F/ c    我记得，搞人事档案整理修订工作，人是轻松，上班时间也比较宽松。但一个月下来，由于天天抄录文字，许多文档材料，几乎都需要一笔一划认真地誊写。又正值春节前，天气又冷，屋里也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后来，我的两个手背都长满了冻疮，又疼又痒。但不管怎样，我还是比较知足，这个工作，比起企业上班的工人，不知要好上几倍。

0 O; [) h) t. X! ^- R- R. P    过了半年后，父亲才告诉我，自己之所以能留在地方上，没有下乡，还有了一份好工作。是他这样一个一生没有求人的父亲，托人帮的忙。父亲告诉我，解放初，与他在一起干活儿有一个老兄弟，这个老兄弟，就是当时在我们老家镇政府，担任一把手的朱书记。过去，他也做过木匠，与父亲拜的一个师傅。后来，他出去参加了共 c d，据说，还担任过党的地下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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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j) }: j! l" P: A: ~$ D  o    解放后，他突然又出现在我们家乡，后来，就成了我们当地政府的一把手。

/ g# r- s( ^2 |  i) z; N; U0 ?5 T    父亲告诉我，为了我能留在城镇，他想了很长时间，最后豁出去了，找了自己老哥儿朱书记。不过，他对我父亲也表了态：只要你孩子身体有病，医院出了证明，我就给你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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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1 M% I; \# ]( [8 b2 L4 z! E    其实，按他的说法，朱书记已经答应了父亲。可是，他还不放心。后来，父亲听说，朱书记家里正在翻建房子。

    那天夜里，父亲去了爷爷老家，拿回一块棺材板，趁着夜黑，悄悄送过去了。父亲讲，送过去，就让朱书记责怪了。他说，你孩子身体有病，是实情，我已答应帮你说一下。但你拿这个送来，影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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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那里，有一种说法，棺材板，做大门，就意味着家境兴旺发达。材门与财门正好也谐音。我知道这个棺材板，已经放在爷爷老家好几年了。过去老人过世，都用棺材装了土葬。那时，木材供应紧张，都得凭票。这个棺材板，一点没有腐朽。父亲本来留着我们家里做大门的。可是，父亲为了我这个大儿子，为了我的身体，为了我的前途，居然想到了，给朱书记送上这样一份特殊礼物。

: d6 d- C  M% X  o; F, b/ h    朱书记，如今早已作古了。后来我记得，一次与父亲一起回到爷爷老家。我突然发现，南屋墙角里，出现了一块棺材板。我觉得奇怪，前些日子，自己回来值夜班，没有见到过它呀。我问父亲：朱书记把棺材板退回了？

    父亲看了看我，嘿嘿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4 W( w8 P' e. ?+ y3 L4 f                                            2008年3月22日星期六 南通

人生快乐

小嫩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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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 B1 {; c8 w8 a楼主当年没有下放农村进入街道企业水表厂工作已经算是幸运儿了，许多天生港的知青忍受不了农村的生活，重新回到家里做火柴。我小时候经常跟大人做火柴，做一万个火柴，只有4元8角。即使在南通市著名重点中学上学时，每次放学乘3路车回家，都要做火柴。楼主与我相同的是学习好，各科在年级出类拔萃，尤其是语文好，中学时代我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南通市中学生作文竞赛多次获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