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镇故事：与大连老刘兄弟一段往事（五十三）

南通邱新祥

                                          老镇故事：与大连老刘兄弟一段往事（五十三）
                                                               作者：邱新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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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5年，我在《南通日报》打拼时，在陈毅贤手下当差。他原是新闻部主任，是个写稿的好手。后报社经济效益要上去，他坐到了广告部总经理的位置上。

    之前，我在《南通工人报》从业。因受国家新闻出版署与中宣部调整，该报光荣下岗了。受聘《南通日报》那阵子，该报正从社会上网罗人才。连我在内，共来了近20个新成员。

/ F, R& b6 ]: G7 v2 ?    大连的刘桂君经理，就是那时认识的。后我一直称他老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天生港高墩圩桥南边一个药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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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H+ n" {& ]' i$ s   那时，新204国道，两边都需要拓宽五六米。该药店建成没有10年，是一座两层小楼房，一年之前还装修过。药店老板经过核算，觉得药店推倒重建的费用，大于房子整体后移，而且施工时间长，对药店营业影响大。于是，选择了楼房平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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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刘的金鼎公司，就是一个移楼的专业公司。

- N3 C9 N) Z3 l. J: _    那时，做这个行业，在南通还是冷门。许多人对这个新兴行业，不太放心。老刘便想通过当地一些媒体宣传，提高公司知名度。当地报社、电视台都去了人。国内某大报驻通记者站站长徐某，也派了手下一个小王，找了老刘。

1 {  L0 r! R/ F3 y% r    老刘开始觉得，在这种大报上宣传，有些浪费。只想在本地主流媒体上，刊发几篇专题文章。小王找了几回，可能也不太好意思拒绝，便勉强同意上半个版的文章。老刘告诉我，定的还不是主版，而是华东版。但版面费价格不菲，也要1、5万元。

2 T1 E  H) w0 Q3 z) S+ |    我与老刘熟了后，他也了解到本人曾在东北呆过几年，这样我们之间的交往，更随和了。他让我组织了3篇企业专题文章，每篇近2000字，陆续刊发在《南通日报》3版上。费用总共1、8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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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9 u# }. V# y    离春节不到一个月，老刘告诉我，公司资金紧张，暂时付不出这笔费用。那时，他们的人马已到了越江路口。工地，就在一个服装厂大院内。也是马路拓宽，整个大楼厂房需要后移十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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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药店楼房平移的那笔工程款，迟迟未到公司账户。老刘他们一帮兄弟，只能勉强保证工程上一些开销，其它费用都在压缩。我明白，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向他催要1、8万的版面费。他们公司的确拿不出这笔钱，我不能为难他。

% n- b; @+ L& S' ]2 R. L    后来几天下雪了。雪还比较大。一时蔬菜供应趋少，价格也翻了倍。夫人养母在天生港老家，有个小菜园，种的是一种大叶子黑菜，准备留到春节期间享用。这种黑菜只施过农家肥，不用一点化肥，口味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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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我在老刘那里，看见他神色疲倦，两眼发红。他告诉我，半夜没有睡着，这几天主要是工地流动资金转不过来了。十几个兄弟挥镐动撬，活儿很累，跟着他在南通苦苦地打拼。但由于伙食费在降低，不忍心看着他们受罪。想不到，下了雪，去菜市场晚了，连新鲜蔬菜都少见了。就是有，卖菜的看了我们外地人买菜，价格也抬得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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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u4 H8 r4 N% P" x5 O, O    我回去跟夫人讲了这件事，想不到第二天，她特意去了养母老家，把菜园里的黑菜，从雪地里一棵棵扒出来，忙了两个多小时，还一棵棵挑干净，装了两个蛇皮袋。

  我接到她的手机，赶到那里。那天气温特别低，小河里结了手指厚的冰。我看见夫人已卸掉外衣，脸颊上除了汗渍，还夹杂着泥印，十个指头冻得像胡萝卜。面前的场景，让我心里一热：为了我的老刘兄弟，想不到夫人如此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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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1 ]% Y% x1 ~6 ^# ]   我将两蛇皮袋的黑菜，绑在摩托车后面，没有耽误，直接送到了老刘新的工地。老刘看见我送了两袋黑菜，两个占着泥巴的手搓着，使劲握着我的手，连声说，“太感谢你！太感谢你！这真是雪中送炭啊！”

7 `& F$ \# W. g  l* A% ^; M3 A& ^, @6 G    过了大约10天，老刘主动打手机给我。叫我马上去拿一下支票。去了那里，我才知道，一笔工程款上午刚到他们账上。我还跟他开玩笑，为什么要我马上过来拿钱？他说，他们这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了，给我的这笔1、8万，如果放在自己账上，工程上要买个什么东西，说不定很快就没影了。

+ \2 K5 \/ `% b( e- m0 @4 t    直到老刘离开南通，徐站长在某大报华东版上，为他们公司刊发的半个版的费用，也没有付清。

3 B9 T$ c. ?2 y/ |2 c3 _# ^    老刘也跟我解释过，徐站长派来的那个小王，说的跟做的有些差异。他要见报的文章，上面几处文字，自己还想斟酌一下。但他还没有最后定稿，对方却见报了。

    老刘离开南通，到了浙江嘉兴新工地。他走后，我的手机费用，每月莫名高出一百多元。先以为，移动公司搞错了。过去一查才明白，是我手机惹的“祸”。原来，我的手机，3个月前为老刘做过担保。他是大连人，在我们当地购买手机。需要本地户口的用户担保才行。他找了我，我一口就答应了。

7 K, ], L# C& h) `0 A# Y' W: ~    我每月多付的一百多元，原来是老刘欠的手机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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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L- K8 r" c' E0 ]. O  i   老刘离开了，移动公司找不到他，扣我这个担保人的费用，也就不奇怪了。当然，这件事也不能怪他，移动公司按每月分期扣账的。3个月，我总计多付了近400元。

- Y: |0 O! }' m    为此，毛毛还跟我说：你也不要告诉老刘这件事。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不会在乎这几百元。但你说了，你们兄弟关系也就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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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1 F# J- u    老刘的手机，后来停用了。我们也就失去了联系。一晃，16年过去了。现在，不知道他又去了哪里？真想哪天能够遇到，我们好好地再叙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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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O9 p5 Z- @  s% r8 d                                                                     2010年1月23日星期六 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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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通邱新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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