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张飞”张灵甫：万家岭亲自上阵白刃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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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语：张古山战役是张灵甫扬名之始，孟良崮战役又使其永载史册，他究竟算不算抗日名将？他究竟是自杀还是被俘后遭枪杀？与其讨论这些身后事，搜狐历史更关心的是他当初在战场上的表现究竟如何，杀敌多少？面对怎样的敌人？恐怕这些才是后人值得探讨之处。总体而言，张灵甫有功于抗日。但是否有必要用显微镜来考量“功”的多少，是否达标于“名将”及格线（倘若存在的话），“这是个问题”。


　　南京保卫战：如张灵甫类为国捐躯者数不胜数
　　1937年是张灵甫人生中的转折点，由于七七事变，张灵甫得到特赦，参与到了抗日战争中，由王耀武将其推荐给第151旅旅长周志道，安排张在其所辖305团任团长。

　　1937年11月淞沪会战结束后，俞济时率领第74军17000人作为总后卫掩护大军撤退，随后自己从上海撤退到南京，担任南京守备任务。当时参加南京保卫战的国军部队分别为：
　　第10军：第41、第48师；
　　第66军：第159、第160师；
　　第71军：第87师，德械部队，国民党精锐部队；
　　第72军：第88师，德械部队，国民党精锐部队；
　　第74军：第51师、第58师；
　　第78军：第36师；
　　第83军：第154、第156师；
　　教导总队（第103、第112师）。

　　在南京保卫战的突围计划中，74军负责由铁心桥、谷里村、陆郎桥以右地区突围，向祁门附近集结。51师师长王耀武命令张灵甫的第305团负责第二线阵地，把守从高桥门到河定桥一线。据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陆军第五十一师于卫戍南京战斗之经过》记载：八日，第51师、第58师与敌激战至黄昏，主要阵地仍未被突破，夜间继续战斗。九日上午八时，敌以步炮空联合向我淳化镇、牛首山一带阵地攻击，尤以淳化镇战斗为激烈。战至十时，敌战车六辆也投入淳化镇的战斗，平射炮也陆续有所增加，以平射炮集中火力，向我开着大口的钢筋水泥的机关枪掩体中射击，我重机关枪打坏了很多。炮火连天，血肉横飞，我官兵有的被打断腿、臂，有的被炸出脑浆，伤亡很重，张灵甫也受重伤。第74军还有3个团长阵亡和负伤，分别是程智，邱维达和石补天。而关于张灵甫所受得重伤，在一些学者的研究中是这样被表述的：“张灵甫的左臂中弹受重伤，他匆匆包扎后继续投入战斗。部下力劝团长随伤兵撤过长江到后方就医，张灵甫勃然大怒道：“昔日项羽兵败，犹不愿渡乌江，我岂能因伤渡长江？当与敌决一生死以践誓言！”师长王耀武要求他离队就医，张灵甫不受“军令”， 拒绝在激战的危急时刻扔下官兵自己离开部队， 自顾带领第305团向雨花台的新阵地转移。”仅此一战，仅张灵甫所在的国军第74军第51师就有7855名官兵伤亡，基本上被打光。而再观参与南京保卫战的其他数个军团数个师，到底有多少阵亡的官兵已经不可计数了，像张灵甫这样为国受伤的国民党将领更是数不胜数。

　　南京保卫战之后，张灵甫于1938年3月升任153旅副旅长，同年9月升任153旅旅长。


　　张古山战役：是指挥官，也是亲自上场的战士
　　1938年7月，日军朔江直驱武汉，抗日战争最大的大会战，武汉会战爆发。国军投入100万军队与30万日军进行决战。第74军做为中国主力精锐部队，也参加了该战役。74军在武汉会战最辉煌的时刻就是万家岭大战，差点全歼日军第106师团主力（最后因为天黑，所以第4军搜索队没有发现仅仅隐藏在百米外的日军师团指挥所，才让其得以逃生）。万家岭大战两大主力是第4军和第74军。

　　时任51师参谋的叶芳华回忆说：我第51师于十月二日从德安乌石门附近出发，当我先头部队第151旅第305团刚到张古山时，与敌第106师团先头部队遭遇，展开战斗。当时51师的配备是：第151旅占领张古山制高点及通南昌之要路口，第153旅在张古山东侧策应，并与第58师衔接。当天第151正面仅有小部队接触，次日（即3日）自拂晓直至黄昏，敌曾集中主力向第151旅正面猛冲十余次，相互争夺道旁山头，双方白刃相接，肉搏数次，战斗之烈为以前各战场所未有。该旅旅长周志道亲身至最前线之山头指挥。战至午后，伤亡过重，连勤务兵都参加了战斗。四日拂晓，敌人又集中大约一个连队的兵力，向第153旅第306团阵地猛攻，经几次争夺。由于正面战线过宽，地形又复杂，到处都需防守，敌人不断冲来，情况非常紧急。一个上午，2个营长负伤，3个连长阵亡，其他排长及士兵阵亡过半，仅剩下残破的第3营还在坚持战斗。该营营长李石见似有招架不住之势，师部已经准备后撤。这时该旅旅长张灵甫亲上前线督战，将各营残兵及杂役兵等都集中起来，由营附王鸿范率领加入战斗，才堵住敌人几次进攻。且敌人也伤亡过重，不敢再攻。可见当时战争之激烈，本因该身处指挥所的张灵甫也不得不亲自上战场，而且在以后的多场白刃战厮杀中张灵甫也次出现，使其扬名的夜袭战就在其中。

　　据吴逸志所编著的《薛伯陵将军指挥之—德安万家岭大捷回忆》中记录：“五日，敌机极活跃……激战五小时，毙敌二百余”。 由于张古山制高点是易守难攻的要地，所以国军与日军一直反复争夺。“六日，敌机更活跃，掩护步兵千余，又向我张古山阵地进犯，我守兵冒死抗拒，以受敌机之更番轰炸，全部殉国，张古山北部陷落。”其中“我守兵”指的就是58师343团的一部分。

　　    “七日，51师153旅为攻击部队，151旅为预备队。八时，以主力向长岭张古山攻击”，率领主力部队的张灵甫对日军进行了猛烈的进攻，被吴逸志称为“新锐之军，士气旺盛，进展极为顺利”。但日军为了包围153旅，不断增兵，抵抗相当激烈，之后“白刃相搏，将敌大半歼灭，残敌由山岭溃下。”不仅是攻击部队受到重创，连151旅的305团预备队也伤亡惨重：“是晚，敌凑集全力，向张古山反攻，战斗至烈，我305团预备队用尽，营长王之干阵亡，连长以下，伤亡亦众”。

　　经过一夜的恶战，八日的时候国军终于占领了高地：“至八日曙，敌机二十余架，突临阵地上空，投弹如玉，我忠勇将士，化为焦土。亦继58师守此制高点之官兵，全数殉国”为了争夺制高点，日军“飞机轰炸猛烈，午后，敌步兵向我阵地全面猛攻，我待其接近，即起而肉搏，毙敌近千；我305团团长唐生海，营长胡雄，均负重伤。迄黄昏我集全力出击，再克张古山制高点，惟因代团长于清祥殉国，其余官兵亦蒙重大牺牲”之后国军为了夺取关系日军成败的张古山侧面阵地，冒险深入，但由于敌我数量悬殊，且日军不断增援，终于全部壮烈牺牲，但同时，日军伤亡是国军的数倍。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灵甫开始从51师和58师中挑选精锐战士，“九日，奉令五八师拣选突击队二百员名，于五一师拣选突击队四百余名，任张古山方面突击。”“我五八师突击队，抵万家岭南麓，至十月十日国庆，将敌全部歼灭。……五一师突击队，于夜八时向张古山北端进攻”51师的突击队在阵地上与日军白刃激战二小时，之后双方援军均至，终于在十月十日午前八时，“将敌全部歼灭”。由此可见是58师和51师共同作战的，而51师是作为主力出现的。

　　此战第74军伤亡5个团长在内官兵18900多人。这次战役之所以出名，不仅仅因为其激烈程度，更因为这是抗日时期唯一一次差点全歼日军一个师团的战役：“敌106师团101师团之一旅全部包围在内……至十日晨，将敌全部歼灭；敌遗尸遍野，残敌越二百余，向北方逃窜。”这段记录足以说明日军在此次战役中伤亡之惨重，一个师团加一个旅的兵力最后之剩下200余人。

　　“查106及101师团为倭著名精锐部队，此次被我歼灭，倭军内心，已见动摇云。”


　　张灵甫：以惨烈白刃战弥补武器装备巨大差距
　　但74军损失如此之大不仅仅是因为日军106及101师团是日军的精锐部队这么简单。

　　那时第五十一师的武器是较差的，除有少数巩县造的“中正式”步枪外，绝大部分是汉阳兵工厂造的又重又笨的双筒步枪。轻重机枪也很少，每团仅二三挺重机枪和迫击炮一排。师属炮兵连有很老的克鲁柯山炮三门，炮兵连长王建基是军校十期毕业的，由于他战场经验较差，胆子又小，白天躲在树林里，总要到黄昏前后才敢出来放炮，因此步炮根本不能协同。 能顶住日军第106师团数十次冲击，绝对是难能可贵，牺牲巨大。要知道，这个第106师团的一个步兵第145联队，日后就是著名的硫磺岛战役，日军参战唯一正规步兵联队，其以极少量弹药，即在元山机场大战美军海陆空军连续攻击20多天，在美军战列舰巨炮抵近轰击下，仍然杀伤上万美军，赢得硫磺岛之虎的美名。

　　除了敌我装备的悬殊，也许今天我们可以考虑这样一个问题：张灵甫被称作“猛张飞”，他的作战风格是比较激进的。他曾在战场上训示：“作战须步步求生，而存心必时时可死！”张灵甫不惧死亡，而且一心为国，在战场上亲自冲锋陷阵的时候非常多，相比于一些将领采用的计谋，张灵甫更多的是赞同血拼到底，淮阴之战中他在攻城受阻时束手无策，只想亲率警卫部队上阵冲锋，这样的举动被很多人称为“有勇无谋”，只是一介武夫而已。每一名统帅都有自己的作战方式，但如果张灵甫能够换一种作战风格，多一些军事计谋上的规划，这场战役也许就可以避免几乎全军覆没的结果。这样的一种胜利，实在有待商榷。

　　战后一年，国军视察战场发现遍地子弹壳，刺刀鞘和钢盔，其中一把刺刀鞘上竟然有16个子弹孔，可见当时战场上弹雨密集程度。时任32军第141师师长唐永良回忆说：“张古山是仅有三十多公尺高的小山，山上灌木丛生，山顶上军用物品、日制弹药箱、防毒面具、毒气筒、刺刀、皮带等极多，山坡上有日军尸骨，也有中国士兵的尸骨。张古山时一个制高点，双方在此争夺肉搏，从尸骨可见当时战斗激烈。”而这一切竟然已经是他在战役结束后一年，1939年十二月到该战场附近打游击时目睹的。

　　而反观当时的日军装备则高出许多，仅战后我军整理战场时就“共计夺得轻机枪二百余挺，步枪三千余支，山炮十六门，迫击炮二十八门，俘敌百余名，马三百余匹”。


给新闻加点料：
山东媒体:张灵甫并非抗日名将 有人故意炒作
　　现在某些人把张灵甫吹得神乎其神，甚至说成抗日十大名将的第九名，比他的上级名将王耀武还靠前。其实，张灵甫根本不是抗日名将，其抗日战功有人为拔高的地方。八年抗战期间，国民政府有对抗日有较大战功的将领，会授予青天白日勋章，并提请美国政府授予自由勋章。而张灵甫从未获得这两种勋章。有人说他获得美国金质自由勋章，这早已被网友考证是假的。
  
　　在张灵甫的生前死后，蒋介石政权虽然对他极力旌扬，却从未说过张灵甫是抗日名将。国民党军队里的将领们，也不认为张灵甫有多大的抗日战功。1974年香港《春秋》杂志部第406期，发表了国民党方面人员写的《汤恩伯与苏北之战》，文中说：“苏北之战的最高峰，是淮阴地区被国军攻克……

　　就因为这一战，原先无籍籍名的张灵甫一变而为国军中的英雄人物。”可见，在国民党军政人员们的眼里，张灵甫在抗战后仍籍籍无名，是靠打内战而成为“英雄”的……

南京军区原副司令员:张灵甫是解放军手下败将
　　抗战的这两个战场，很难进行比较，就如同鸟之两翼，车之两轮，缺一不可。抗战之前在国民党召开、共产党参加的国防会议上，两党根据悬殊的实力，决定分别由国民党军队担任正面抗击，共产党军队担任侧面牵制日军的任务。两个战场互相支持，相辅相成，都为中国抗日战争胜利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中国共产党本着历史唯物主义史观，对抗日正面战场的充分肯定，早已无人怀疑。国民党军队在正面战场组织了22次重大战役，歼灭日军100余万，自身伤亡321万，始终没有妥协投降，保证了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胡锦涛在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时讲话：“以国民党军队为主体的正面战场，组织了一系列大仗，特别是全国抗战初期的淞沪、忻口、徐州、武汉等战役，给日军以沉重打击”。充分肯定了国民党正面战场的地位作用。

　　关于“抗日名将”之争，大可不必。国共双方的名将杨靖宇、赵尚志、左权、彭雪枫、赵登禹、佟麟阁、张自忠、戴安澜都是我们所崇敬的。张灵甫在南京保卫战中身为团长，英勇作战，身负重伤，的确为抗日作出了重大贡献，中国政府也为其后人颁发了奖章。至于他为国民党反动派打内战并身亡，并不光荣。除去“抗日”，也就不是什么“名将”，只能说是解放军的手下败将。徐焰如实地讲述了张灵甫的情况，居然有岛内媒体给他扣上“两岸共同纪念抗战胜利的期待被蒙上了强大的阴影”的大帽子。其“文革”遗风，着实令人生厌……


参考文献：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陆军第五十一师于卫戍南京战斗之经过》；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抗战编写组编：《原国民党将领抗日战争亲历记——南京保卫战》；《原国民党将领抗日战争亲历记——武汉会战》；《原国民党将领抗日战争亲历记——闽浙赣抗战》；
　　吴逸志编写：《薛伯陵将军指挥之—德安万家岭大捷回忆》1940年；
　　周渝：跟随张灵甫将军的抗战岁月（上）——原国民革命军第74军中校会计课长胡立文访谈笔记，《贵阳文史》2013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