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10件白汗衫的男人有点神秘（八十三）

南通邱新祥

                                                买10件白汗衫的男人有点神秘（八十三）
                                         作者：邱新祥

      
% L6 p7 F' H. B     城港新村有一家买服装、鞋子的店。那天是星期六，中午天气反常，温度一下飙升到30度。女营业员站在店里，还没有吃饭。平时吃饭也在店里。 11点半左右，来了一个胳膊夹着一个黑皮包的男人。男人有点匆忙，进门就问有没有白汗衫卖？女营业员点头，还没有来得及介绍，对方催促道，“快！赶快给我拿10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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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D/ ^3 s! q7 h    女营业员觉得奇怪，平时这种汗衫只有上了年纪的老头才买，要买也是一件两件。但眼前这个男人，穿戴也不像普通老百姓，一点不像穿白汗衫的客户。脚上，一双皮鞋擦得锃亮。女营业员看他脚上这双鞋，是一种品牌鞋，在专卖店，标价起码七八百元。

    “买这么多白汗衫，您这是——？”女营业员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个男人比较面生。女营业员从来没有见过，不是周边的人。

    “不瞒你说，今天请朋友吃饭。”男人回答。女营业员更奇怪了，吃饭穿白汗衫干吗？“当一次性用品使用。”男人解释。女营业员感叹：饭馆酒店里，有一次性餐纸、一次性筷子、一次性纸杯、一次性手套、一次性围裙等等。但今天真稀奇，眼前这个男人，把这种白汗衫，也当作一次性用品。白汗衫价格虽便宜，可最便宜的也要20元一件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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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u. N/ k8 o1 a; T' N3 P. A    女营业员很快把10件白汗衫装进塑料袋。“塑料袋，换一只不透明的。”男人又发话了，神态显得有点神秘。女营业员又想：要不透明塑料袋干嘛？你买的是10件白汗衫，又不是什么高档物品，每件不过20元，价值总共也不过200元。你跑到大街上，难道还怕外人抢了不成？

    男人凑近女营业员耳朵，“我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女营业员有点讨厌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精神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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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7 l3 v2 _1 v# ^0 N    “我不是自己买的，是我们老板叫我来买的。”男人声音高起来，“我们老板今天请客，都是一些穿制服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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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1 C1 S% ?2 s) ^" @. `% K9 h    女营业员想，穿制服的一般都是公安、法院、工商、税务城管部门的从业人员。他们穿制服，主要维护国家利益，体现执法的严肃性。虽然他们经常在公开场所，对老百姓习惯摆出一副威严架势，有的甚至借自己这套制服，有意无意从自己管辖的个体户、企业那里，吃点、拿点、报点（报销个人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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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天怎么啦？穿制服的平时借着一层虎皮，进了饭馆、酒店、娱乐场所，就等于把自己身份告知了对方。穿在身上，也是一张招摇的名片。今天有什么难隐之情？难道还要将自己的制服，脱在一边？

    “你这个大姐真说对了。平时他们吃呀喝呀玩呀，胆子都比较大，现在行风整顿。纪委经常有人在下面明查暗访。” 男人说，“为了避免他们发现，我们老板、想了这样一个好办法：给他们这些穿制服的，临时统一改装。白汗衫多好，省钱不说，穿的人显得朴素，也普通。

. ]- f/ E4 `; K/ a1 _# g% K    在饭馆酒店里、在一些吊嗓子、练舞步，上半身与下半身，都需要充分活动的地方，他们穿着白汗衫大大方方去了，谁又能看出他们是政府执法部门的人。他们可以大胆地吃，大胆地喝，大胆地玩。隐蔽性绝对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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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A/ t9 y7 u/ e7 _' P    “我们老板说了，我们请这些人物吃喝玩，也是为了自己能多赚钱，多得利。但决不能害了人家。一旦出事，以后还不是又要花钱开发新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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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营业员什么都明白了。把袋子递过去，等这个男人走远了，叹一口气：有这帮穿着白汗衫的人物，在一些政府部门干着掌印把关的活儿，一下官员还吹嘘，通过上下共同努力，我们社会风气一定能好转。照他们这样做，这不是梦话，至少也是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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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走远了，女营业员叹气归叹气，但刚才自己还是做了一笔生意。为了家庭过得更好，自己退休了也出来干，还不是为了多挣钱？ 突然又想，穿制服的人物，上身换了装，这下身的裤子，是不是也要换掉？那个老板想得还不周到，只顾了人家上装，忽视了下装。女营业员忙跑出店门，喊着并追了过去……

- a( H! v- J" [8 K5 W' F, W                                                                              2009年4月19日星期日 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